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金烏山,陳冬藏
- 從凡間農夫種出個神農青帝
- 微夏蟬鳴
- 2582字
- 2025-06-10 11:02:21
東升西落,三日轉瞬。
是日正午,遠處云海飄著一處龐然大物。
是座山。
其高聳入云,乃至云海都只能在其半山腰處,仿若連接天地的脊柱。
遠遠看著,甚是巍峨恢弘,令伍豐登內心陡然升起濃濃的渺小感。
在其面前自己就是個螻蟻。
或者說連螻蟻都不如。
他呼吸微微急促,旁邊凌行云見狀淡淡笑然:“前面山曰金烏,乃是正陽教本宗所在。”
“我們到地方了。”
“終于回來了!”
李無暮兩人臉上滿是歸家之喜。
旋即靈扇停下,凌行云走到最前方,抱拳躬身。
“弟子神農堂凌行云,今日攜師弟師妹歸宗!”
話音落下,云海翻滾。
眼前一切明明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但伍豐登還是感覺與之前大不一樣。
“這是護宗結界,若無正陽教弟子領路,外人一頭撞進來只會迷失云海至死。”李無暮在旁解釋著。
伍豐登微微頷首。
而后靈扇繼續前進,金烏山也愈發變大。
直到來到山腳下時,它已經大得完全超出了伍豐登的視界,高不見頂,左右不見拐角。
像是走到了世界盡頭。
順著白玉石階拾階而上,周圍也多了些路過之人。
他們大多穿著金色,有寬袍,長裙,長衫,不論哪種款式的衣服,在身后皆會有一個烈日標志。
偶爾還會有些人身著白金兩色。
李無暮繼續說:“這些都是我們正陽教的弟子,全金色為外門,白金色為內門。”
“而每個堂口峰頭的衣裝亦各有不相同,瞧那姑娘所佩湛藍耳飾,正是我共工堂的。”
他剛說完,那姑娘就走上前來。
“凌師兄!”
隨后笑吟吟地看向李無暮道:“無暮師弟,你們姐倆歷練回來啦。”
“李師姐,好久不見。”
“這位是……”
“這是我在凡間認識的道友,此行是來拜我正陽教的。”
“啊,道友,幸會。”
她看著眼前甚是年輕的少年,亦有些異樣神色。
一身凡間農夫衣著,卻樣貌清秀氣質溫和出眾,一看就是個溫良老實人。
“李道友。”伍豐登以禮回著。
“你們來得正是時候,長老們皆在玄武場選拔新徒呢。”
“好,那你這是要出去?”
“嗯,除妖隊說浪花口有海妖作祟,還有魔教在搗亂,正招募外援呢。”
說完她偷偷湊前笑說:“一次除妖,二品丹藥任選呢,我晉級筑基有望了!”
“是嘛,恭喜師姐!”
“嘻嘻,我先走了,告辭!”
她看起來比較急切,微微施禮后就趕緊走開了。
凌行云看了看,便是輕輕搖頭嘆息道:“如今這正道式微,妖魔愈發猖狂了啊。”
“走吧。”
伍豐登跟著他繼續往上,半刻鐘后就來到了一處非常寬廣平整的青石場上。
其中整整齊齊站了三百多青年男女,皆在面色緊張期待著。
廣場北側,高挺雁塔之前,擺放著十幾個鮮紅太師椅。
此時無一虛坐。
“姐,姐,師傅在呢!”
“知曉知曉,看到了。”
李氏姐弟倆短暫興奮過后,便趕緊面露緊張地整理衣著。
如同朝圣前,連眉毛都在輕捋著生怕哪里出現形象瑕疵。
伍豐登順著他們目光看去。
落點是在中心太師椅左側,一個穿著緋紅長袍的女子。
樣貌看著約莫二十多歲,面龐白凈不施粉黛,五官無可挑剔,是一副偏向于中性的絕美。
只是眼眸灰色,空洞,破壞了整體的美感,更多幾分肅殺之氣。
這就是陳冬藏。
有仙村曾經的驕傲。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陳冬藏眼眸轉動,剎那間如一把利劍插進伍豐登眼中。
頓覺刺痛無比。
丹田中靈氣自動涌出,這才緩解了這份眼球即將爆裂的痛楚。
“師傅看過來了!”
“走走走!”
