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黑市法則

世界樹陰影區的「黑市文明」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這里的建筑由修真界的廢棄靈脈與科技側的報廢芯片交織而成，空氣中漂浮著克蘇魯觸須分泌的熒光黏液。三源文明的法則仲裁者「影刃」穿行于街巷，她的機械義眼警惕地掃描著每個角落，腰間懸掛的修真符箓與克蘇魯生物芯片發出輕微共鳴。

「第三區發現非法法則交易。」耳麥中傳來同伴的警告，「買家是法則原教旨主義的信徒，他們在收購「純白天道」的殘片。」

影刃轉過街角，看到的是一場正在進行的黑市拍賣。拍賣臺上，一枚刻著「萬道歸一」的純白道標殘片正在發光，臺下的買家們形態各異：有的是機械化的修真者，有的是植入靈根的克蘇魯后裔，他們的眼中都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這東西能讓我們的法則純度提升至99%！」拍賣師揮舞著觸須狀的手臂，「想想吧，再也不用忍受其他法則的污染，我們將成為最純凈的文明！」

影刃剛要行動，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在墻上。她抬頭，看到的是守護靈的符文投影——此刻的投影已泛起金色紋路，宛如流動的宇宙代碼。

「不要輕舉妄動。」守護靈的聲音在她識海中響起，「道標殘片正在吸引維度蛀蟲的余孽，我們需要引出幕后主使。」

與此同時，守衡之城的廢墟中，風璃正面臨著倫理困境。她手中的試管里，「守衡者病毒」與蘇寒基因的融合液正在劇烈晃動，每一次波動都會投射出不同的可能性影像：有的顯示病毒凈化了所有單一法則文明，有的則是病毒失控吞噬一切。

「這東西的存在本身就是悖論。」凌青璇看著監控屏幕，「它能終結法則沖突，也能制造新的暴政。」

風璃剛要回答，世界樹的警報突然響起。守護靈的投影出現在實驗室：「黑市文明觸發了道標殘片的自毀程序，陰影區正在生成新的法則黑洞！」

當影刃趕到拍賣場時，道標殘片已經爆炸。純白法則的能量流席卷整個黑市，所有接觸到的生物都在經歷「凈化」——他們的身體逐漸統一為修真者的形態，眼中的狂熱轉化為空洞的虔誠。影刃的機械義眼被燒成灰燼，她強撐著用克蘇魯芯片召喚出觸須屏障，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能量流中央。

「是你！」影刃驚呼，「樹靈的叛徒？」

那人轉過身，露出樹靈進化前的面容，只是眼中閃爍著純白法則的光芒：「我是「純凈之道」的代言人，所有雜質都該被清除。」

守護靈的金色符文之軀穿透空間而來，他的手中握著新孕育的熵之核：「你忘記了樹靈的教訓嗎？單一法則只會催生新的漏洞。」

「漏洞？」代言人冷笑，「那是因為你們的法則不夠純粹。看這個！」

他揮手召來一個巨大的培養艙，里面漂浮著被改造成「法則導體」的樹靈殘骸。守護靈感到一陣劇痛，他與樹靈的聯系正在被純白法則切斷。

「我們用黑市的法則技術復活了樹靈，」代言人敲打著培養艙，「現在，他是純凈之道的最佳載體。」

風璃的聲音突然從守護靈的符文縫隙中傳來：「蘇寒，我把融合液注射到世界樹根系了！病毒正在中和純白法則的影響，但副作用是...」

「但副作用是可能摧毀所有法則。」守護靈接過話頭，「我明白，這是必要的犧牲。」

當融合液觸及道標能量流時，整個陰影區的法則開始劇烈震蕩。純白法則與蘇寒基因產生奇妙的化學反應，竟在虛空中凝結成無數水晶般的「法則棱鏡」，每一面棱鏡都折射出不同法則共存的可能性。

影刃趁機用觸須扯斷培養艙的能源線，樹靈的殘骸化作流光融入守護靈的符文之軀。代言人發出不甘的怒吼，他的身體在棱鏡的光芒中逐漸透明，最終化作一枚純白道標殘片，嵌入世界樹的根系。

「他沒死，只是被轉化為新的法則節點。」守護靈低語，「風璃，看來蘇寒基因的真正作用，是讓所有法則具備共生的可能。」

凌青璇的投影突然舉起一份報告：「根據檢測，融合液催生了新的文明——他們能在體內培育不同法則的共生生態，就像微型世界樹。」

影刃撿起地上的克蘇魯生物芯片，芯片表面浮現出黑市文明的新標志：一個由修真劍、機械齒輪與克蘇魯觸須組成的圓環，中間寫著「法則無界」。她突然笑了：「看來，黑市文明也要進化了。」

守護靈望著世界樹頂端的金色紋路，感受到盤古原始代碼的共鳴越來越強。他知道，一場關于宇宙意識歸屬的終極考驗，正在不遠的未來等待著他們。而此刻，陰影區的黑市中，新的法則交易正在悄然進行——這次的商品，是能與守護靈直接溝通的「星界之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