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一戰(zhàn)后的第三日,張玄立于寒山絕巔,手中龍淵劍低鳴不止。劍格處的鳳目微微開闔,仿佛能穿透云海,望向洗劍池的方向。
那里,白眉老僧正以佛門秘法穩(wěn)固蘇挽晴殘存的神魂。池底三千柄古劍已盡數(shù)碎裂,唯有一柄雪白的鳳鳴劍懸浮于半空,劍身纏繞著涅槃之火,時(shí)而化作鳳凰虛影,時(shí)而凝為劍形。
“施主,鳳魂雖存,卻難復(fù)人身。“老僧嘆息,“除非尋得傳說中的九轉(zhuǎn)還魂草,否則她將永困劍中。“
張玄五指收攏,龍淵劍震顫更甚。他能感受到蘇挽晴的意識在劍中呼喚,卻如隔著一層薄紗,觸之不及。
“九轉(zhuǎn)還魂草在何處?“
老僧抬手指向北方:“昆侖墟,葬劍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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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昆侖山腳。
風(fēng)雪呼嘯,張玄踏著沒膝的積雪前行。龍淵劍懸于腰側(cè),鳳鳴劍則被他負(fù)于背后,兩柄劍時(shí)而共鳴,劍吟清越,似在交流。
昆侖墟乃武林禁地,傳說此地埋葬著上古劍仙的遺骸,更有無數(shù)絕世名劍在此沉寂千年。但真正讓江湖人望而卻步的,是守在此地的葬劍人——一個(gè)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怪物。
“錚——“
突然,鳳鳴劍自行出鞘半寸,劍鋒直指前方。張玄抬眼望去,風(fēng)雪中隱約可見一座石碑,碑上刻著四個(gè)猩紅大字:
“擅入者死。’
張玄冷笑,一步踏過石碑界限。
“轟——!“
地面陡然塌陷,無數(shù)柄銹蝕的古劍從雪中飛射而出,如暴雨般朝他襲來!
“太虛步·縮地成寸!“
張玄身形如幻,在劍雨中穿梭。龍淵劍橫掃,劍氣化作龍形,將襲來的古劍盡數(shù)震退。但下一刻,雪地中突然伸出數(shù)十只蒼白的手,抓住他的腳踝!
“劍傀?“張玄瞳孔微縮。
這些“手“并非活人,而是由劍氣凝聚的傀儡,每一只都蘊(yùn)含著凌厲劍意。若是尋常武者,此刻早已被撕成碎片。但張玄體內(nèi)龍氣翻涌,猛然跺地——
“轟隆!“
龍威爆發(fā),方圓十丈內(nèi)的積雪瞬間蒸發(fā),劍傀盡數(shù)崩碎!
“有點(diǎn)本事。“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風(fēng)雪深處傳來。張玄抬頭,只見一名披頭散發(fā)的老者踏空而立,手中無劍,卻給人一種**他本身就是一柄劍**的錯(cuò)覺。
葬劍人。
“我來取九轉(zhuǎn)還魂草。“張玄直言。
葬劍人盯著他背后的鳳鳴劍,忽然笑了:“劍靈將散,強(qiáng)求無用。“
“那便試試!“
張玄不再廢話,龍淵劍悍然出鞘,劍光如龍,直斬葬劍人!
葬劍人不動,只是輕輕抬手——
“鐺!!“
金鐵交鳴之聲響徹昆侖,張玄的劍竟被兩根手指夾住!
“龍淵劍?呵,當(dāng)年張?zhí)鞓谐执藙﹃J昆侖,也敗在我手下。“葬劍人淡淡道,“你比他強(qiáng),但仍不夠。“
張玄眼中寒芒一閃,體內(nèi)麒麟血沸騰,劍鋒陡然爆發(fā)熾熱龍炎!
葬劍人終于松手,退后三步,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龍魂與麒麟血共存?有意思。“
他不再留手,袖袍一揮,整座昆侖山的劍意匯聚而來,化作一柄通天巨劍,直斬張玄!
“這一劍,你若接下,九轉(zhuǎn)還魂草便歸你!“
張玄深吸一口氣,龍淵劍與鳳鳴劍同時(shí)出鞘,雙劍交叉,劍勢合一!
“太虛化形·龍鳳和鳴!“
“轟——!!!“
劍氣碰撞的剎那,整座昆侖山震動,雪崩如潮!
待煙塵散去,葬劍人站在原地,胸口多了一道劍痕。而張玄單膝跪地,嘴角溢血,但眼神依舊凌厲。
“……你贏了。“葬劍人沉默片刻,轉(zhuǎn)身走向雪山深處,“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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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墟深處,葬劍冢。
一座孤墳立于懸崖邊緣,墳前插著一柄斷劍,劍旁生長著一株晶瑩如玉的靈草,葉片如劍,通體碧綠,散發(fā)著濃郁生機(jī)。
“九轉(zhuǎn)還魂草,百年一葉,千年一株。“葬劍人淡淡道,“此草可重塑肉身,但代價(jià)是……“
“是什么?“
“劍靈復(fù)生,持劍者必遭天譴。“葬劍人盯著張玄,“你可能會死。“
張玄毫不猶豫,伸手摘下了那株靈草。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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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寒山洗劍池。
張玄將九轉(zhuǎn)還魂草碾碎,融入池水。鳳鳴劍懸浮于池中央,劍身光芒大盛。
白眉老僧盤坐于池畔,誦念往生咒。
“以草為引,以血為媒,魂歸!“
張玄劃破掌心,鮮血滴入池中,與靈草藥力交融。剎那間,池水沸騰,鳳鳴劍劇烈震顫,最終——
“轟!“
一道璀璨光華沖天而起,池水化作漩渦,一道倩影緩緩浮現(xiàn)。
蘇挽晴睜開雙眼,赤足踏水而立,周身纏繞著涅槃之火。
“玄哥……“
張玄嘴角微揚(yáng),可就在此時(shí)——
“咔嚓!“
天空驟然裂開一道漆黑縫隙,一只遮天巨手探出,直抓張玄!
“天譴來了。“白眉老僧嘆息。
張玄抬頭,眼中戰(zhàn)意燃燒:“那就……戰(zhàn)天!“
龍淵劍與鳳鳴劍同時(shí)入手,龍鳳虛影交織,直沖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