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時，已是深夜。

虛無全身是傷，身上的火焰紋路微微閃爍，如同靈魂在顫抖。

但他沒有向任何人提起“公孫”二字。

他知道，那不是他該輕易揭開的過去。

——

“你臉色像吃了鍋灰。”

喵內的聲音不知何時從旁邊響起，她抱著金色大喇叭，站在營帳外，眼神有些復雜。

“你怎么來了？”虛無低聲問。

“學院實習調令，”她揚了揚手中的徽章，“臨時支援任務，安排到你們營地。”

虛無一愣：“你打算……戰斗？”

“怎么？怕我死給你看？”喵內噘嘴，卻沒有笑意。

虛無苦笑，想說什么，最終只是嘆氣：“別亂跑。”

“你也是。”

——

第二天早晨。

營地舉行特殊會議，美味鴨站在演武臺上，身后是全副武裝的二番隊士兵。

“從今天起，任務進入高頻階段。”

“異能獸活動頻率異常上升。”他翻開魔法地圖，一條紅線貫穿整片荒原，“我們要清除的，不只是怪物。”

“還有一股勢力，在背后‘放養’這些東西。”

白豆出現在隊列邊緣，冷靜補充：“根據王都情報，是異能者組織開始有針對性地試探王國邊界。”

全場一靜。

這意味著戰爭的邊緣。

美味鴨掃視一圈：“我們要派出斥候組，虛無，你在其中。”

虛無點頭。

“另外——”他頓了頓，“今天晚些時候，有人要和你談談。”

虛無挑眉。

——

黃昏時分，他被帶入營地深處的一間獨立帳篷。

迎面而來的，是一位身披深紫長袍、頭戴三層魔紋面具的中年男子。

“你是誰？”虛無問。

“王都情報部門，第三情報室室長。”那人聲音低沉，沙啞如紙。

“你見過公孫，對嗎？”

虛無一震。

“別否認，我們在你身上下過追蹤印記。”

“你哥哥的重要性，不只是你的家事。”他緩緩靠近，“他知道的東西，足以毀滅一個國家。”

虛無死死盯著對方。

“你想我干什么？”

“繼續靠近他，成為他信任的人。”

“然后在關鍵時刻，干掉他。”

那一刻，虛無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像戰鼓，沉重而清晰。

他沒有說話。

——

夜色將至，喵內坐在營帳外看星星。

她輕聲說：“這個天，好像越來越冷了。”

遠處的虛無背影，從未像此刻那樣沉重。

火焰燃燒的，不只是戰斗的意志。

還有命運的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