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靈之樹

連續三天的仙術訓練讓云瑤渾身酸痛。冰璃雪是個嚴格的老師，容不得半點馬虎，一個防護咒要她反復練習上百遍，直到能瞬間成形為止。

“手腕角度不對。“冰璃雪用一根冰晶長尺輕點云瑤的手腕，“能量流動需要順暢的通道。“

云瑤調整姿勢，再次嘗試。這次防護罩完美成形，泛著淡淡的藍光。

“很好。“冰璃雪微微頷首，“休息十分鐘。“

云瑤如蒙大赦，癱坐在訓練場邊的冰晶長椅上。她伸手觸碰旁邊一株冰晶藤蔓，驚訝地發現藤蔓竟然主動纏繞上她的手指，像是在撒嬌的小動物。

“咦？“她輕輕撫摸藤蔓，它立刻開出幾朵晶瑩的小花。

[檢測到宿主激活植物親和天賦]

[此天賦極為罕見，建議重點開發]

冰璃雪也注意到了這一幕，銀藍色的眉毛微微揚起：“你與植物有共鳴？“

“好像是...“云瑤看著掌心，幾粒綠色的光點從藤蔓上飄入她的皮膚，“這是什么？“

“自然精華。“冰璃雪走近觀察，“只有極少數仙子——或者特殊的人類能吸收。看來你的天賦不止靈眼。“

他的語氣依然平淡，但眼中閃爍著云瑤從未見過的光彩，像是科學家發現了有趣的新物種。

“這意味著什么？“云瑤小心翼翼地問。

“意味著你需要學習植物系仙術。“冰璃雪揮手喚來一本古老的典籍，“雖然我主修冰系，但基礎理論是相通的。“

云瑤接過典籍，封面上燙金的文字在她觸碰的瞬間變成了簡體中文。“哇，這書還會自動翻譯？“

“不是書的變化，是你的理解能力增強了。“冰璃雪指出，“這也是天賦的一部分。“

云瑤翻開書頁，里面滿是復雜的圖案和咒文。但奇怪的是，她竟然能看懂大部分內容，仿佛這些知識本來就存在于她的腦海深處，只是現在被喚醒而已。

[新任務發布：尋找并凈化被曼多拉污染的“心靈之樹“]

[任務獎勵：植物溝通能力]

[失敗懲罰：仙境植物親和力-50%]

[注：此任務為關鍵節點，影響后續劇情發展]

云瑤眨了眨眼，心靈之樹？在原作中這好像是維持仙境生態平衡的重要存在，如果被污染...

“冰璃雪，“她合上典籍，盡量裝作不經意地提問，“我聽說仙境有棵心靈之樹？它真的能反映仙境的健康狀況嗎？“

冰璃雪的表情瞬間凝重：“誰告訴你的？心靈之樹的位置是仙境機密。“

“呃...靈眼偶爾會看到一些片段...“云瑤硬著頭皮編造借口，“最近幾次使用，我總是看到一棵被黑霧籠罩的大樹...“

這半真半假的話似乎說服了冰璃雪。他沉思片刻，低聲道：“你的預知可能沒錯。三日前，心靈之樹的守護仙子發來求救信號，但隨后就失去了聯系。“

云瑤倒吸一口冷氣：“那我們得去救它啊！“

“'我們'？“冰璃雪挑眉，“你連基礎防護都掌握不牢，想去對抗能污染心靈之樹的黑暗力量？“

“我可以幫忙！“云瑤不服氣地指著那株還在她手上纏繞的冰晶藤，“你看，植物喜歡我。也許心靈之樹也會接受我的幫助呢？“

冰璃雪沉默良久，終于嘆了口氣：“明天黎明出發。今晚你必須掌握至少三種防御咒語。“

“遵命，老師！“云瑤咧嘴一笑，干勁十足地拿起典籍。

冰璃雪轉身時，她發誓看到了他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夜幕降臨，云瑤仍在客房內刻苦練習。她面前懸浮著三枚冰晶，分別代表三種不同的防御咒語。隨著手勢變換，冰晶排列成不同陣型，散發出強弱不一的光芒。

[宿主學習速度超出預期]

[當前仙術掌握度：初級3階]

[提示：心靈之樹位于仙境東南方的遺忘山谷]

