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跟杜巖麟沒半毛錢關(guān)系。
這是母親原本要給她的傳家寶,她從小就戴著這個戒指。可是她十歲的時候,公司遇到了危機,媽媽就把這個戒指拍賣了。
媽媽去世之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找回戒指。
這兩年,她到處尋找拍賣消息,好不容易前幾個月找到了戒指的蹤跡,卻錯過了拍賣。
直到上個月,杜巖麟向她求婚拿出了這個戒指。
思緒從戒指上離開,她掏出手機,仔細篩選能當她丈夫的人選。
一圈看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白活了這二十二年,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高中和大學她都交過幾個朋友,可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突然就疏遠了。
電話突然響了,她走過去接起電話,“麥子,怎么了?”
“來帝星酒店,有個人要修復一個鉆石胸針,只要肉眼看不出痕跡,就給五萬塊,大買賣!來不來?”
“來!”
聽到有大買賣,把亂七八糟的想法踢出腦海,她拿起工具,就離開了工作室。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該賺錢還是得賺錢!
媽媽為了鍛煉她的獨立性,從高中開始,就控制了她的支出,當年資助周清雪的錢,都是她自己賺的。
修復珠寶,設(shè)計珠寶,偶爾做個A貨,她覺得很好。
一想到自己熬夜做珠寶,賺錢去供一個白眼狼學芭蕾,學鋼琴,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不過,時間有的是,這筆賬,她會慢慢算!
走進電梯口,開發(fā)區(qū)的大樓電梯都是雙向的,兩邊都能上人。
掏出手機,她得先找個人假結(jié)婚,把屬于她的遺產(chǎn)奪過來!
電話翻到一個認識多年的學長,想了想,還是打了過去。
正要按一層,就發(fā)現(xiàn),一層已經(jīng)亮了,電話剛好通了,她來不及思考其他,注意力都放在了電話上。
“白悠然嗎?你好啊!怎么想著給我打電話了?”
她一手提著工具箱,一邊盡量讓自己聲音顯得比較溫柔,“洪學長,我還沒恭喜,你們家公司上周剛評選了年度十大環(huán)保企業(yè)。”
洪濤,兩家父母有點交情,高中還參加過她的生日宴會,算是大學為數(shù)不多的能說得上話的人。
“嗯。”
“前途無量啊,學長,有空吃個飯嗎?”
“吃飯……白大美女請我吃飯,那我當然樂意了,在哪里吃?玫瑰餐廳?”
玫瑰餐廳,情人餐廳,再直白一點,約炮餐廳。
白悠然眼眸一沉,頓時心生厭惡,“學長,我還有事,以后再約吧。”
她在心里狠狠罵自己一句,腦子抽了,怎么會給洪濤打電話!
又翻了一個,這次是同學,九月一開學后,他們就是研一的同學了。
“喂,白悠然?”
“嗯,蘇澤楷,我想跟你做個生意。”
蘇澤楷是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一等獎獲得者,聽同學說因為缺錢,大賽結(jié)束,蘇澤楷就把創(chuàng)業(yè)項目賣了。
“生意?”
“嗯,我缺一個結(jié)婚對象,維持——”
突然一陣鈴聲在背后響起,白悠然呼吸一頓,脊背挺直。
她怎么忘了這電梯雙向上人的?
接著背后就傳出一道慵懶帶笑的聲音。
“什么事?好……我知道了。”
那人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然后停頓幾秒,又開口了,“凌羲,你的車子清洗干凈了。”
“嗯。”
糟糕,還不止一個人!
丟死人了!
誒,不對!
這聲音……
嗯。
是那個被她誤認為司機的男人?!
白悠然瞳孔緊縮,下意識攥緊了工具箱。
她當時就在大廈樓下遇到的,不會這么倒霉,那人也在這里上班吧?
想到自己當時的狼狽,她低著頭,縮起來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應(yīng)該不會認出自己吧?
想起昨晚她的狀態(tài),一雙狼狽,哭得毫無美感,現(xiàn)在至少衣服板正,頭發(fā)也扎了起來,還化了淡妝。
“白悠然?”
電話那頭的蘇澤楷在說什么,她已經(jīng)聽不到了。
慌忙掛了電話,盯著電梯的數(shù)字。
快下啊!
平常也沒見這么慢!
“話說,我真想見見那個把你新車搞得那么臟的女人,那么多紙,還有血,腳印很深,肯定很帶勁!”
藍凌羲抬起頭,剛毅的下巴勾勒出硬朗的線條,那雙刀鋒似的眉毛,下面隱藏著深不見底的黑眸。
黑眸此刻正盯著一米外的人。
“不帶勁,有點倒霉。”
同時被未婚夫和妹妹背叛,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哭得一點形象都不顧。
要不是因為她手上的戒指,他根本不會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白悠然的心狂跳不已,仿佛有一股視線正在她身上游走似的。
終于到了一層,她幾乎是飛奔出去的。
一路走出大廈,她才發(fā)現(xiàn)手心濕透了。
都怪她的車子沒送回來,不然她也不會莫名其妙認錯出租車。
看到遠處一輛綠色的車子過來,她隨手手招了招。
當車子靠近,白悠然上前兩步,又突然后退三步。
大白天,她看得清清楚楚,這不是出租車!
車窗慢慢滑下。
“去哪?”
又是他!
老天,為什么一輛豪車要長得跟出租車一個樣子?!
“不,不用了,先生,我認錯了。”
她頭皮發(fā)麻,她就是再眼瞎,也能看得出著車價值不菲啊!
昨夜把人當司機,又弄臟了車,還讓他看到了一輩子最狼狽的時候,她實在硬氣不起來!
藍凌羲手指慵懶地敲著方向盤,棱角分明的五官,讓他愈發(fā)矜冷不可靠近,“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下一秒,她已經(jīng)打開車門,坐在了后座。
呃,她坐在后面,是不是又把人當成司機了?
藍凌羲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淡淡地問:“去哪里?”
這人為什么要送她?
要她報銷修車費??
應(yīng)該不可能吧!
“我不喜歡話說第二遍!”
藍凌羲語氣里已經(jīng)隱隱透出不悅了。
“帝星酒店!”
車子開動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味,跟昨夜的味道不一樣。
想起剛才他們在電梯里的對話,他把車子送去清理了?
“凌羲先生……”
“藍凌羲。”
“藍先生,你——”
要說的話戛然而止。
藍凌羲!
藍凌羲!!
怎么會是他?
帝都有這樣一個說法,當了藍凌羲的女人,見了總統(tǒng)都不用行禮!
要是能當藍凌羲的太太,總統(tǒng)都得叫你一聲小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