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見
- Omega的我今天依舊深陷情場
- 煤油淺
- 2458字
- 2025-05-27 23:41:50
也許是被沈鏡神一般的舞技震撼到,在舞會開始時,顧寒舟沒有找沈鏡跳舞。
而易辰則忙于顧寒舟扔給他的那些工作上的應酬,因此無暇尋找溜進人群的沈鏡。
此時,交響樂隊奏響悠揚的古典樂,受邀參加的人們逐一來到這座恍若宮殿的宅邸。
逼真的仿真人仆從端著葡萄酒,為每一位來賓提供最好的服務。
受邀而來的頂尖大廚施展畢生所學,奉上美味佳肴。
毫無疑問,這是場媲美皇家盛典的舞會。
沈鏡獨自一人靠在角落,手里端著杯葡萄汁,觀察四周人的一舉一動。
在無數個陌生的面孔中,她看到了人們臉上對顧寒舟的忌憚,對權利金錢的貪婪。
她低下頭,水面倒映中的她自己。
即使是戴上了面具,沈鏡依舊擔心有人認出她來。
畢竟她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畢竟她有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記憶。
而在這世界所生活的十八年里,她又鮮少接觸到這個帝國的人與事。
她可以是幅色彩斑斕的畫,也可以是張潔白純凈的白紙。
一段樂曲進入間奏,沈鏡抬起頭。
“您好,黎思女士,歡迎您的到來。”
穿著一襲紅裙,穿著華麗的女士來到來到這場舞會。
烈焰般的紅唇性感成熟,眼眸中仿佛是有風情萬種。
沈鏡立馬警惕起來。
此人正是她那天見到的貴婦。
她抿口杯中的果汁,一邊應付旁邊搭上的貴族,一邊觀察那名為黎思的貴婦的一舉一動。
“美麗的女士,您的聲音是那么動聽,若是能有幸看到您的面容,將是之下的榮幸。”
搭訕的青年貴族對沈鏡說。
他將沈鏡敷衍的態度看在眼底,自認為收到了輕視。
于是乎,青年清了清嗓子,鄭重地,帶這幾份得意地語氣介紹他自己:
“女士,十分抱歉,忘了介紹我自己。我是丁家,也就是皇帝親封的伯爵家的嫡長子。不知您是來自哪個家族?”
眼見黎思逐漸遠離視野,沈鏡沒有功夫去與別人聊天。
她隨口回了句:
“我并非出生貴族,不過是富商之女,替臥病在床的家父而來。”
說完,沈鏡便打算離開。
但卻在這時,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
“沈鏡,你怎么會在這里?”
說話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他留著絡腮胡,臉上是油光滿面。
那發福的身子穿著小了一號的名貴西裝,不合身的衣服有的地方緊繃,而有的地方則松松垮垮。
他看上去不像是貴族,倒更像是個街邊的小丑。
而在男人的身邊,靠著個雌雄莫辨的人。
他看上去很是虛弱,薄如蟬翼的白色襯衣下,能夠隱隱約約看到肉色以及那若有若無的紅。
而被突然識破名字的沈鏡猛地皺了下眉。
在見到男人的瞬間,她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沈鏡萬萬沒有想到:
她那個不是人的父親,沈雷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明明原作里還特意提到了句沈家傾盡全力討好顧寒舟,也沒有受到邀請。
他是為何能來到這里?
“您認錯人了。”
沈鏡冷冷地回應。
她提起裙子,面無表情地往前走。
卻在這時,沈雷竟一把抓住了沈鏡的手。
男人看上去格外亢奮,肥胖的臉顯得有些猙獰。
“沈鏡,你竟然能夠搭訕元帥大人!”
沈雷欣喜若狂,他收斂不住地大笑起來,全然沒有看見沈鏡越來越難看的表情。
沈鏡恨這個鼠目寸光的男人。
或許,沈雷年輕時確實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
要不然,他是憑什么被沈鏡已故的母親看中?
又憑什么白手起家,讓沈家一躍成為貴族?
