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道相斗
- 一人之下:我谷畸亭,亂殺全局
- 背頭男
- 2005字
- 2025-05-17 00:50:00
牧術瞇起眼瞅著高艮,忽然咧嘴冷笑。
“剛才王輝說看見你跟這妖人勾肩搭背進鎮子,我還當他睡迷糊了,合著真讓這小子說中了?”
他往后退了半步,短打下擺被炁場帶得獵獵作響,。
“行啊高艮,一氣流里最嫉惡如仇的主兒,背地里跟全性妖人穿一條褲子?!”
王輝早將上衣撕成布條,露出的膀子粗如牛腿,渾身腱子肉鼓脹如充氣般,青筋順著胳膊爬至脖頸,像老樹根盤結在古銅色皮膚上。
剛猛的炁場轟然炸開,他腳下碾得地面咔咔開裂,袖口殘余布片直接震成碎絮。
“剛才老子吹三聲短哨喊你集合,是給你留臉面兒!”
挨了一拳的王輝本就窩火,此刻瞪著高艮怒吼道,“既然要當全性的狗,就跟這妖人一塊兒去死!”
話音剛落,王輝周身皮膚泛出鐵青色,肌肉縫隙間滲出淡金炁流,如熔漿般包裹全身。
燕武堂功法霸道,練到深處連汗腺都會滲出金屬光澤,類似佛門的金剛罩。
此刻他手臂肌肉隆起處,淡金炁流正順著青筋紋路緩緩流動。
高艮冷哼一聲,雙眼寒芒閃爍:“王輝,你真以為那點蠻力能壓得住我?當心把自己震散了!”
他雙腳輕點地面,迎著拳頭而上,右拳驟然凝聚炁力,“來啊,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一氣流的外功!”
兩拳相接,悶響如雷霆炸裂,炁流碰撞激起肉眼可見的漣漪,勁風掃過,桌椅板凳盡數掀翻。
二人各自后退半步,竟誰也沒占上便宜。
牧術這邊指尖捏訣,青色炁流縈繞指尖。
自然門講究“天人合一”的內修功夫,他每踏一步,地面浮塵便隨炁流輕輕揚起,在布鞋周圍形成細密的青色環紋。
他指尖青芒大盛,腳下步法踏成八卦方位:“今兒個……先讓你嘗嘗,內修怎么化了外煉的笨勁兒!”
高艮臉色微變,急忙半蹲到谷畸亭身邊,指尖在繩結上連點三下,麻繩“啪”地斷開。
谷畸亭剛要撐墻起身,高艮后背猛地抵住他,低聲罵道:“消停蜷著!添什么亂!”
那眼神冷如寒霜,卻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他扯下腰間束帶,利落地纏住谷畸亭流血的手指,壓低聲音道:“管好你自己。”
隨后他旋身立于谷畸亭身前,高艮周身炁場驟然收縮,雙腳在地上碾出淺印,雙手擺成防御架勢。
左掌虛護心口,右拳垂于腰眼,脊背繃直如竹。
盯著逼近的兩道身影,他嘴角狠扯,露出一雙大白牙:“燕武堂的拳頭硬?自然門的炁勁巧?老子今兒個就用這雙救人的手,教教你們!”
嗖的一聲!
王輝的鐵拳已至面門,拳風刮得眼角生疼。
高艮不退反進,右腿蹬地,磚塊碎裂,整個人迎著拳頭撞去。
右拳突然變招,巧勁纏住王輝手腕,借勢一帶。
正是師父當年用笤帚疙瘩抽出來的“卸力八法”,一氣流外功豈止剛猛一路?
牧術的青芒指同時襲向后頸,高艮左臂揚起,掌心翻轉間凝出水膜般的炁場。
指勁撞在水膜上,青芒滋啦炸開,化作熒光散落半空。
“好家伙,這要是被打中,還不皮開肉爛?”谷畸亭靠在墻邊暗忖,目光掃過高艮微微發顫的肩膀——那里剛才硬接了王輝一記肘擊。
看樣子,這死腦筋果然沒打算讓他插手。
也罷,這出戲,總得有人撕了名門的虛偽面皮才算成。
不過谷畸亭此刻閃過那么一絲絲的愧疚。
對不住了,高哥。
今日過后,你就要與你們一氣流的師長們說再見了。
高艮渾然不覺谷畸亭的算計,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管他娘的名門不名門,今兒就算被逐出師門,也不能讓這幫偽君子私刑害人!
“來啊!一塊兒上!”
他暴喝一聲,周身炁場徹底爆開,衣襟在氣浪中嘶啦裂開。
砰!
王輝鐵肘砸在墻上,磚縫立刻裂開,碎渣撲簌簌掉在高艮后頸。
牧術指尖青霧凝成倒刺,擦著他身邊而過。
高艮左臂硬接王輝擺拳,肱二頭肌當場腫起,燕武堂特有的震山勁順著骨頭縫傳來,像是有人拿鈍刀在骨髓里來回剮蹭。
他咬緊后槽牙,右拳揮向牧術面門,卻被他的一手云手化開,手腕被青芒指倒刺劃開血口。
“外煉硬接,可笑得很,你師父沒教你流水不爭先?”
流水不爭先這話擱江湖里,說白了就是“以柔克剛”的門道。
牧術拿自然門的內修理念嗆高艮,意思是說你玩硬橋硬馬的外煉功夫,好比硬拿石頭砸流水,看著兇巴巴的,實則使蠻勁兒。
“放你娘的狗屁!”高艮低吼一聲,血水順著嘴角流進下巴,他卻渾然不覺,“老子只知道拳下留人!”
他踏前半步,左掌劈向王輝膻中穴,卻被對方胸肌硬抗。
如同金剛罩一樣的防御罩,彈得手指發麻。
牧術趁機欺身,指尖擦著腰側劃過,一道血痕滲出血來。
這一邊,王輝的三連捶來得更兇:第一拳虛晃面門,第二拳鎖喉,第三拳狠砸下盤。
高艮倉促側身抵擋,一連接下三道攻擊,震得半邊身子發麻。
谷畸亭靠在墻角數著此刻高艮的傷。
左臉抓痕,右肩被打中,腰側血珠子往下淌。
這死腦筋偏要硬接招,一點都不懂得變通。
“不好,再硬也架不住車輪戰……”谷畸亭開始擔心起高艮來。
“他的師長就沒有教過他,守規矩換不來體面嗎?!”
谷畸亭看著他搖搖晃晃站起,沒有過多的考慮。
直接抬手摸到扎在自己后頸的細針。
呵!
谷畸亭低呵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將封住大椎穴的細針給拔出來!
鮮血順著拔針的手指滴落,谷畸亭疼得眼皮直跳,但眼睛沒有移開前方。
直勾勾地盯著場中三個亂戰的名門弟子。
“高哥呀,”他攥緊帶血的細針,藏進袖口,指尖觸到針尾冰涼的金屬,輕輕笑著說道,“這世道,可千萬不要太守規矩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