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我跟賀昭成說了今天我看的《玄真術法大全》，真的太有意思了，書中好多內容都與記憶中我修煉的法術一致，可惜今世我的身體靈力薄弱，不適宜修煉術法。

那我施展一些簡單的符咒總是可以的吧，說干就干，我跟賀昭成約定好明日進行日常練習，晚上我坐在床上打坐調息。

自從有了修行的經歷，我就開始輕辟谷，注重吃素，晚上我只食了一些清水和水果補充維生素，賀昭成吃的自熱小火鍋，聞起來還挺香的。

翌日九點，練習開始。

符咒分為三類，分別是普通符、血符和妖符，普通符咒黃紙朱砂，可以驅邪避災；血符以血為墨，威力更強；妖符則是與妖怪契約，借用妖力，但可能會會被反噬。從最普通的小術法開始，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我不在追求“最強的符”，而是研究“最合適的符”。

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像某種古老樂器的節拍，我盤腿坐在公寓的木地板上，面前攤開一本泛黃的古籍。我的指尖輕輕劃過書頁上那些復雜的符文，嘴唇無聲地念誦著咒語。空氣中彌漫著檀香與墨汁混合的氣息，一盞油燈在青稚身旁搖曳，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在墻上形成詭異的圖案。

“第一千次。“我輕聲對自己說，聲音里帶著疲憊與期待交織的情緒。

我拿起一支狼毫筆，蘸了蘸特制的朱砂墨汁，手腕懸在一張空白的黃符紙上。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那股微弱但確實存在的“氣“——師父稱之為“靈息“的東西。當我再次睜眼時，筆尖已經落在紙上，流暢地勾勒出一道道復雜的紋路。

“天清地靈，符通神明...“我低聲念誦，每一筆都灌注了全部的專注力。

筆下的符文開始發出微弱的藍光，這是成功的征兆。青稚的嘴角微微上揚，但就在最后一筆即將完成時，符紙突然自燃起來，化作一團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又失敗了！“我懊惱地將筆擲在案幾上，朱砂濺出幾滴，像血一樣刺目。

青稚站起身，走到窗前。外面雨勢漸大，城市的燈光在雨幕中變得模糊，她將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閉上眼睛。

記憶中的師父總是穿著那件靛藍色的對襟衫，銀白的發絲一絲不茍地梳在腦后。他教青稚辨認各種草藥，講解符文的含義，演示如何將“氣“注入筆尖。

“符咒術不是戲法，“師父嚴肅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每一道符都連接著天地之力，用錯了，輕則無效，重則反噬。“

一陣突如其來的寒意打斷了我的回憶。我猛地轉身，感覺房間里多了一個“存在”，油燈的火焰劇烈搖晃，幾乎要熄滅，是師兄。

“青稚，我們再來切磋一場。”賀昭成提議道。

我沒有回答，但書桌上的符紙無風自動，發出沙沙的響聲。我慢慢移動到案幾旁，從抽屜里摸出一把銅錢劍——賀昭成給她的護身法器之一。

我將銅錢劍橫在胸前，劍身上的古錢發出細微的嗡鳴。

房間的溫度繼續下降，我呼出的氣息在面前形成白霧。突然，所有符紙同時飛向空中，在我面前排列成一個奇異的圖案。青稚認出來了，這是“顯形符“的組合，但比她平時使用的要復雜得多。

符紙燃燒起來，在灰燼中，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逐漸清晰。那是一個瘦削的男子，穿著黑色風衣，面容在陰影中看不真切。賀昭成向前走了一步，油燈的光終于照亮了他的臉——棱角分明的輪廓，清亮的眼神，手臂上有一道細小的疤痕。今日的師兄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危險氣息。

我心跳加速。引魂符是她最近才開始嘗試的高級符咒，據說能溝通陰陽兩界，但師父警告過她不要輕易使用。

我握緊了銅錢劍。

賀昭成點點頭，突然快速結出一連串復雜的手印，同時口中念誦著古老的咒語。我驚訝地發現，這正是師父獨創的“九轉連環印”。房間里的空氣開始旋轉，形成一個小小的旋風。賀昭成的手掌中出現一團藍色的火焰，火焰幻化成一把箭的樣子朝我射來，我凝聚精神，奮力一擋，伴隨著一陣巨大的轟鳴聲，箭矢原路返回消失在賀昭成的手心中。

比試結束，我成功了！

賀昭成走到窗前，拉上窗簾，然后從懷中取出幾根黑色的蠟燭，在房間四角落下，點燃。蠟燭燃燒的火焰是詭異的綠色。“這是一個屏蔽結界，”他解釋道。“可以屏蔽其它的靈體干擾。你最近進步很大，已經有當年三成的實力。”

我回到書桌前，看著那本符咒古籍，心中五味雜陳。第一千次嘗試引魂符卻差點失敗，青稚突然意識到，她的符咒修行之路，遠比想象的要復雜危險得多。

不過我并不懼怕危險，修行之路漫漫，我會謹遵師傅的告誡，加強練習，這樣才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和所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