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校場發(fā)餉
- 不管了,成漢也是漢,興漢!
- 材官校尉
- 2139字
- 2025-08-17 01:03:39
“哈哈,這個游子遠(yuǎn),還是太年輕啊。”
呂氏私園,飛閣廊橋。
水畔邊,放著十幾個錦團(tuán)。
呂中愜意地坐在錦團(tuán)之上,輕撫著玉柄麈尾。
“年少居高位,自是思維跳脫。”
面容老實(shí)的婁恢端茶淺抿,搖頭嘆地道:“既想著平蠻,又想著清田,天下之事哪能如此順?biāo)囊狻!?
“雍司馬,接下來該如何?”
見所有人都望向自己,雍典放下手中茶盞,斜疤臉上扯出一個笑容:“等。”
“等什么?”
呂中好奇。
“寧州刺史府已不聽他號令,州兵又聚眾鬧事,你我只需要在此等一個結(jié)果。”
望向?qū)幹荽淌犯姆较颍旱渲侵樵谖眨骸耙矗揽傅降祝粐W變的州兵圍困府中,我等聞訊前去解救。”
“要么,他親自前來此處,低頭!認(rèn)錯!”
聽聞此言,在座眾人都是一喜,一個個都是坐正了幾分,理了理衣袖,隱約間都藏著得意之色。
“只是,那李叡還在寧州刺史府...”
婁恢卻有些猶豫:“其遑耶于陵丞乃是五苓夷帥,麾下蠻兵彪悍....”
“此事,我已提前料到。”
雍典面上笑容更是自信:“李叡家兵不過數(shù)千,于陵丞幾月前也去往他郡,好像是去傳什么信了。”
“若是霍彪...”
婁恢還想問。
但感受到身處一派喜氣洋洋,便自覺收住了話頭,不再自討沒趣。
“來來來,婁兄,雍兄,董兄,看看我這永昌水精如何。”
作為此地主人,呂中主動張羅著,拉起幾人開始了執(zhí)麈清談。
只不過沒有像東晉的名士那般談玄論虛,這十幾人所談的也都是南中風(fēng)土鄉(xiāng)情。
就在水畔言笑晏晏之時,一名家仆小跑著跑了過來。
“哈哈,諸兄請瞧,你我在此言談水精、軻蟲等閑趣之物,還不知道那游子遠(yuǎn)怎么提心吊膽,惴惴不安呢。”
見家仆腳步匆匆地跑了過來,呂中笑著問道:“怎么樣了,可是那游子遠(yuǎn)來府上求見了?”
“沒...沒有,是霍彪回味縣了。”
“什么!”
呂中滿臉的期待瞬間僵住,手中的彩貝都不自覺掉在了地上:“霍彪不是去找生夷送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呵呵,無妨。”
雍典斜疤臉上的笑容漸漸消退:“便是那霍彪回來能如何?”
“他與州兵,兩虎相爭,非死即傷,我等只需高坐臺上,飲酒賞之。
聽到雍典的話,呂中的表情這才自然了幾分。
“下去吧。”
將家仆揮退后,呂中再次拿起了掉落的彩貝,只不過這一次,他沒了前番那般從容的愜意。
但說實(shí)話,呂中仍然覺得,游子遠(yuǎn)沒有什么生路可走。
只要安撫不住要餉的州兵,李叡也好,霍彪也好,任誰都收拾不了現(xiàn)在的局面!
可李、霍二人的余糧余財(cái)早就借給了寧州刺史府,一時半會去哪弄犒勞州兵的錢糧!
想到這,已經(jīng)再次說服自己的呂中敢打包票,游子遠(yuǎn)要是想不脫層皮就能化解此次危機(jī),他呂中就再把名字倒過來寫。
然而就在上個家仆離開沒多久,另一名家仆又小跑著過來了。
“怎樣!游子遠(yuǎn)來了嗎?!”