“遺忘山谷...“云瑤喃喃重復，“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打開系統商城，發現新增了幾件可能用得上的物品：“驅霧明燈“、“解毒靈葉“、“攀巖絲“...但價格都不菲，她現有的積分只夠買最便宜的“解毒靈葉“。

“購買解毒靈葉。“

[兌換成功]

[物品已存入虛擬背包]

一片翠綠的葉子圖標出現在系統界面角落。云瑤繼續翻閱典籍，直到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

“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驚醒了她。

“進來...“她迷迷糊糊應道。

門開了，冰璃雪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飲品走進來：“提神茶。通宵練習效率反而低下。“

云瑤接過杯子，溫熱透過杯壁傳到指尖。茶水的顏色像融化的翡翠，散發著薄荷與某種陌生草藥的清香。

“謝謝。“她小啜一口，一股清涼瞬間從喉嚨蔓延到全身，疲憊感一掃而空，“哇，這太神奇了！“

“仙境的草藥。“冰璃雪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明天會很危險，你確定要去？“

云瑤堅定地點頭：“確定。我有預感...心靈之樹需要我。“

冰璃雪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輕輕點頭：“那就休息吧。黎明前出發。“

他轉身離開，銀藍色長發在身后輕輕擺動。云瑤望著關上的房門，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多奇怪——“心靈之樹需要我“？她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提醒：宿主與仙境的契合度已達91%]

[高契合度可能導致潛意識共鳴]

云瑤皺了皺眉，這個數字比上次檢測又提高了。她放下杯子，躺在床上，很快沉入夢鄉。

夢里，她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下，樹干上浮現出一張蒼老的臉龐，對她無聲地說著什么...

“云瑤，醒醒。“

輕柔的呼喚將她從夢境中拉回。睜開眼，冰璃雪已經換了一身利落的旅行裝束，銀藍色長發束成高馬尾，腰間掛著一把冰晶短劍。

“準備出發。“他說著遞來一套相似的服裝，“換上這個，比你那件長袍更適合行動。“

云瑤接過衣服，冰璃雪識趣地退出房間。新衣服是銀綠色的，材質輕盈堅韌，穿上后仿佛第二層皮膚般舒適。她扎起短發，將系統兌換的解毒靈葉藏在貼身口袋里。

走出房門，冰璃雪正在大廳檢查行裝。看到云瑤的新裝扮，他明顯怔了一下，隨即恢復常態。

“遺忘山谷環境特殊，有幾條規則必須記住。“他嚴肅地說，“第一，不要碰任何發光的蘑菇；第二，聽到呼喚你名字的聲音不要回應；第三，跟緊我，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獨自離開。“

云瑤鄭重點頭：“明白。“

冰璃雪抬手在空中劃出一個發光的圓形，一道傳送門緩緩成形：“走吧。“

穿過傳送門的體驗像是被塞進一根狹窄的管道然后又猛地被推出來。云瑤踉蹌幾步，被冰璃雪穩穩扶住。

“第一次傳送都會不適。“他說，聲音里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關切。

云瑤搖搖頭驅散眩暈，抬頭打量四周。他們站在一處陡峭的山崖上，腳下是籠罩在濃霧中的山谷，隱約可見扭曲的樹木和詭異的熒光。

“那就是遺忘山谷？“云瑤咽了口唾沫。

“嗯。心靈之樹在山谷最深處。“冰璃雪指向霧中某處，“正常情況下這里應該充滿生機，現在...“

現在它看起來像恐怖片場景。云瑤在心里補充。

下山的路險峻異常。冰璃雪走在前面，每遇到難走的地方就會轉身扶云瑤一把。他的手掌冰涼卻意外地讓人安心。

“為什么叫'遺忘山谷'？“云瑤在一處陡坡前喘著氣問。

“因為這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冰璃雪拉她上來，“待太久會忘記外面的世界，最終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

云瑤背后一涼：“那我們...“

“一天之內離開就沒事。“冰璃雪打斷她的擔憂，“跟緊，霧氣變濃了。“

隨著深入山谷，周圍的景象越發詭異。樹木扭曲成痛苦的姿態，地面上布滿會蠕動的藤蔓，遠處不時傳來不知名生物的嗚咽聲。

“別理會那些聲音。“冰璃雪警告道，“是山谷制造的幻覺。“

云瑤緊跟著他，突然注意到路邊幾株枯萎的花朵。她蹲下身查看，手指剛觸碰到花瓣，那些花竟然奇跡般地恢復了生機，綻放出鮮艷的色彩！

“冰璃雪，你看！“

冰璃雪轉身，看到這一幕后眼神復雜：“你的能力比想象的更強。這可不是普通植物親和能做到的。“

云瑤自己也感到驚訝。她只是下意識想幫助這些可憐的花朵，沒想到...

