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值完上半夜，就去休息室睡覺了。

不過因為段子昂說他五點多要來，姜瓷定了四點半鬧鐘起來洗漱。

本來想還有時間去吃個飯，結果段子昂提前到了，還貼心的給她帶了早餐。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隨便買了些，你先嘗嘗這個豆漿，鮮榨的?！?

“謝謝，”姜瓷掀開紙杯上的蓋子，喝了幾口，朝著桌對面的男人伸手道，“合同給我吧?！?

段子昂風度翩翩的笑著道，“不著急，你先吃飯?！?

姜瓷：“沒關系，我習慣了邊吃東西邊做事?！?

段子昂不得不是從公文包抽出幾份合同遞過去，姜瓷翻開，掖了下鬢角的頭發，仔細閱覽。

她未施粉黛的臉白的發光，睫毛又濃又翹，在光影下撲簌的段子昂口干舌燥。

這張臉哭起來一定絕美！

段子昂松了松衣領，瞥了眼被她喝了幾口就置之不理的豆漿，出言道：“你不喜歡喝豆漿嗎，那我去給你倒一杯水？”

“不用，我不渴?！苯傻?，“你電腦帶了嗎？”

“帶了?！倍巫影恨D身掏包，接著動作一頓，略有尷尬的說，“我落在車上了?！?

想了想，提議道，“要不這樣，你吃完我們去取，開車在附近找個咖啡廳你慢慢翻譯。免得等下你同事陸續上班，我在這里對你影響不好?！?

男人的這份分寸感讓姜瓷感覺到舒心。

她點了點頭，把合同合上遞過去，“你先到車上等我，我還要跟同事交接幾個病人的信息，大約要十多分鐘。”

“可以，你慢慢來，我的車牌號三個七三個六，就在住院部樓前，你出門就能看到。”

*

姜瓷把剩下的一點三明治吃了，又把豆漿喝光，其余的食物在交接工作的時她送給了同事。

姜瓷拿著包往電梯口走，某個瞬間眼前一黑，她趔趄的靠在墻上，抬手按著心臟的位置。

心率加快跳動了半分鐘后逐漸平穩。

姜瓷微張唇瓣，調節了幾下呼吸。

突然眼花心悸，是最近太勞累的緣故嗎？

“嗡嗡嗡?！?

姜瓷咽著口水，從兜里掏出手機，看到備注的“親親老公”幾個字，她把手機放在耳邊，悶聲道：“喂?！?

“我在門診樓等你?！?

“不是說好六點？”

現在才五點零五，她還計劃著跟段子昂兩清后剛好的跟著他去民政局。

男人語氣閑散：“我迫不及待了?！?

姜瓷感覺好熱。

是一種從身體深處涌上來的一種燥熱，因為難以紓解，所以脾氣變得格外暴躁。

“你早這么積極，我都喝上你兒子的滿月酒了?！?

“……你沒睡醒？”起床氣這么大。

“我比你清醒一百倍。等著，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姜瓷折身往門診樓的方向走，粗喘著氣給段子昂發消息，之后又把傅云霄“親親老公”的備注改成了“前夫”。

段子昂正在車里跟朋友聊天，對方發來的語音外放著響在車內——

“哥們，你膽子是真大，楚顏的閨蜜你也敢動。不怕楚顏回頭找你麻煩？”

段子昂按著語音鍵，笑的張揚：“楚家生意日漸衰落，楚顏也早好幾年前就淡出咱這個圈子了，我還跟她聯絡是給她面子?！?

“再說她閨蜜又不是個什么金貴的人，上我床，把我弄舒服了，我從指頭縫里露出幾個生意就夠她們兩家賺的了?！?

對方道：“那傅哥今晚組的局，你還有精力來參加嗎？”

段子昂：“不有也得有，傅哥點名讓我帶著女朋友過去呢?！?

對方道：“你小子可以啊，都讓傅哥操心你的感情問題了。傅哥他該不會是打算提攜你吧？”

“我家今年確實是跟傅家有不少的生意來往……欸，不說了，姜瓷給我發消息了?！?

段子昂端正坐姿，從不著調的紈绔形象，切換成了謙謙君子。

【臨時有事，你把合同放護士臺，我回頭翻譯好了發你文檔?！?

看到姜瓷這條消息，段子昂黑著臉爆了句粗口：“草！”

藥都吃了，不跟他走，豈不是要便宜給了其他人！

*

姜瓷上傅云霄的車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把空調溫度調的低一點。”

傅云霄瞥了眼她紅撲撲的臉頰，依言照做。

姜瓷從倆人中間的臺面上拿起文檔袋，撐開倒出來，是兩個紅色的結婚證，還有戶口本。

“協議在你面前的儲物盒里?！?

男人低沉動聽的聲音，姜瓷確實是百聽不厭。

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是現在這樣讓她有夾腿沖動。

好想讓他抱抱她，咬著她耳朵多說幾句話。

天吶！

她在想些什么！

姜瓷羞惱的拍了拍腦門，從面前的儲物盒取出了協議。

簽字時她手指發軟，身體像被海浪拍打了般輕晃。

“啪嗒——”

手里的簽字筆脫落，掉在了地上。

引得傅云霄側目看她，姜瓷也看向了他。

目光交匯下，女人靈動的雙眼含了一汪春水，萬般風情皆融入了她的眼眸，宛若一只剛化作人形的小狐貍。

傅云霄輕嗤了聲，“姜瓷，你現在要反悔，未免太遲了些。”

說著，女人的身子已經貼了過來。

她柔夷般的小手覆在了他搭在方向盤的手上，瑩潤的指尖隔著紗布摩挲著他手背，吐氣如蘭的喚了聲，“傅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