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宮宴驚變
- 不是替身嗎?她怎么捧權臣稱帝了
- 季雨歌
- 2014字
- 2025-05-29 11:35:32
蘇映瑤站在廊下,望著殿內晃動的燭影輕笑。
風卷著細雪掠過她肩頭,遠處詔獄方向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
她知道,此刻陳嬤嬤正蹲在詔獄最深處的牢房里,用枯枝翻找著潮濕的干草——那里藏著先皇后臨終前塞給她的半本賬冊,和半塊染血的瓷片。
那瓷片上的“長樂”二字,像一根刺,扎進了今夜所有人的命脈。
詔獄最底層的牢房里,陳嬤嬤枯瘦的手指在霉濕的干草里扒拉第三遍時,突然觸到一片冰涼的玉質。
她渾濁的眼珠猛地睜大,枯枝般的指甲摳進草堆,半塊纏枝蓮紋的玉佩被拽了出來——那紋路,分明與柔兒腕間常年系著的銀鈴鐺墜子同出一爐。
“長樂……”她顫抖著將玉佩按在青磚上,月光從透氣孔漏進來,照出玉面刻著的兩個小字。那一刻,她仿佛聽見了多年前皇后的低語:“若有一日我去了,你便帶著它去找長樂舊人……
詔獄最底層的牢房里,陳嬤嬤枯瘦的手指在霉濕的干草里扒拉第三遍時,突然觸到一片冰涼的玉質。
她渾濁的眼珠猛地睜大,枯枝般的指甲摳進草堆,半塊纏枝蓮紋的玉佩被拽了出來——那紋路,分明與柔兒腕間常年系著的銀鈴鐺墜子同出一爐。
“長樂……”她顫抖著將玉佩按在青磚上,月光從透氣孔漏進來,照出玉面刻著的兩個小字。
燭火未熄,血跡猶存,而這塊玉,卻比瓷片更冷,也更重。
中秋宮宴的暖閣里,鎏金燭臺映得紅綢生輝,殿外細雪未歇,殿內卻因滿座貴胄的寒暄聲,暖得人鼻尖微汗。
柔兒扶著腰走進來的瞬間,蘇映瑤擱在案上的指尖輕輕蜷起。
前世此時,這女人也是這樣裝出孕相嬌弱,卻在她遞茶時“失足“撞翻茶盞,害她跪了整夜受凍。
此刻柔兒月白繡蝶宮裙下擺微凸,腕間玉鐲隨著動作輕響,眼尾卻隱有緊繃——那是強撐著不讓破綻漏出的痕跡。
“臣妾給陛下、攝政王妃請安。“柔兒福身時,腰腹刻意挺得更顯,發間東珠步搖晃出細碎銀光。
蘇映瑤盯著她隆起的弧度,前世難產時何太醫那碗“安胎藥“里的麝香草味突然涌進鼻腔。
“韓妹妹這是要往哪兒去?“左側突然傳來脆生生的驚呼。
蘇映瑤抬眼,正見穿湖藍宮裝的韓貴人捧著青瓷酒盞踉蹌,酒液潑濺在紅地毯上,染出深色的花。
“對不住!“韓貴人慌亂中扶住身側的案幾,卻似被桌角絆了腳,整個人朝柔兒栽過去。
柔兒臉色驟變,下意識要躲,可韓貴人的酒盞已撞在她腰腹——
蘇映瑤早一步接住踉蹌的韓貴人,指尖卻在觸到柔兒后背時頓住。
那處織金緞下硬邦邦的,分明不是孕肚該有的綿軟。
她垂眸掩住眼底冷光,指尖若有似無劃過接縫:“這織金緞繡工精巧,倒像是能承重的......“
“放肆!“柔兒尖叫著后退,卻被蕭煜突然伸來的手按住腰間。
皇帝指節抵在她腹上,稍一用力,柔兒臉色瞬間慘白——那里竟真有硬物硌著。
“傳太醫院!“蕭煜聲音冷得像殿外的雪,玄衣衛已上前扣住柔兒手腕。
柔兒指甲深深掐進衛卒手背,目光瘋了般掃過人群:“陛下!
臣妾真有龍胎,是蘇映瑤陷害......“
“押去偏殿。“蕭煜甩袖,目光掃過蘇映瑤時微頓——她正替韓貴人理著被扯亂的鬢發,嘴角那抹淡笑,像極了前世他在冷宮看見她時,她望著殘陽說“陛下,這宮墻里的月光,照不亮真心“的模樣。
偏殿內,何太醫的診斷書“啪“地拍在檀木案上。
蘇映瑤捏著泛黃的紙頁,指尖點過“脈象虛浮,胎元不穩“八個字:“太醫說娘娘脈象虛浮,可臣妾瞧著,這墨跡深淺,倒與劉侍郎當鋪賬本上'私鑄宮瓷'的筆跡很像。“
柔兒突然劇烈掙扎,腕間銀鈴亂響:“你胡說!
我與劉侍郎素無往來......“
“那這是什么?“蘇映瑤抓住她手腕猛地一扯,藕荷色袖擺滑落,腕間五道青紫色指痕赫然入目,“劉侍郎上月在西市當鋪后巷,就是這樣掐著你脖子,逼你在調撥單上蓋印的吧?“
柔兒猛地抽回手,后退兩步撞在鎏金香爐上。
爐中龍涎香混著她急促的喘息,熏得人頭暈。
她望著蘇映瑤眼底的冷光,終于想起前世蘇映瑤咽氣前說的話:“你以為蕭煜真信你?
他要的不過是個由頭,查先皇后的案子......“
“劉侍郎到!“殿外傳來通傳。
劉侍郎被押進來時,官袍前襟全是冷汗,懷里緊攥的《邊關糧草調撥單》邊角已被揉皺。
蕭煜接過單子掃了眼,“調往長樂宮“五個字刺得他瞳孔驟縮——先皇后彌留時,手里攥的正是半塊刻著“長樂“款的瓷片。
“朕的表妹,倒會借龍胎運官糧。“蕭煜將單子摔在柔兒腳邊,聲音像淬了冰,“當年先皇后的胎,也是這么被你們用木枕換走的?“
柔兒跪在地上,指甲摳進青磚縫里。
她望著蕭煜泛紅的眼尾,突然笑出聲:“陛下現在才明白?
蘇映瑤早知道!
她重生回來,就是要看著我們一個個......“
“拖下去。“蘇映瑤打斷她的話,轉身時袖角掃過案上的診斷書。
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她發間的東珠上,映得那抹冷光更甚。
三更梆子響時,韓貴人捧著蕭煜的玄色龍袍匆匆經過御書房。
殿內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驚得她腳步一頓。
透過半開的門,她看見皇帝跪在地上,捧著半塊帶血的瓷片——瓷片邊緣的“長樂“二字,正對著他發顫的指尖。
蘇映瑤站在廊下,望著殿內晃動的燭影輕笑。
風卷著細雪掠過她肩頭,遠處詔獄方向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
她知道,此刻陳嬤嬤正蹲在詔獄最深處的牢房里,用枯枝翻找著潮濕的干草——那里藏著先皇后臨終前塞給她的半本賬冊,和半塊染血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