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護衛隊·北境訓練營。

“嘿！虛無，你拳頭再慢半拍，我那錘就要砸你腦門上了！”

“那下次你試試不喊話。”

虛無勉力格擋住一道能量波，火焰與震蕩碰撞，掀起大片塵土。

遠處的稀飯收回巨錘，鎧甲上還掛著剛才交鋒時火焰熔蝕的印痕。

兩人對視一眼，然后同時大笑起來。

——

“你不太像王國軍里的人。”稀飯將戰錘丟在一邊，坐在石頭上喘氣。

“你也不像。”虛無回應，擦了擦臉上的汗。

“我本來是個礦工，后來為了保護家人才參軍的。”稀飯頓了頓，臉上浮出一抹溫柔笑意，“三天后，我要結婚了。”

“你也娶戰士？”

“不是，她是裁縫，在邊境小鎮，我受傷那會，她一直照顧我。”他摸了摸腦后，“說來還挺俗的，但人嘛，被溫柔留住腳步不奇怪。”

他忽然拍了拍虛無肩膀，正色道：

“到時候你一定得來，不來我就上門炸你屋子。”

虛無笑著點頭：“我會來的。”

兩人并肩坐著，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

三天后。

邊境小鎮，陽光明媚。

虛無站在人群中，看著穿上禮服的稀飯搓著手，一臉緊張地等著新娘從禮堂走出。

“你今天不像戰士，像個傻子。”虛無調侃。

“你今天像伴郎。”稀飯咧嘴笑，“等你成家那天，我給你敲鑼打鼓。”

“我先得找回我哥。”

“等你找回來，也記得請我。”

他們擊掌，仿佛在刻下承諾。

——

風停了。

空氣忽然變冷。

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金屬拖行聲——“咔……咔……”

人群安靜了。

一個白色身影緩步走來，身材高大，肩背寬闊，血刃在他手中拖著地面，拉出長長的火花。

狗毛，笑嘻嘻地出現在婚禮中央。

“呦，稀飯兄……結婚呢？”

他停在紅毯前，腳踩上新娘花裙邊。

“你是……誰？”稀飯警覺抬頭。

“狗毛。”他舔了舔利爪，“我今天……來收點人情債。”

沒有更多話。

狗毛忽然抬爪，血刃劃破空氣，一道弧光掃過前排賓客。

血雨乍起，驚叫聲淹沒了音樂。

“所有人——散開！”稀飯大吼，舉起戰錘釋放出能量炮，直擊狗毛！

轟！！

煙塵翻騰。

但下一刻，狗毛從灰中走出，毫發無傷，笑容更盛。

“這錘子嘛……看起來不太行。”

他忽然加速，一連串閃身逼近，刃影如網。

稀飯奮力格擋，戰錘擋下三擊，卻在第四擊時被劈飛數米，撞碎禮臺！

虛無從震驚中醒來，沖出人群，火焰猛然燃起：“你找錯場子了！！”

狗毛回頭看他，露出銳利犬齒：“你就是……那個‘虛無’啊。”

“今天我本來不打算動你，但看到你倆這么感情好——”

“我就想多殺一遍。”

他猛然沖向稀飯，身影如獵犬撲鹿！

“稀飯——！”

鮮血飛濺，新娘的尖叫戛然而止。

虛無撲上前，卻只能看見好友胸口被血刃穿透，嘴角帶著血，望著他：

“答應我……別讓他走……”

狗毛將稀飯甩向半空，一腳將尸體踩入地磚，嘴角揚起：

“狗毛流——斬首式。”

虛無呆滯地站在原地，手臂不住顫抖。

他低頭，看著滿地的血，看著他無法履行的諾言，看著倒下的新娘、親友、和那曾想為他敲鑼打鼓的人。

“你……”

火焰從他腳邊騰起，頭發根根上揚，雙瞳燃紅，衣袍烈烈作響。

“你……找死！！！”

他怒吼著沖向狗毛，火焰如風暴，拳頭如隕石。

婚禮的彩帶，在血雨中燃為灰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