但人總是會變的。
至于這個變化的過程是多久,尚且在母親肚中的沈鏡并不知道。
當沈鏡記事以來,她的母親便已離世,而父親則在外養了不知道多少個Omega。
遙想那并不美好的童年,沈鏡能夠記起的只有那密不透風的小黑屋與數不盡的譴責。
沈鏡被沈雷足足囚禁了十年。
至于原因,誰知道呢?
也許是怕沈鏡在外面亂搞,變得不干凈,怕易辰嫌棄,賣不出去了
——呵,這老頭滿腦子是黃色廢料,看什么都是黃色。
又或許怕沈鏡接觸的人多了,分清楚什么是好什么壞的,解除了他多年來對沈鏡的洗腦
——這點倒也不太成功。雖然當年沈鏡心智不太成熟,但是奈何她熱愛學習,沈雷沒能如愿以償地讓沈鏡變成一片文化沙漠。
這些事兒暫且不論。
單從他把沈林言氣得與他斷絕父子關系就可以看出:
這個男人是愚蠢且邪惡的。
他討好先帝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新皇帝對其嗤之以鼻。
可沈雷卻毫無察覺,甚至更為賣力地說著他的那些花言巧語。
本就依賴皇帝寵愛才繁盛的家族,因新皇的冷落而衰落。
于是,沈雷將希望寄托在易辰上。
他從來沒有想過沈鏡竟然能夠參加顧寒舟的舞會。
突然之間的狂喜使他將所見到的一切,都自動腦補成心中所想的那樣。
沈雷想:
如此一來,顧寒舟同意他參加舞會便說得通了。
他開始幻想,沈鏡會成為顧寒舟的Omega,為他誕下子嗣。
而這子嗣將成為顧家與沈家之間牢不可破的紐帶。
沉醉在美好未來沈雷的笑容堆在臉上,五官擠在一塊兒。
在沈鏡看來,就像是只哼哧哼哧的肥豬。
沈鏡嫌棄地嘖了聲。
她近乎在沈雷觸碰的下一瞬間抽出了手,再度對沈雷說道:
“我不認識你。”
沈鏡不明白沈雷在這個時候點破她身份的意義在哪里?
是想讓所有人知道易辰的前未婚妻出現在了易辰也在場的舞會?
是想讓人知道沈家也配踏入這個舞會?
但僅僅這樣的邀請,又有什么好炫耀的?
沈鏡難以理解她的父親。
被洗腦時難以理解,在回復記憶后亦然。
而沈雷同樣也不理解沈鏡。
他認為沈鏡不應該遮遮掩掩。
他想,沈鏡理應讓所有人知道,他們沈家在顧寒舟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沈鏡哪怕是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
沈雷竟然會覺得她與顧寒舟有一腿。
單單是沈鏡出現在舞會上,沈雷就得出如此的結論。
就連他自己,估計也說不清原因為何。
或許是他身上背負的欠債將他壓得喘不過氣,這使沈雷無暇去思考那漏洞百出的邏輯。
又或許,是因為他的心早已扭曲,不愿面對現實,自愿活在沈鏡與顧寒舟已是深情意濃的夢中。
為了活下去,他將曾經最為寵愛的Omega帶上宴會。
他妄想將情人像是商品般的,推銷給某個貴族,以求換得幾枚金幣。
而為了活得自在舒暢,重新作為那個無人不畏懼的沈公爵,沈雷必須將沈鏡的每一份價值給榨干。
所以,當沈鏡展現出不愿時,他的心感到浮躁,血液開始沸騰。
“你竟然敢違抗我!”
沈雷大聲地喊叫起來。
他像是瘋了似的,滿是血絲的眼睛瞪得很大。
可沈鏡對此無動于衷。
她不理解,這個只給她帶來過痛苦的男人,為何會覺得她會幫助他。
“侍衛。”
沈鏡只是淡淡說道。
鋼鐵所做的人形兵器順從地來到了權限僅此與顧寒舟的沈鏡身前。
機器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說法,只聽得懂直接的指令。
于是,沈鏡命令:
“讓這位先生與我保持200米以上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