[隱藏天賦激活：生命復蘇（初級）]

[此能力與心靈之樹有深層聯系]

系統提示讓云瑤更加困惑。為什么她的能力會和心靈之樹有關？

繼續前行，霧氣漸漸變成不祥的灰黑色。冰璃雪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不對勁。“他突然停下，“污染擴散得太快了，按理說心靈之樹的防御系統應該能支撐更久...“

“除非防御系統已經被破壞了。“云瑤接話道。

冰璃雪點頭，右手凝聚出一把冰晶長弓：“提高警惕，我們可能已經暴露了。“

話音剛落，四周的霧氣突然劇烈翻騰！數道黑影從霧中撲來，冰璃雪迅速拉弓，冰箭連發，精準命中目標。黑影發出刺耳尖叫，墜落在地——是類似之前襲擊冰晶園的黑暗生物，但體型更大，胸口也沒有明顯的紅水晶弱點。

“背靠背！“冰璃雪命令道。

云瑤立刻貼上去，啟動防護罩。一只怪物突破冰箭封鎖直撲她面門，她本能地抬手，一道綠光從掌心迸發，擊中怪物頭部。怪物哀嚎著后退，被隨后趕到的冰箭釘在地上。

“做得好。“冰璃雪簡短地表揚，“繼續前進，不要戀戰。“

兩人邊戰邊向山谷深處推進。云瑤發現自己的植物親和力在這里發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當她靠近時，那些原本充滿敵意的藤蔓會主動讓路，甚至偶爾幫忙絆住追兵。

終于，穿過最后一道霧墻，他們看到了心靈之樹。

那景象讓云瑤心臟驟停——

原本應該枝繁葉茂的參天巨樹，現在大半已經被黑晶覆蓋，剩余的枝葉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樹下橫七豎八躺著幾名仙子，身上同樣覆蓋著可怕的黑色晶體。

“守護仙子們...“冰璃雪聲音低沉，“已經沒救了。“

云瑤強忍不適走近幾步，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恍惚間，她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呼喚她的名字，不是用耳朵聽到的，而是直接在她腦海中響起。

“救...救我們...“

“冰璃雪！“云瑤驚呼，“樹還活著！它在求救！“

冰璃雪快步上前，將手按在樹干上，閉眼感應。片刻后他睜開眼，搖了搖頭：“污染已經深入核心，常規凈化方法無效了。“

“一定有辦法的！“云瑤不死心，也把手放在樹干上。

剎那間，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接觸點爆發！云瑤全身被綠光包圍，無數光點從她體內涌出，流向心靈之樹。黑晶覆蓋的部分開始龜裂，脫落，但速度遠遠不夠。

“云瑤！你在做什么？“冰璃雪試圖拉開她，卻被能量場彈開。

“它在吸收我的能量...“云瑤艱難地說，“但我太弱了...供應不上...“

[警告！宿主生命能量正在流失]

[立即中斷連接！]

系統警報在腦海中炸響，但云瑤無法抽手。就在這時，更多的黑影從四面八方涌來——他們被包圍了！

冰璃雪立刻進入戰斗狀態，冰晶風暴以他為中心爆發，暫時阻擋了敵人。但寡不敵眾，很快就有漏網之魚突破防線。

一只格外巨大的怪物直撲無法動彈的云瑤！千鈞一發之際，冰璃雪閃身擋在她面前，冰盾成形——

“咔嚓！“冰盾碎裂的聲音。

云瑤眼睜睜看著怪物的利爪穿透冰璃雪的左肩，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銀藍色長發。

“不！“她尖叫一聲，不知哪來的力量，猛地掙脫與樹的連接，撲向冰璃雪。

綠光從她全身迸發，在空中形成一道能量刃，將怪物攔腰斬斷！其他怪物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震懾，暫時后退。