看著呂中期待的眼神,家仆咽了口吐沫說到:“沒有,游子遠(yuǎn)去了味縣外的校場,還讓人將州兵都叫了過去,說是要發(fā)餉。”
“什么?!發(fā)餉?他哪來的錢!”
....
味縣外,劉麟站在校場的前方,掃視著臺下亂哄哄鬧成一片的州兵,眉頭緊緊皺起。
大成的兵卒,可以說是整個五胡十六國的最差的幾個了!
近十年的流寇生涯,讓這些兵卒剽掠成性,驅(qū)使全憑重賞,只能說毫無軍紀(jì)可言。
這樣的兵卒,劉麟是真的不敢?guī)С鋈ァ?
須知,劉曜對陣石勒,臨死前遇到連著兩次莫名其妙的炸營,其原因之一就是麾下的兵卒太過混亂!
這種兵卒如果一路獲勝還則罷了,但凡戰(zhàn)敗上一兩次,除了潰逃就是炸營了。
反身走回,劉麟吩咐道:“將州兵的四個部曲督叫進(jìn)來。”
寧州刺史府的州兵,名義上的最高長官是游子遠(yuǎn)這個郡尉。
但游子遠(yuǎn)只是空降來的,對州兵掌控力沒有那么高,反而是四個部曲督對州兵的掌控更到位。
所以,要想解決這次集體鬧事,劉麟就要先從四個部曲督身上著手。
然而那四個部曲督,并沒有跟著傳令兵過來,皆是強(qiáng)硬地表示,要么發(fā)餉!要么發(fā)糧!別的沒什么好談的!
“呵呵,這是真的想嘩變了!”
劉麟不由得冷笑出來,一拍桌案起身道:“走!陳安!隨我出去看看!這些州兵扶不上墻,怕是想讓我來上一次南中改編了!”
劉麟走到校場的將臺上時,臺下忽然一靜,一個個原本鬧哄哄烏烏泱泱的兵卒抬起頭,看著臺上的劉麟。
“主公,要不,還是我來吧...”
游子遠(yuǎn)擔(dān)憂地掃了一眼臺下的兵卒,在劉麟耳邊壓低聲音道:“這些州兵不服管教,我之前帶著他們開過荒,應(yīng)該能聽進(jìn)去我的話。”
“不必,子遠(yuǎn)在我旁邊即可。”
劉麟搖頭:“而且,這次...正好是一個由頭!”
劉麟說的由頭,便站到臺前之事!
李雄這個人的性格,獨(dú)特到有些奇葩了,猜忌心極重的同時,又非常地敢于用人!
苻成、隗伯這種反叛過的,只要能讓李雄放心不再猜忌,都能混個安穩(wěn)之職。
甚至,遇到楊虎、鄧定這樣對上李雄脾氣的,連一方軍權(quán)都能拿到手里!而且等混到李勢時期時,都已經(jīng)是四鎮(zhèn)將軍之一了!
只是,以劉麟的身份,怎樣才能對上李雄的喜好?
那必然是情義和親緣!
前番劉麟已經(jīng)靠著蟄伏讓李雄大幅減少了對自己的猜忌。
那接下來,他就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jī)會,讓自己以紈绔但卻重情義的人設(shè)順理成章地站出來,以便于拿到一個真正的實(shí)權(quán)之位!
畢竟,自己若在南中經(jīng)營久了,不可能什么都憋憋屈屈地藏著掖著。
而這一次,就是個開頭的好機(jī)會!因?yàn)橛巫舆h(yuǎn)明面上的身份,就是曾經(jīng)安樂公府上的門客!
現(xiàn)在他遇到危難,正是自己這個重情義的前主家站出來幫忙的時候。
此事,值得一搏!
臺下哄鬧之聲開始越來越大,劉麟眉頭越來越緊。
“六郎,鳴鉦,擂鼓,點(diǎn)齊中軍,給我守好將臺!”
“陳安,掀箱子!把錢都給我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