三日后,紅燭早已燃盡,晨光透過窗紗灑落房中。
陳長青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紫金光芒一閃而逝。
體內金丹圓潤飽滿,龍紋流轉間隱隱有風雷之聲,三玄固元丹的藥力已被徹底煉化,金丹一層的修為完全穩固。
他轉頭看向身側,柳紅鳶正巧也結束調息。
冰藍色靈力在她周身流轉,最后盡數斂入丹田。
她睫毛輕顫,睜眼時冰瞳中似有皎月沉浮,顯然也已將藥力完全吸收。
“感覺如何?”陳長青伸手拂過她額前散落的青絲。
柳紅鳶順勢靠入他懷中,指尖在他胸口畫著圈:“修為是穩固了......”她耳尖微紅,聲音漸低,“還差些什么......”
......
三天后。
陳長青的玉符劇烈閃爍!
陳長青指尖一點,玉符中老族長陳玄禮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
“族長速歸!尹義貴帶著十名筑基強者圍攻仙靈山,護山大陣快要支撐不住了!”
“尹義貴這老狗找死,我去殺了他!”柳紅鳶聞言猛地坐起,冰藍色靈力不受控制地在周身激蕩,將床榻周圍的紗帳瞬間凍結成冰。
陳長青眼中寒光一閃,翻身下床,動作快如閃電。
他一把抓起床邊的儲物袋,從中取出一套金色衣裙——這是他為“劉一菲”這個身份精心準備的衣服。
“紅鳶,我們即刻動身。”他聲音低沉,手上動作不停。
只見他雙手掐訣,周身骨骼發出細微的“咔咔”聲,身形竟在眨眼間變得纖細婀娜。
面部肌肉蠕動變化,轉眼便成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女子面容——柳葉眉、丹鳳眼,唇若點朱,正是“劉一菲”的模樣。
柳紅鳶雖已見過幾次這般變化,仍不禁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迅速穿戴整齊,將一頭青絲簡單挽起,冰魄劍已在手中嗡鳴作響。
“走!”
兩人推開房門,院中陽光刺目。
金衣飄飄的劉一菲——袖中飛出一道金光,化作一柄華麗的赤色飛劍,她輕盈躍上,裙裾飛揚間已騰空而起。
柳紅鳶緊隨其后,冰魄劍迎風而長,她足尖一點,白衣勝雪的身影如驚鴻般掠向高空。
兩道劍光一金一白,劃破長空,以驚人的速度向仙靈山方向疾馳而去。
金丹修士全力御劍的速度遠超筑基期,耳邊風聲呼嘯,下方山川河流如浮光掠影般向后飛退。
......
仙靈山上空,烏云密布,雷聲轟鳴。
護山大陣的光幕在十一道身影的輪番攻擊下劇烈搖晃,表面已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主持大陣的陳玄禮懸浮虛空,臉色蒼白,鼻孔流血,身上死氣繚繞,雙手結印,不斷將自身靈力注入陣中。
陳玄禮的身后,是身材高大的陳長柱,此刻七竅流血,竭盡全力將自身的靈力注入大陣。
陳長柱身后,懸浮著一眾練氣期的陳氏弟子,一個個七竅流血,身形搖晃,卻咬牙將自己的靈力注入護山大陣。
“老東西,還能撐多久?”尹義貴懸浮在半空,一襲黑袍獵獵作響,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
他手中一柄血色長刀不斷劈出凌厲刀芒,每一擊都讓大陣的光幕暗淡幾分。
在他身后,十名筑基修士各施手段,飛劍、符箓、法術如雨點般落在大陣上。
每一次攻擊,都會讓陳玄禮以及陳氏仙族族人的身體劇烈顫抖。
其中一名灰衣老者陰笑道:“義貴,這陳氏仙族的護山大陣當真是不凡,僅憑兩個筑基修士,竟能在我們十一人聯手攻擊下支撐這么久。”
“垂死掙扎罷了。”尹義貴獰笑。
“陳玄禮,你以為靠這破陣能擋住斬妖師聯盟?”尹義貴獰笑著舉起長劍,“今日我要讓仙靈山雞犬不留!我要讓你們所有人,為我兒陪葬。”
大陣內,陳家眾人面色慘白。
小孩子們抱成一團,有女修已忍不住低聲啜泣。
練氣期的修士拼命向陣眼中輸送靈力,卻也只是杯水車薪。
“族長,大陣最多還能撐兩息!”陳長柱嘴角溢血,聲音顫抖。
陳玄禮白發散亂,身上氣死繚繞,老眼渾濁卻堅定:“能撐一息是一息!援兵馬上就來。”
尹義貴聞言狂笑:“哈哈哈,柳氏仙族現在自顧不暇,豈會派人來救......”
話音未落,天際突然傳來刺耳的劍嘯聲。
兩道長虹破空而來,所過之處云層被整齊切開。
前一刻還在天邊,眨眼間已到眼前。
“赤霄劍氣訣——金虹貫日!”
金衣女子劉一菲與白衣仙子柳紅鳶凌空而立,手中長劍同時綻放出璀璨光芒。
劉一菲的劍氣如烈日熔金,柳紅鳶的劍光似寒冰凝霜,兩道截然不同的劍氣卻在空中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
“嗤——”
劍氣破空之聲不絕于耳。
最前方的灰衣老者瞳孔驟縮,還未來得及祭出護身法器,丹田處就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那道赤色劍氣竟直接穿透了他的丹田,毀掉了他的筑基道臺!
“啊!我的修為!”老者慘叫著從半空墜落,周身靈力如泄閘洪水般潰散,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龐瞬間失去了血色,原本精光四射的雙眼迅速變得渾濁無神。
與此同時,另一名筑基修士被冰晶劍影貫穿筑基道臺,臉上還凝固著不可置信的表情,一身苦修百年的靈力已然煙消云散。
尹義貴瞳孔驟縮,神識掃過空中兩道倩影,頓時如墜冰窟。
那白衣女子分明是柳紅鳶,可她周身散發的分明是金丹初期的威壓!
更可怕的是那金衣女子,雖然面紗遮顏,但那雙鳳目中流轉的紫金光芒,竟讓他靈魂都在戰栗。
“撤!快撤!”尹義貴嘶聲吼道,捏碎一枚血遁符。
十名筑基修士早已肝膽俱裂,各自施展保命手段四散奔逃。
“想走?“劉一菲面紗下的紅唇微勾,她與柳紅鳶心有靈犀般同時施展赤霄劍氣訣。
剎那間,漫天劍氣分化萬千,如暴雨傾盆而下。
“啊!我的修為!“
“不!我的丹田!“
慘叫聲此起彼伏。
逃得最遠的黑袍修士剛沖出百丈,一道冰藍劍氣已穿透他的后心。
他僵硬地低頭,看著胸口碗大的冰晶傷口,體內靈力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