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舊宅驚變
- 不是替身嗎?她怎么捧權(quán)臣稱帝了
- 季雨歌
- 1921字
- 2025-05-20 16:51:46
蘇映瑤的肩背重重撞在腐朽的側(cè)門上,霉味混著木屑的碎末劈頭蓋臉落下來。
她踉蹌兩步站穩(wěn)時,正撞進蘇映雪的冷笑里。
“姐姐終于把蘇家遺物送回來了?“蘇映雪指尖撫過石桌上攤開的密室圖紙,月白裙角掃過滿地斷磚,“正好交給我代為保管。“她身后三道黑影驟然逼近,蒙面人腰間的短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蘇映瑤的指甲掐進掌心。
前世今日,她也是這樣撞開這扇門,將從地宮取出的族譜雙手奉給蘇映雪,換來一句“姐姐真好“的甜言——那時她怎會知道,所謂“代為保管“的族譜,最后會被塞進蕭煜的御案,成為蘇家私藏先帝舊詔的罪證?
“妹妹倒是會挑地方。“她壓下喉間翻涌的腥氣,目光掃過蘇映雪發(fā)間那支玉簪。
前世她親手雕的并蒂蓮,此刻正插在庶妹鬢邊,花瓣邊緣被磨出細(xì)痕——是蘇映雪昨夜翻她妝匣時太急,劃到了妝臺角?
“當(dāng)姐姐的總該給妹妹留些體面。“蘇映雪的指尖在圖紙上劃出沙沙聲,“畢竟......“她忽然抬眼,眼底的陰鷙像淬了毒的針,“姐姐若死在這里,攝政王總不能為個死人與陛下翻臉吧?“
話音未落,窗紙“刺啦“一聲裂成碎片。
三道銀光破窗而入,正是墨羽寒暗衛(wèi)慣用的流云劍。
為首的暗衛(wèi)旋身揮劍,劍鋒擦著蘇映雪耳側(cè)劈向她身后的蒙面人,劍氣帶起的風(fēng)掀得圖紙嘩嘩作響。
蘇映瑤趁機撲向石桌。
指尖剛觸到圖紙邊緣,腕間一沉——是蘇映雪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骨頭里。
庶妹身上飄來熟悉的沉水香,和前世她替皇后送過來的那盒香粉一個味道。
“放手!“蘇映瑤另一只手扣住蘇映雪的腕骨,前世學(xué)的近身功夫此刻全涌上來。
她記得蘇映雪右肩受過傷,便用拇指重重頂在那處——果然,蘇映雪吃痛松手,圖紙“啪“地落在她掌心。
泛黃的絹帛展開時,蘇映瑤的呼吸頓住。
圖紙邊角用朱砂標(biāo)著“皇陵后殿“四個小字,密密麻麻的線條從蘇府地基延伸出去,最終匯向帝陵地宮的星圖標(biāo)記。
前世蕭煜以“私通皇陵“罪抄蘇府時,她還以為是莫須有,原來蘇映雪早把這條密道圖獻(xiàn)給了皇后!
“賤人!“蘇映雪尖叫著甩袖。
數(shù)道寒芒破空而來,是淬了烏頭毒的細(xì)針。
蘇映瑤本能要躲,卻被一道身影護在身后——墨羽寒不知何時進了門,左手捏著枚青銅錢,針尾正插在錢幣方孔里,“沒想到蘇家竟有出賣先帝血詔的叛徒。“
蘇映雪的臉?biāo)查g慘白如紙。
她后退兩步撞翻石凳,袖中滑出一方帕子——金絲繡的并蒂蓮在月光下泛著暗金,正是皇后宮里特有的“同心帕“,前世蘇映瑤在皇后賞給各宮的節(jié)禮單子上見過,整個后宮只有皇后母族陳府能織出這種金線。
“姐姐......“蘇映雪突然跪下來,發(fā)間玉簪“叮“地掉在地上,“我是被逼的!
皇后說要殺母親......“她撩起額前碎發(fā),脖頸處暗紅的鞭痕像條猙獰的蜈蚣——九尾金鞭的印記,蘇映瑤前世在冷宮見過,皇后罰宮女時總愛用這東西,每一鞭抽下去就是九道血痕。
暗衛(wèi)的鎖鏈已經(jīng)套上蘇映雪的手腕。
她被拖走時還在哭嚎:“姐姐救我!
我真的不想......“蘇映瑤盯著那道鞭痕,喉間像塞了團浸了醋的棉花。
前世蘇映雪逼她喝毒酒時,說的也是“姐姐救我,皇后要殺我“,那時她信了,現(xiàn)在......
“不必心軟。“墨羽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他拾起地上的玉簪,用帕子仔細(xì)擦去灰塵,“她若真不想,上個月就不會把你去慈安寺的行程賣給皇后。“
蘇映瑤這才想起,前世她正是在慈安寺被推下臺階小產(chǎn)的。
她接過玉簪時,指腹觸到墨羽寒掌心的薄繭——那是握了二十年兵符留下的痕跡。
“明日早朝,我會以皇陵失竊為由,要求徹查蘇家舊宅。“墨羽寒解下她腕間松動的玉佩重新系好,紅繩在月光下像道跳動的火焰,“圖紙上的密道,足夠讓蕭煜查清楚當(dāng)年元后之死。“
他的指節(jié)擦過她手腕,蘇映瑤突然想起地宮里那半塊染血的襁褓。
元后嫡子,蕭煜的生母,原來他這些年對蘇家的忌憚,不過是因為先帝舊詔里藏著他身世的秘密?
“攝政王!“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銅鈴聲。
大昭宮規(guī),未時三刻后宮門落鎖,除非有急事傳召才會搖銅鈴。
鈴聲透過殘墻撞進來,驚得梁上的夜梟撲棱棱飛起。
墨羽寒的手頓在玉佩結(jié)上。
他抬頭望向?qū)m城方向,玄色披風(fēng)被夜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是陛下的鸞駕。“
蘇映瑤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遠(yuǎn)處宮墻上方,隱約能看見明黃的傘蓋在移動,像團燒得正旺的火。
她攥緊圖紙,指尖觸到皇陵密道的標(biāo)記——蕭煜若知道他們找到了元后的血詔,今夜怕是要睡不著了。
墨羽寒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滾燙,像要把什么誓言烙進她骨血里:“無論如何,我護你。“
院外的銅鈴聲更急了。
蘇映瑤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混著越來越近的車輦聲,在舊宅的斷壁間蕩起回音。
她望著墨羽寒眼里的星子,忽然想起前世臨終前,也是這樣的夜,她望著宮燈上的“賢“字咽氣——那時她以為這一輩子都活成了別人的影子,卻不知真正的光,此刻正握在她手心里。
宮城方向,蕭煜攥著車輦的金鑲玉扶手,龍袍上的金線隨著他顫抖的指尖閃爍。
御輦外,太監(jiān)尖細(xì)的嗓音穿透夜色:“攝政王,陛下召您即刻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