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

林曉回頭，卻是看到一道并不陌生的身影，那矮胖的身形隔著老遠就能認出來者是誰。

“嗯。”鏡紅塵點了下頭，身邊忽然竄出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女，瞪大了眼睛不斷地打量著他。

鏡紅塵無奈地笑了一聲，伸手將那少女拉回自己身邊，又抬頭面色復雜地看向林曉，“你……沒什么事吧？”

“沒有，多謝堂主掛念。”

“沒事就好。”鏡紅塵向前走了兩步，“你是要回學院嗎，一起走吧。”

“是，堂主。”

“不用這么客氣，學院是教導你們學習制作和使用魂導器的地方，我和其他的老師也沒有什么不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面對自己學院的學員，鏡紅塵的語氣要比林曉想象中溫和得多。

“我聽林佳毅提起過你，你覺得將來的魂導器會是什么樣的？”

“我？”林曉倒是沒想到鏡紅塵會和自己討論有關魂導器的事，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自己的想法是，魂導器想要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必然離不開魂師。”

“我知道學院一直以來的研究方向都是如何將魂導器推廣到平民中。這確實是有利于整個斗羅大陸的好事，但從戰斗方面來說，能夠最大程度發揮魂導器的還是魂師。”

“無論是從對戰場的感知和對力量的控制，魂師都要遠遠超過普通人，對魂導器的操控更是如此。”

鏡紅塵聞言笑了笑，“學院里一直都有著看不起魂師的傳統，甚至就連實控系魂導師，也有很多人覺得他們并不能被稱為魂導師。你倒是大膽，敢在我面前提魂師的事。”

林曉沒有回答。他也知道，日月皇家魂導學院其實和史萊克學院有著一樣的弊病，只不過是把魂師和魂導師互換了一下。

不過鏡紅塵卻是沒有看不起魂師的想法，甚至他自己都覺得強大的魂導器就應該配合強大的魂師。這從他的孫子孫女身上就能看出來了。

笑紅塵好歹是利用魂師的力量驅動魂導器，而在夢紅塵身上，魂導器已經被徹底用來輔助她的武魂。

“你說得不錯，我其實也想過許多魂導器發展的方向。”鏡紅塵嘆了一口氣，“在我看來，魂師和魂導師的結合才是魂導器發展的最終形態。”

“并不是實控系魂導師那種，那些孩子只是利用武魂去尋找適配他們的魂導器，在我的設想中，魂導器應該是能和魂師的能力完美融合的。”

說到此處，鏡紅塵的臉色又復雜了幾分，“林佳毅說你的天賦不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見解，好好努力吧，以后說不定能進入明德堂學習。”

“另外……”鏡紅塵猶豫了下，“另外日月帝國和明德堂絕對能保護好每一個弟子的安全，你好好考慮一下。”

“是，多謝堂主。”林曉回了一句，卻始終沒有一個明確的答復。

他不是沒有聽出鏡紅塵的意思，也知道他所言非虛，日月帝國確實有著其他的底蘊，但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已經經歷過升靈儀式，一旦有了其他念頭，圣靈教勢必要挖出自己身上不受洗腦控制的秘密，依靠別人的庇護，終究是無法長遠的。

鏡紅塵也沒有再勸，只是眼神中多少帶著些惋惜。

對于他來說，林曉就是驗證他想法的絕佳對象。不僅自身是魂師，而且在魂導器上有著相當出色的天賦。

更加難得的是，按照林佳毅的說法，林曉精神力出眾，這就意味著相比其他人，他能夠操控更加精密、更加復雜或者更加巨大的魂導器。

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他來自圣靈教，一些明德堂的隱秘，終是無法放心地讓他接觸。

“爺爺。”一道小聲的呼喚讓鏡紅塵回過神來。

“怎么了？”鏡紅塵語氣中滿是寵溺，連聲音都有些變了。

“我有些累了。”

“應該是剛剛解毒消耗了你太多魂力，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鏡紅塵安慰了下身邊那個小姑娘，看到林曉的目光，輕咳了一聲，“咳，一直沒有介紹，這是我的孫女夢紅塵。”

林曉聞言，笑著朝夢紅塵點了下頭。

只是夢紅塵撲扇了兩下眼睛，忽然躲到鏡紅塵身后。

“哈哈。”鏡紅塵大笑出聲，“你剛剛還盯著別人看來著，這會兒知道害羞了？”

日月皇家魂導學院已經在眼前，林曉停下腳步，“堂主，那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好好休息。”

眼看林曉的背影越來越遠，夢紅塵從鏡紅塵身后探出頭來。

“夢，你以后離他遠一點。”

“為什么？”夢紅塵抬頭看向鏡紅塵，眼神中滿是不解。

“這是為你好。”

“我知道了。”

林曉并不知道他走后發生了什么，他此時的心神更多地落在周圍其他學員身上。

年節剛過不久，日月皇家魂導學院的假期也即將結束，有些學員已經提前回來。林曉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具體是哪一天，但這個世界又過了一年，自己也算是又大了一歲吧。

沒有直接回宿舍，不久之后，林曉敲響了林佳毅魂導研究室的門。

“嗯？林曉？”林佳毅看著門外的人，眼神中有些驚訝，“你的事忙完了？”

“讓老師擔心了。”

“我倒是不怎么擔心。”林佳毅打開門讓林曉進去，“只是上學期我給你準備的課程你連一半都沒有完成，再這樣下去，你的天賦可就白白浪費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林佳毅的臉色忽然有些難看。

“老師說的是什么?”

“五年一次的斗羅大陸高級魂師學院斗魂大賽，上次你擊敗的季絕塵被堂主特招進了明德堂，你既然打敗了他，我也將你的名字報了上去，看看你有沒有機會參加這次的斗魂大賽。“

林曉聞言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對大多數魂師來說，參加斗魂大賽確實是一件好事，不過或許是因為在圣靈教中長大，他不怎么愿意將自己的能力展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但堂主拒絕了我的提議。”

林佳毅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