“冰璃雪！你怎么樣？“云瑤扶住搖搖欲墜的冰仙子，手忙腳亂地檢查傷口。

“小傷。“冰璃雪咬牙道，但蒼白的臉色出賣了他，“樹的情況？“

云瑤回頭看向心靈之樹，心沉到谷底——雖然她剛才凈化了一小部分，但很快又有新的黑晶覆蓋上來，而且速度更快了。

“我們失敗了...“她沮喪地說。

冰璃雪按住她的肩膀：“不是你的錯。這污染程度...至少已經持續一個月了。曼多拉早有預謀。“

怪物們又開始逼近。冰璃雪強撐著站起來：“準備撤退。我會打開傳送門。“

“但心靈之樹...“

“沒救了。“冰璃雪冷酷地說，“至少憑我們兩人不行。需要召集更多幫手。“

云瑤不甘心地最后看了一眼那棵垂死的巨樹，突然注意到樹干底部有個奇怪的符號一閃而過——那是一朵花的形狀，和她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

還沒來得及細想，冰璃雪已經劃開傳送門，拉著她跳了進去。

回到冰晶園的安全地帶，冰璃雪終于支撐不住單膝跪地。云瑤趕緊扶住他，驚恐地發現傷口周圍的血管已經變成了不祥的黑色。

“毒！“她驚呼，“系統，解毒靈葉怎么用？“

[直接敷在傷口上]

云瑤急忙從口袋取出那片翠綠的葉子，按在冰璃雪肩上。葉子接觸血液的瞬間發出柔和的綠光，黑色毒素如潮水般退去，最終凝聚成一顆黑色珠子掉落在地。

冰璃雪的呼吸平穩下來，驚訝地看著那片已經枯萎的葉子：“仙境解毒靈葉？你怎么會有這個？“

“呃...靈眼預見到可能會用上，就...提前準備了。“云瑤支吾道。

冰璃雪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追問。他嘗試站起來，卻因失血過多而踉蹌了一下。

“別動！“云瑤扶他坐下，手忙腳亂地撕下自己衣袖包扎傷口，“你需要休息。“

“沒時間休息。“冰璃雪搖頭，“必須立刻通知其他仙子關于心靈之樹的事。曼多拉這次的動作比想象的更大。“

云瑤咬著嘴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再強一點，也許就能凈化那棵樹...“

“愚蠢。“冰璃雪突然厲聲道，“一個才接觸仙術幾天的人類，能活著從那種地方回來已經是奇跡。不要妄自菲薄。“

這出人意料的嚴厲安慰讓云瑤眼眶發熱。她低下頭，不讓冰璃雪看到自己的表情。

“不過...“冰璃雪語氣緩和下來，“你最后爆發的力量...很不尋常。那不是普通植物親和能達到的程度。“

云瑤自己也感到困惑。那股突然涌現的力量，還有心靈之樹對她的呼喚，樹干上那個似曾相識的花形符號...

[任務“凈化心靈之樹“失敗]

[懲罰生效：仙境植物親和力-50%]

[隱藏劇情線解鎖：宿主身世之謎]

[新任務：調查宿主與心靈之樹的聯系]

系統提示解答了一部分疑問，但帶來了更多問題。她的身世？難道她真的和這個仙境有什么聯系？

“云瑤。“冰璃雪突然鄭重地喚她的名字，“今天的事，謝謝你。“

云瑤驚訝地抬頭，對上那雙冰冷卻真誠的眼睛。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中毒身亡了。“他繼續說道，“你救了我一命。“

云瑤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頭。她剛想回應，一陣劇痛突然襲擊了她的頭部！無數陌生畫面如洪水般涌入腦海——

一座水晶花園...一場慘烈的戰斗...一個和她長相相似的女子在光芒中消散...

“云瑤？云瑤！“冰璃雪焦急的呼喚將她拉回現實。

“我...我看到了奇怪的畫面...“云瑤喘著氣說，“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

冰璃雪的表情變得極為復雜，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存在的東西：“你...確定？“

云瑤點點頭，突然注意到冰璃雪的手在微微發抖。這個發現比任何事都令她震驚——永遠冷靜自持的冰璃雪，竟然會因為她的幾句話而動搖？

“我們需要談談。“冰璃雪最終說道，聲音低沉而嚴肅，“但不是現在。你先休息，我去召集其他仙子。“

他起身離開，步伐比平時沉重許多。云瑤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

她究竟是誰？為什么會對心靈之樹產生反應？那些閃回的畫面又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為什么冰璃雪看起來像是知道些什么卻不肯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