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

愛豆組合的C位是個玄學。

她不一定會是組合里客觀意義上最漂亮的那名成員，但她絕對是放在人群里都最醒目的存在，這句話看起來像是駁論，但卻絕對是客觀事實。

簡而言之，也叫做路人緣。

當然，陳著目前只是在柳智敏身上發現了C位的潛質而已，類似的潛質姜妍兒身上也存在，所以后續的成團出道，還需要經過一番抉擇篩選。

崔英俊當即豎起了大拇指，朝著陳著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果然，專業的事情還得交給專業的來做，至少他在先前的考核中就完全沒有發現到柳智敏的優點。

而陳著則是當即看向柳智敏笑的溫和，道：“No.29號練習生柳智敏，恭喜獲得預備出道的資格，這是我的名片，練習生期間有任何的疑問，困難，歡迎隨時撥打上面的電話?！?

說罷，他遞過名片后便笑著離開。

“康桑米達！”

突如其來的待遇讓柳智敏驚喜的鞠躬致謝，她仿佛像是陷入到突然間中了巨額彩票般的驚喜之中。

舞臺上，崔英俊看著柳智敏，幾次嘴巴張開，卻都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沉默著離開了。

而柳智敏興奮過后，卻忽的愣了愣。

她忽然意識到，周圍練習室氛圍此刻安靜的可怕，像是陷入一種詭異的氛圍之中，隱約間，還有一些竊竊私語小聲傳進耳朵里面。

“莫呀，聽說這次出道名額不多，公司準備組建的只有4-6人的女團，憑什么她只是笑了笑就獲得了名額？”

“就是就是，光論漂亮的話，徐藝洋，高恩，lami，hina，哪個不比柳智敏漂亮？”

“這還用說嗎，那新理事一看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明面上今天是來進行一次篩選，誰知道背地里偷偷做了什么？”

“呵，平時看她一副低調的樣子，沒想到竟然藏著這么一顆聰明的心?！?

“我可是聽說她家境不錯的，沒準是買通了......”

“.......”

柳智敏還沒從興奮的余韻中走出，便被一盆盆污水澆的直接陷入了沉默，整個人似乎都冷靜了下來。

她似乎有心想要和所有人解釋什么，可每當目光觸及到的對方，都似乎下意識的挪開腳步，又或者目光閃躲，就算是平日里交好的幾人，此刻竟然也隱約沒有和柳智敏聊天的打算。

仿佛...隨著那位新理事的話說出之后，其余人像是將她當做了兩個世界的另類了一般。

所以她只能沉默。

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微微垂著頭，安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手里攥著先前陳著遞過來的名片，攥緊，繼續的用力攥緊。

與此同時...

“陳策劃這樣的宣布是不是有點太...超前了...”回到辦公室的崔英俊忍不住說道。

他原本其實想說過分的。

可一想到對方的身份，還是換了一種比較溫婉的說法。

陳著卻似乎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打算。

他看著監控鏡頭下的柳智敏，嘴角笑容一點點的揚起。

崔英俊見狀卻忍不住道：“練習生因為同時還要兼顧學業的緣故，生活原本就很緊繃枯燥，精神狀態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問題，您突然這樣宣布出來這個消息后，其余練習生就會本能的排斥她，孤立她，或多或少都會對她造成很嚴重的困擾...”

只是剛說到這，卻被打斷。

“我還以為她會哭的?！?

“莫拉古？”

崔英俊愣了愣。

“你看，她多堅強??！”

這一刻的陳著似乎眼睛都在發光，盯著監控里面的畫面，仿佛在盯著一件心儀的藝術品一般，一邊說道：“一般的二十歲小姑娘心智都還很不成熟，面對這種情況大概率會大吵大鬧，或者大哭一場，要么干脆破罐子破摔的直接炫耀，可你看這個柳智敏...”

“她竟然什么都沒做，只是安靜了一會便如常的回去繼續練習了?！?

陳著仿佛目光愈發滿意，道：“她眼眶都沒紅哎?！?

說著，仿佛回憶起了什么，朝著崔英俊道：“你知道嗎，當初金智秀在練習生時期被宣布有出道資格的時候，她可是因為親故的關系而哭了好久。”

崔英俊忍不住道：“可這也不能...”

“我知道你可能是想說這種做法太過分，甚至于...有些殘忍。”

陳著輕笑著道：“可在那之前，我希望崔英俊理事搞清楚一件事情。”

說著，他指著面前的監控鏡頭，說道：“這些女孩子從幾歲，甚至十幾歲便進入SM成為練習生，過著每日揮汗如雨的生活，從始至終所為的便只有出道一個目標?！?

“崔英俊理事心地善良，這我能理解，可說句不客氣的話，你的善心放在這些練習生身上或許只能成為災難?！?

陳著凝看崔英俊的眼睛，認真道：“崔理事有沒有思考過一個問題，現在Kpop幾乎全面進入了營銷時代，所有藝人都在進行著某種意義上的被持續網暴中的生活，而與之相比，只是被同期練習生排擠這種小事又算什么？”

說著，語氣淡淡道：“說真的，SM娛樂可是走黑紅路線的鼻祖，作為SM員工的崔理事竟然連這點認知都沒有，我個人還是有些失望的。”

崔英俊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仿佛陷入了某種掙扎之中。

半晌。

他忍不住道：“我從理智上還是支持策劃nim的決定，我其實也清楚經歷過激烈競爭出道后的練習生會比同期優秀很多，只不過...”

崔英俊抿了抿嘴唇，終究還是嘆息了一聲，說道：“這些練習生很多都是我親眼看著一點點長大的，終究還是不太忍心過心里的那關...”

“所以崔理事以后只要負責好和我的配合工作就好了?！?

陳著說著，笑了笑，道：“就像理事你不也常說的嗎，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就好?！?

崔英俊這次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只是下一刻，手機鈴聲響起，卻被隨手掛掉。

陳著看著上面顯示來電人的名字，嘴角忍不住都抽了抽。

還真是...

說曹操曹操就到啊，自己這嘴什么時候這么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