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背鍋俠的誕生：合同里的蚊子血

陸佳佳盯著電腦屏幕上那份被紅筆圈得像車禍現場的合同，右眼皮跳得像在蹦迪。她明明記得昨天熬夜核對過二十遍條款，怎么現在第二十三條突然長出了一行“乙方有權優先使用甲方廁所VIP坑位”？

“這他媽是合同還是廁所使用指南？”她對著空氣罵罵咧咧，沒注意到身后飄來一陣香奈兒五號的味道。

“佳佳呀，”行政部林雨詩甩著波浪卷發，指甲在合同上敲出噠噠聲，“不是我說你，這種涉及‘特殊權益’的條款怎么能漏掉呢？幸虧趙總讓我復核了一遍——”

“等等，”陸佳佳皺眉，“這條款是你加的？”

林雨詩突然捂住嘴，睫毛抖得像受驚的蝴蝶：“哎呀，人家怎么會改合同呢？只是覺得這種能拉近客戶關系的細節，佳佳你可能沒經驗嘛……”

辦公室里突然響起杠鈴般的咳嗽聲。陸佳佳轉頭，看見趙天宇抱著保溫杯站在玻璃門前，鏡片反光得像終結者的眼睛。這位市場總監永遠穿著熨燙得能切菜的西裝，此刻卻盯著陸佳佳，眼神里有三分震驚、兩分感動，還有五分想笑又得憋著的便秘感。

“陸佳佳，”他走到工位前，皮鞋踩在散落的文件上發出沙沙聲，“責任我知道不全在你，但客戶已經投訴了。這個鍋……”

“我背。”陸佳佳咬咬牙。反正入職三天，她已經背了咖啡機漏水、打印機吞紙、茶水間餅干失蹤三口鍋，虱子多了不癢。

趙天宇的喉結突然滾動了一下。眼前這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像剛被踩了尾巴的貓，明明委屈得要死，還梗著脖子裝硬漢。胸口泛起奇怪的熱流——不是心動，是胃反酸，一定是早上的豆漿太燙了。

“好，”他清了清嗓子，“下班后去王氏集團總部，給王總賠個禮。”

“王總？”陸佳佳挑眉，“那個傳說中看見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的色胚？”

沈星野自從認識陸佳佳后，便覺得這個姑娘很有意思，他也跟著入職了趙氏，當然，他和陸佳佳不同，他只覺得好玩兒，“咳咳，王開源是趙氏死對頭，你注意言辭。還有……”

陸佳佳眨眨眼，突然覺得沈星野的鏡片沒那么反光了，甚至有點像鄰家大哥——如果鄰家大哥總在茶水間偷喝她的養樂多的話。

第二節色胚總裁與落湯雞的初次交鋒

王氏集團總部大樓像根鍍金的鉛筆，直插云霄。陸佳佳站在38樓總裁辦公室門口，聽見里面傳來靡靡之音。她推開門，眼前景象讓她瞳孔地震：

王開源還是帶著金絲邊眼鏡，正半躺在真皮沙發上，腳邊跪著個穿比基尼的美女，手里舉著個托盤，上面放著切開的牛油果。男人看到陸佳佳，不由的正襟危坐，

“你就是那個背鍋的？”王開源打了個響指，比基尼美女立刻遞上墨鏡。他戴上墨鏡，光線透過鏡片在陸佳佳胸前晃出兩片光斑，“長得比照片上有料啊。”

陸佳佳這才想起，今早余萌萌“好心”幫她拍的照片，早已經送到了王氏集團總部。她強忍掀翻茶幾的沖動，把合同摔在桌上：“王總，關于條款失誤——”

“噓——”王開源突然抬手，比基尼美女立刻往他嘴里塞了片牛油果。他嚼得很慢，眼神黏在陸佳佳鎖骨上，“聽說你很能背鍋？不如幫我背個更大的？”

“什么？”

“趙氏最近和張氏航運有筆合作，”他突然湊近，古龍水味撲面而來，“但我想讓它黃掉。你懂的”

“所以你想讓我當替罪羊？”陸佳佳后退半步，后腰抵在辦公桌沿，，，

王開源的手指劃過她的手腕：“聰明人。只要你在簽約時動點手腳，我保證你以后——”

“啪！”

窗外突然炸響一聲驚雷。陸佳佳條件反射推開他，卻踩中地上的牛油果核，整個人向后仰去。王開源伸手去扶，卻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她的腰帶——

“刺啦”一聲，辦公室里響起比驚雷更刺耳的撕裂聲。陸佳佳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西裝褲從腰到臀裂出一道猙獰的縫，露出半邊屁股蛋，而上面那個蝴蝶形狀的胎記，此刻正對著王開源的眼睛，像在朝他挑釁。

“你、你屁股上有蝴蝶……”王開源咽了咽口水，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對，是楓葉？還是小龍蝦？”

“變態！”陸佳佳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擋住屁股，奪門而出。身后傳來王開源的笑聲，混著比基尼美女的嘀咕：“王總，您流鼻血了耶……”

第三節老狐貍的保溫杯與神秘胎記

暴雨傾盆而下，陸佳佳躲在便利店屋檐下，用購物袋裹著下半身。她摸出手機想叫車，卻看見屏幕上跳出條新聞：《張氏航運董事長張建國出席慈善晚宴》。

配圖里，那個叼著雪茄的中年男人讓她心頭一跳——今早她在趙氏電梯里見過這人，當時他盯著她的屁股看了足足十秒鐘，眼神像在鑒定古董。

“叮——”

