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她突然開口,聲音小得像蚊子。
“就說謝謝沒了嗎?你可讓我好一頓忙活欸。”厲鑫饒有興致地盯著許茉莉,目光里帶著幾分調侃。
許茉莉別過臉去,剛才因醉酒而泛紅的臉頰此刻愈發滾燙,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她松開攥著軍裝外套的手,坐直身子理了理凌亂的發絲,語氣生硬道:“那你還想怎么樣?難不成要我給你寫封感謝信貼在軍區門口?況且是我哥叫你照顧我,又不是我硬硬拉著你照顧我。”
厲鑫被她這嗆人的話逗得大笑出聲,胸腔震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他伸手摸了摸鼻尖,試圖收斂笑意,卻還是忍不住道:“寫感謝信倒不必,不過請我吃頓飯不過分吧?就當是給我這‘護花使者’的辛苦費。怎么樣?”
許茉莉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嘀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人平時看著一本正經,沒想到也會趁機訛人。她抱起雙臂,語氣冷淡的說道:“等我有空再說吧。”
“那……留個聯系方式?”厲鑫試探的詢問,卻得到許茉莉的無語而對說道:“就一頓飯,我又不會跑,你到時候聯系我哥不就好了嗎。”
就在這時,宴會廳外傳來一陣喧鬧聲,夾雜著酒杯碰撞和哄笑聲伴隨著賓客們觥籌交錯的聲音。許茉莉下意識皺眉,往沙發里縮了縮,似乎想要遠離那些嘈雜。厲鑫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下來,起身走到門邊,將門虛掩,隔絕了不少噪音。
“婚禮上出現這種聲音是不可避免的,你要是覺得吵……”厲鑫轉過身,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許茉莉正仰頭望著他,燈光打在她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陰影,神情難得地放松,不似平日里的戒備。
察覺到他的目光,許茉莉立刻坐直身子,臉上又恢復了疏離:“我沒事。”她低頭看了眼手機,“我去看看我哥他們送完賓客沒。”說著便要起身,卻因雙腿發麻一個踉蹌。
厲鑫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溫熱的掌心觸到她手臂的瞬間,許茉莉像被燙到般猛地抽回手,后退兩步靠在沙發扶手上,強裝鎮定道:“謝謝哥哥!”
“哥……哥”厲鑫嘴角上揚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好似在回味剛才的那兩個字,看著眼前那雙眼睛像是深山里從未被踏足的清潭,倒映著室內的燈光,澄澈得沒有一絲雜質,連睫毛投下的陰影都顯得格外純粹。厲鑫好像心里突然也有了一絲自己不易察覺的觸動。
“你干嘛一直盯著我,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和我哥一起肯定叫你哥哥嘛!”茉莉被人一直盯著有點不舒服帶著微微怒火的說道。
厲鑫才反應過來沒有做過正經的自我介紹,隨后說道:“你好,厲鑫。”說完后伸出了友誼之手,茉莉秉承著禮貌的回應握住了厲鑫的指尖:“許茉莉。”
(作者心聲:兩個人沒有意識到兩個人的開端就要開始了!!!)
“許茉莉,許白楊的妹妹,果然名不虛傳。”厲鑫收回手,故意拖長語調,“連說句謝謝都能嗆出火星子。”
“總比某些人趁人之危強。”許茉莉別過臉,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軍裝外套邊緣,“一頓飯還得留聯系方式,你當這是簽賣身契?甚至都不是我的原因。”
“留個電話好確認飯點,難不成要我天天堵你家門口?”厲鑫挑眉,瞥見她耳尖泛紅,突然起了逗弄心思,“或者……你擔心我騷擾你?放心,我這人很有職業道德,而且你是白楊那小子妹妹,也是我妹妹,你怕什么。”
“職業道德?”許茉莉猛地轉頭,眼睛瞪得溜圓,透亮的眸子里燃著小火苗,“照顧一下人民你就要挾人民一頓飯,這叫哪門子職業道德?真的和我哥一模一樣。”
“明明是你自己說,不會跑。”厲鑫攤開手,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我這是防止某些言而無信的人,酒醒了就賴賬。”
“誰言而無信了!你真的很討厭。”許茉莉氣得攥緊拳頭,卻因動作太急牽動酒醉的腦袋,疼得倒抽冷氣。厲鑫下意識伸手要扶,卻被她揮開:“我可以!”
“脾氣這么大,小心嫁不出去。”厲鑫嘴上不饒人,卻默默把桌上的礦泉水擰開遞過去,“喝水,醒酒。”
許茉莉狠狠瞪他一眼,搶過水瓶猛灌兩口,水珠順著嘴角滑落,在鎖骨處凝成晶瑩的線。厲鑫移開目光,耳尖發燙,卻聽見她悶聲說:“小氣鬼,一頓飯還能記這么久,你當是打仗呢?小氣鬼喝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