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關愛情,只是責任
- 嬌蠻大小姐隨軍,糙漢冷臉洗床單
- 億可星
- 2022字
- 2025-05-22 23:57:29
說完這句話后,陸驍便往前走。
蘇棠跟上陸驍的腳步,剛進屋子,就見陸驍拿著搪瓷盆去接水。
不多時,陸驍從外面回來,讓蘇棠過來。
“那些刺上面都帶著點毒,西北的風沙又大,傷口不處理,會化膿。”
他解釋了句,示意蘇棠伸手先清洗下。
搪瓷盆里的清水映著蘇棠蒼白的臉,她盯著掌心被沙棗刺劃出的細痕,將手伸進去。
把傷口上附著的那些砂礫洗干凈,陸驍蹲在小板凳上替她處理。
指腹捏住她手腕的力道格外輕柔,只不過碘伏棉簽剛碰到蘇棠的手指,她就往回縮了下。
“疼就別盯著看。”
察覺到蘇棠的顫抖,他出聲說了句。
垂眼時睫毛在眼瞼投下蝶翼般的陰影,喉結隨著說話輕輕滾動。
這男人看起來冷,但心是熱的,長相嘛,算是蘇棠在這里見過,最帥的了。
“陸驍,”
蘇棠看著他,忽然開口。
聞言,男人手指頓了頓。
他沒抬頭,只是嗯了聲,似乎是察覺到蘇棠要說什么,他再次開口。
“我爸說過,若是沒有蘇教授,就沒有我。”
“再說了,我是他親兒子。”
這話就是在告訴蘇棠,蘇家怎么樣,他爸都知道。
陸驍是親生的,他爸還能害他不成?
這話讓蘇棠胸口發緊,有種心思被全都看透的尷尬感。
她想起書里總說陸蘇兩家是過命的交情。
也是因為這個交情,才保下了原主的命。
只是原主自小嬌生慣養,根本沒想過,為了保護她,家里簡直是費盡心思。
她沒再回話,只是任由陸驍幫她處理手指上的傷。
……
蘇棠這幾日沒再跟陸驍提過工作的事,知道他的為難,她哪里還好意思說這些不合時宜的話。
不工作就不工作唄。
她自從規培后,就在醫院待了八年,早就上夠班了。
這天陸驍訓練回來,說是過幾天按照家屬院的習俗,要請朋友們吃飯。
新婚夫婦嘛,請人來暖房暖灶,寓意今后人丁興旺。
陸驍邊洗臉邊跟蘇棠說:“我跟張翠嫂子打過招呼了,到時讓她來幫著做飯。”
考慮到蘇棠在家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陸驍提出這個建議。
蘇棠點點頭沒有反駁,畢竟是請吃飯,她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
陸驍看著最近有些失落的蘇棠,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三天后的傍晚,陸驍的幾個戰友拎著兩瓶香油登門拜訪了。
張翠幫著做了菜后,就回去看孩子了。
她那孩子小,如今正是離不開人的時候。
廚房土灶上的蘿卜燉湯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蘇棠在廚房里忙活,就聽見外面的趙鐵柱拍著陸驍的肩膀嚷嚷。
“老陸你不夠意思啊,提干公示都下來了還瞞著咱?”
正在盛飯的陸驍手一抖,先是看了眼廚房,然后用平常的語氣說:“別瞎說。”
趙鐵柱灌了口酒,舌頭有些大:“別裝了,導員都跟咱透底了,說你卡在家屬出身......”
話沒說完就被陸驍踹了腳凳子,酒瓶在桌上磕出悶響。
趙鐵柱的臉通紅,他還想再說,卻被旁邊的戰友老陳踢了踢腿。
蘇棠端著蘿卜湯出來,放在桌子上。
“還沒吃菜就醉了,就說你小子不能喝。”
“不過嫂子燉的蘿卜比營房的香多了。”
老陳沖蘇棠抱歉地笑了笑,伸手去扶趙鐵柱:“這小子一喝酒就管不住嘴,嫂子別往心里去......”
大家看著蘇棠,默默收回視線。
即便知道趙鐵柱的話是真的,卻也不能多說什么。
人家又不是他們媳婦。
“剛剛廚房燉著湯,我也沒聽清,這是怎么了?”
蘇棠很體面的沒有戳穿大家的心照不宣。
她作為突然空降的妻子,此刻更像塊貼在材料上的補丁。
不管是哪里,都透著不合時宜的突兀。
酒過三巡,吃的也差不多,大家就扶著趙鐵柱站起來。
“那個,我們,我們吃完了,祝陸哥和嫂子百年好合!”
趙鐵柱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今天本來都開開心心的,明天可得好好讓他知道說錯話的后果。
陸驍起身送走大家,轉身時看到了蘇棠站在門口。
“趙鐵柱說的事......“
“什么事?你不是沒聽見?”
氣氛有些凝重,難為陸驍還想著緩解情緒。
蘇棠沒接他的話,他這才出聲道:“流程都是這樣,要查很多的,包括直系親屬。”
“誰知道是卡在哪里,如果你真的有問題,結婚報告都不會審批通過的。”
蘇棠咬住嘴唇,指甲掐進掌心的細痕。
原主的父親還在隔離審查,而她作為問題家屬,此刻正像塊甩不掉的陰影,投在陸驍本該光明的仕途上。
“對不起。”
她突然轉身,后背抵著冰涼的磚,代替蘇家給他道歉。
婚姻不應該是交易的籌碼,要不是陸驍的爸爸想還人情,應該也不會有這么多的事情了。
“你們城里人,就這么喜歡說對不起?”
他眼里有細碎的光在跳動,像戈壁灘上被風沙磨亮的碎石。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而且有些事,是很多因素造成的,不用往心里去。”
陸驍從沒跟人解釋過這么多,此時卻一句接一句的說。
一個誤會算不了什么,他是怕蘇棠承受不住,會去尋短見。
女人的臉皮本來就薄。
選擇。
蘇棠在心里咀嚼這個詞。
她知道這樁婚姻對陸驍來說意味著什么。
是對蘇家救命之恩的償還,是對承諾的踐行,卻獨獨不是愛情。
就像他抽屜里壓著的那張泛黃的婚約書,紙頁上他父親的鋼筆字力透紙背。
‘救命之恩,難以償還。’
夜色漸深,廚房的燈泡在風里輕輕搖晃,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我給我爸爸寫了一封信,明天我寄出去。”
那原本是寫好的保平安的信,只不過現在,蘇棠得問問,最壞的影響是什么。
“報平安可以,但這種事情,就不要告訴蘇教授了,他會擔心你的。”
“把你送來,本就是為了讓我照顧你,如果知道這些事,他更不會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