便利店玻璃門被推開，一股煙草味混著雨水味涌進來。陸佳佳抬頭，正對上張建國那雙瞇成縫的眼睛，像極了她家樓下總偷魚干的橘貓。

“小姑娘，”他掏出保溫杯抿了口枸杞茶，“你屁股上的胎記，是不是蝴蝶形狀？”

陸佳佳差點把手機吞下去：“你、你跟蹤我？！”

張建國突然撲通跪下，膝蓋砸在水洼里濺起水花：“小姐！我是你父親的部下張建國啊！當年你才三歲，在游輪甲板上摔了一跤，屁股上磕出個蝴蝶疤——”

“等等，”陸佳佳頭暈目眩，“我爸不是程序員嗎？怎么變成游輪老板了？”

張建國掏出那本皺巴巴的《航運家族史》，封面燙金大字被磨得發亮：“小姐，您父親是‘遠洋之星’的創始人陸振海啊！七年前那場海難……哎，不說了！剛才我在趙氏看見你，就覺得這胎記眼熟，沒想到真的是您！”

陸佳佳感覺有一萬只草泥馬在腦子里奔騰。她想起小時候總做的噩夢：海浪拍打著游輪，一個穿白襯衫的男人把她扔進救生艇，大喊“記住蝴蝶”——原來不是幼兒園老師的睡前故事，是真事？

“可是……”她捏著購物袋，“我現在連房租都快交不起了，怎么重整旗鼓？”

張建國突然一拍大腿，保溫杯里的枸杞灑了一地：“巧了！趙氏和張氏的合作案，正是當年您父親經營的業務，只要我們搶在王開源之前簽約，就能——”

“砰！”

話音未落，便利店的玻璃突然被撞得嗡嗡響。陸佳佳轉頭，看見王開源舉著把粉色雨傘，像個誤入戰場的花孔雀：“陸佳佳！你跑什么呀，我給你送褲子來了——”

他突然看見跪在地上的張建國，笑容凝固：“張、張叔？您怎么在這兒？”

張建國慢悠悠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泥：“王少這是金屋藏嬌？可惜啊，這姑娘屁股上的胎記，可是我們陸家的人。”

王開源的臉瞬間變得比他的粉色雨傘還蒼白。他突然想起剛才在辦公室，那抹白皙皮膚上的蝴蝶胎記，好顯眼......

“等等，”陸佳佳突然抓住張建國的胳膊，“你說胎記是磕出來的？那為什么我媽說是天生的？”

張建國咳嗽兩聲：“這個……當年您摔破屁股后，夫人覺得疤痕不好看，就讓醫生紋成了蝴蝶形狀。沒想到啊，反而成了認親標志。”

便利店收銀員看著這幕，默默拿起手機給老板發消息：“今天來了三個神經病，一個跪著認小姐，一個送褲子，還有個對著空氣喊蝴蝶……”

第四節職場第一課：屁股決定命運

暴雨漸停，三人坐在趙氏集團附近的咖啡館里。王開源盯著陸佳佳裹著浴巾（張建國從車里拿的）的身影，眼神復雜得像打翻了咖啡杯。

“所以，”陸佳佳翻著《航運家族史》，里面夾著泛黃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和她有一模一樣的眼睛，“我爸當年被商業對手陷害，游輪沉沒，我和家人失聯，而你——”她瞪向王開源，“想利用我搞砸合作，讓趙氏損失慘重，好險的用心……

王開源突然破罐破摔：“對！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錯，不如當個徹頭徹尾的混球——等等，你該不會真要幫張叔搶回合同吧？你知道這單有多復雜嗎？”

陸佳佳晃了晃咖啡杯，“現在有兩個選擇：一，你幫我們順利簽約，我既往不咎；二，我把你今天看我屁股的事告訴趙天宇，讓他幫我寫首《色胚總裁變形記》當職場警示案例。”

窗外突然劃過一道彩虹，照在王開源慘敗的臉上。他突然想起剛才在便利店，陸佳佳蹲在地上撿枸杞時，浴巾滑落一角，露出的腳踝上有道細小的疤——像只倔強的小螃蟹。

“算你狠，”他咬牙切齒，“但說好了，簽約后你得請我吃冰淇淋，草莓味的哦。”

陸佳佳挑眉：“怎么，想邊吃邊看我的胎記？”

“咳咳，”張建國突然站起來，“我去停車場拿點東西，你們年輕人慢慢聊——”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王開源一眼，“小王啊，當年你爸追你媽的時候，也總用這種笨辦法吸引注意。”

咖啡館里只剩下兩人。王開源突然伸手，替陸佳佳拂掉頭發上的草屑：“其實吧，你背鍋的時候挺可愛的，像只炸毛的倉鼠。”

“滾，”陸佳佳推開他，卻看見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頭發亂得像鳥窩，浴巾裹得像粽子，心里不禁露出苦澀的微笑。

她突然明白，職場第一課不是學會背鍋，而是發現——當你勇敢面對屁股上的胎記，總會有老狐貍遞來保溫杯，色胚總裁送來冰淇淋，而命運的暴雨過后，彩虹會像合同里的錯別字一樣，突然出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