李氏姐弟亦是身體微微戰栗,趕緊一路小跑過去。
而伍豐登也被凌行云帶進了廣場中,隨后順著側面臺階向上,附身在一個蒼髯老者旁邊。
“誒,伙計。”
此時伍豐登感覺有人在搗著自己胳膊。
轉頭看去,是個粉面油頭的小生,穿著繡金絲衫,頭冠青玉,腰佩珍珠,渾身上下寫著倆字。
有錢。
“你也通過了考核嗎?方才怎地沒見過你啊?”
“……沒有。”
伍豐登老實搖頭。
“那你怎么溜到這來的?”他愣了。
“我正大光明走進來的啊。”
“莫非你……”
他手腕一轉玉骨折扇便展開擋在了兩人面前。
“有關系?”
伍豐登看著賊兮兮追問的他,微微皺眉后便沒做聲了。
“嚴章,持戒堂雜役弟子。”
“是!”
嚴章當即大喊一聲,嘴角咧著怎么壓不下去,趕緊上前領取服飾,然后乖乖站在一邊抱著樂。
隨后場上不斷有人被喊出,被列入雜役弟子。
不過也有兩個直接被收為了正式的外門弟子,可算是把眾人羨慕得不輕。
約莫一刻鐘后,站在高臺上的青年收起名冊。
唉~
伍豐登頓聽周圍剩下的人陣陣嘆息。
“其余諸位與我正陽教無緣,可前往丹房領取三枚聚靈散,然后自行離去。”
“天高地遠,仙途漫漫,諸位請穩住道心,來日方長。”
他說完,似乎聽到了什么動靜回頭看去,旋即微微點頭。
“伍豐登,留下。”
正在散去的眾人聽著紛紛回頭看向他,臉色多有些錯愕。
周圍那些已經被收入的弟子也是好奇地抬頭,看向場中孤零零站著的少年。
“此人是……”
“沒見過啊。”
“這身窮酸味,是鄉下來的吧?”
“為何單獨把他留下了?”
……
伍豐登抬頭看去,便發現那些太師椅上的長老們都在打量著自己。
其氣息各個深沉如淵,不可探量,如面臨重重大山,自生窒息壓抑感。
良久,正中那白眉粗得欲要蓋住眼睛的老者慢條斯理出聲了。
“鄉野村夫,卻助得我教弟子清理門戶,蕩平魔人,實乃功勛一件。”
“陳師妹,持戒堂律條該何種說法來著?”
旁邊陳冬藏沉聲說:“外人有恩于門派,當視其功勛而賞。”
“張勃位列金丹,除之功位列三品,當賞三品靈器,丹藥,功法任選,或進外門弟子。”
“二位長老,伍豐登是特來拜入我門下。”凌行云小心翼翼出言。
“哦?”
白眉長老聞聲和藹一笑:“那敢情好,我正陽教向來有教無類,廣羅人才。”
“小友,你靈根為何?”
“回長老,雷雨風。”
“不是單靈根?”
眾長老聞言皆是面露失望。
“不是。”
伍豐登搖頭。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靈根是什么屬性,神農功的修煉好像讓他練什么屬性的靈氣都很合適。
“既如此,我看入溯風堂吧,近年來人才凋零,剛好添人進口,徐長老意下如何?”
“呵,姓王的你怎么不說進你們鳴雷堂?”
“徐長老不識好人心啊,那就讓與共工堂?”
“我看行。”
“你倆……”
“行了。伍小友不遠萬里前來投奔,我等未盡地主之誼,就要人寒心了?”
白眉長老出聲呵斥,那三人這才不做聲。
周圍幾人皆是幸災樂禍看著。
最開始他們聽說伍豐登一個小小的練氣三層,就和李氏姐弟收拾掉了張勃,還以為他是個遺落人間的天才。
結果卻說是雜靈根?
這若是身無長處,怕是連正陽教門都進不來。
至于張勃一事,那就多半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陳師妹,聽行云說這也是你故鄉后人,不若收入持戒堂?”
“天賦嘛,可能不怎么好,但人確實厚道……”
“前輩。”
不料他話音剛落,伍豐登就不想再墨跡浪費時間了,直接喊道。
“聽聞正陽教有個神農堂,若是神農堂長老不嫌棄,先從雜役弟子做起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