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寒風凜冽,大雪紛飛。
黃忠騎著一匹大黃馬,艱難地行進在雪地中,其深邃的眼眸望向洛陽城方向,卻隱隱泛著熒光。
人至中年,先喪妻,獨子又患怪病,多重打擊讓郁郁不得志的他愈發感受到活著的悲涼。
但他卻不能垮掉。
三日前回到南陽郡,他賤賣掉祖產,辭掉士吏的官職,只身一人前來洛陽。
越是靠近洛陽城,他心中的思念越強烈,恨不得一瞬間抵達醫館,看看自己兒子病情是否有好轉。
......
醫館內。
爐內炭火燃燒正旺,溫暖如春。
陳倬坐在桌案后,手中抓著一卷竹簡,雙臂微微顫抖,眼眸中閃爍著冷厲之色。
他本打算等待女童病情稍微穩定一些,安排幾個仆從照顧著,他就要趕回潁川完成冠禮。
卻不想,今日一早潁川的商隊捎來了一封家書。
原本他還以為是家里催他早點回去,打開之后卻發現是讓他不用回去了,雖說字字句句都是為他好,讓他待在太醫院多學習。
但是。
自古以來,哪家子弟要冠禮不是被家族重視,他不求冠禮太過隆重,至少也要祭告祖宗,名字正式列入族譜。
陳倬雖然不在意,但他知道前身一直很期待。
如今這一切都沒了!
“庶子不是人否!”
陳倬重重一拳砸在桌案,他為前身感到不值,滿心思裝著家族榮耀,雖未走仕途,身處險境,卻依舊不曾忘記要回報家族,沒想到家族根本就不曾在意過他。
“這家我回定了!”
下一刻,陳倬抓起桌案上的竹簡擲出,完美落進青銅爐內,看著迅速燃起的大火,心中默默定下一個目標。
從今天起,他心中再無牽掛。
他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成為讓陳氏仰望的存在,再衣錦還鄉,了卻前身一番夙愿。
片刻后。
陳倬心情稍作緩解,唯獨胸腔有著一股怒火久久難消。
他緩緩起身,準備去收拾一番,今晚要進宮當值。
適才張讓派人遞了消息,何氏今夜想要見他,如今他既然已經完成冠禮,那出仕的事情也要納上日程。
“主人,黃忠求見。”
一道聲音在門外響起,陳倬轉身不僅看到了門外的仆從,還看到了后院門口,黃忠正站在院門外,目光灼灼的望向他。
“黃大哥回來啦!”
陳倬起身大步跑向房外,尚未來得及穿鞋子,腳上僅套著一副白足衣,踩著冰冷的積雪,跑到黃忠面前。
他一把抓住黃忠的手臂,毫不顧忌上面沾著泥水,邊走邊笑道:“黃大哥,快來,帶你看看小敘的情況!”
黃忠臉皮一陣顫抖,看向陳倬的眼神變了又變。
本是他對陳倬有所求,更把兒子托付給陳倬照料,他一個低賤武夫,陳倬待他宛如親大哥一般,怎能不讓他感動。
看著陳倬被雪水浸透的足衣,他一時之間眼眸紅了。
碌碌半生,他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待遇,陳倬對他不僅有救子之恩,更如此相待,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兩人剛走到偏房門前,房門就從內打開,黃敘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此刻。
看到久違的父親,黃敘立刻走出房門,撲在黃忠身上,哭喊一聲:“父親!”
