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子敲過第三下時，景仁宮的燭芯突然噼啪爆響。

皇后攥著陳貴妃那封血書的手猛地一顫，暗紅的血漬蹭在她月白緞面上，像朵開敗的石榴花。

“沈嬤嬤！“她扯著嗓子喊，尾音發(fā)顫，“去把西暖閣那壇桂花釀取來?！?

老嬤嬤從內(nèi)室掀簾而出，眼角的皺紋里還沾著夜露似的驚恐：“娘娘，那壇酒是...是去年中秋您說要賞給賢妃的？“

“賞？“皇后指甲掐進掌心，妝匣里的金錁子被她推得嘩啦作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