黃忠在兒子自己打開房門出來的時候就是一陣驚喜,他離開前兒子身體虛弱到只能臥床,現在卻可以下床走動,看來陳倬的醫術確實高明,短短十幾日就讓兒子恢復如此迅速。
“外面寒氣太重,進屋再說。”
陳倬笑著看向父子二人,開口催促道。
不僅僅是外面太冷,黃敘可并未徹底痊愈,還是要避免寒氣侵體,關鍵是他的腳都快凍僵了。
這東漢的天氣是真的冷,遠不是后世冬季可比。
三人進入房屋,黃忠脫掉身上的蓑衣,看著兒子捧著一杯熱茶走來,眼眸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黃大哥,這可是喜事,怎地落淚了。”
陳倬明白黃忠是激動的原因,故意帶著調笑的語氣說道。
黃忠一把擦掉眼淚,咧嘴笑道:“是我太過激動了!”。
說罷,他看向兒子,沉聲道:“敘兒,快跪下感謝陳公子。”
陳倬臉頓時黑了下來,一邊扶著黃敘讓其不要下跪,一邊對著黃忠苛責道:“這是作甚!”
“這些時日小敘已如同吾親子侄,何需感謝!”
他言辭中帶著怒意,反倒讓黃忠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只能拱手慚愧地說道:“某錯了!”
陳倬聞言則再次面露喜色,笑道:“黃大哥,你先和小敘團聚一下,我今日要進宮當值,就先不陪你們父子了。”
......
皇宮內。
張讓再次帶著陳倬來到椒房殿外。
只不過這次他沒有再交代陳倬在何氏面前為其美言,因陳倬治好漢靈帝劉宏病痛的原因,張讓已然獲利匪淺,何氏是否美言幾句已不在重要。
“陳郎,注意身體!”
張讓罕見的提醒了一次陳倬要注意身體,不知道是否因其侄女要嫁給陳倬的原因。
“謝張公提點,倬謹記在心。”
陳倬點頭應下。
椒房殿內。
陳倬剛入殿內,轉身關門的瞬間,一道身影從簾子后快速閃出,直接抱住了他的后腰,感受到陳倬身上的寒意后,緊接著驚呼一聲:“好涼啊!”
陳倬聽其聲音,自然知道是何氏,卻沒想到今日的何氏如此主動,看來這么久沒見,讓她有些急不可待了。
他轉過身,看到眼前的何氏,眼眸不由一亮。
只見何氏今日竟然沒有穿衣,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紫紗,玲瓏有致的身體在燭光下透著朦朧般的誘人光澤,像極了后世那種連體絲襪。
陳倬眼眸直勾勾地看著何氏,心中尚存的怒火瞬間轉換成無邊欲火。
他邊解著衣服,邊淡笑著說道:“涼嗎?”
何氏看著他的動作,臉上竟然浮現一抹嬌羞之色,正欲開口,卻看到陳倬露出的健壯胸膛,忍不住伸出玉手摸了上來。
陳倬則是伸手將其攬入懷中,伏在其耳邊,輕聲道:“還涼嗎?”
何氏伸手在他胸膛推了一把,離開他懷抱后,邊向內殿走去,邊輕笑著說道:“抓到我,再告訴你!”
陳倬看著今日如此有情調的何氏,從衣服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小瓷瓶,邊走邊脫著衣服,隨意丟在地毯上,向著內室追去。
......
一個時辰后。
陳倬再次貼心的為何氏涂上藥膏,任由她伏在自己胸膛,拿起今日帶過來的小瓷瓶,笑道:“今日給你帶了禮物。”
“這又是什么?”
何氏接過,沒有急著打開,輕聲問道。
“香水。”
陳倬撫摸著何氏曼妙的嬌軀笑著說道。
這瓶香水制作比精油要復雜許多,也是因為醫館蒸餾酒水,他才順便做了這一小瓶香水,目的就是為了今天討何氏歡心。
“算你有點良心!”
何氏低頭在陳倬臉龐輕啄一下,還以為這是和精油差不多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榻內側。
兩人抱著溫存一會兒,陳倬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準備開口提出自己想出仕的想法,卻見何氏再次騎在他的腰間。
陳卓有些意外,不過幾日未見難不成何氏如此饑渴。
卻見何氏伸手挑起陳倬下巴,擺出一副女王姿態問道:“陳郎,你可愿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