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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就讓時光記住》:傷信

桑杞

徐徐又當這信是你緊貼我擁抱可惜信太單薄怎可填密落空愈信傷早抑壓痛便愈沉重仍多么需要你仍多么需要你

——陳奕迅《傷信》

習慣性地拿出紙筆給你寫信,突然想起你說的那句:“以后別再寫信了。”剛落下的筆硬生生地停下來,不知道該寫什么好了。我沒再給你寫信,只是把你寄來的一封封信裝進了箱子。耳機里都是陳奕迅的聲音,“徐徐又當這信是你”,又當這信是你。

你一直很喜歡他的,我知道。分開之后我聽他的歌,唯獨聽到這首每每都會落淚。

8月的陽光無比明媚,細細碎碎灑在肩上的感覺能勾起人不少的回憶,那么多平緩蔥郁的日日夜夜被暴露在陽光下,我一一用手護住,生怕它融化。

漫長的光咫里,多希望可以重新回顧你。然而當時年少,只記得愛與虛慕,卻把最重要的人拋之腦后,等到越接近別離,才越渴望被挽留。

東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遙遠。

——《富士山下》

寫這封信的時候我哭了很久,以至于每句話都是支離破碎的樣子,卻還是忍不住把那些久遠的回憶翻出來流淚。

你放心,這封信我也不會寄出,我只想把它留在我身邊,緊貼我擁抱。

認識你之前的我,極度自卑敏感,把懦弱的自己藏進心里,外表一副無堅不摧的模樣。我杜絕了與外界的一切交流,雙胞胎妹妹去世的痛,硬是像一把枷鎖,牢牢銬住我的心。

只是沒想到,會遇見你,會遇見這樣一個你。我們那么相像,我一直認為我們會像涸澤之魚,會相濡以沫。你把我的世界劃開了一道口子,讓陽光灑了進來。那些逆風奔跑的日子,是我改變的開始,你帶著我拼命掙脫那些作繭自縛的日子,我看見陽光、雨露還有你在云端的微笑。

只是,我沒想過我們真的會有離別那天。我在日記里的話一語成讖——不期而遇終有散。

我多想和你再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只是寒暄,對你說一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初三畢業前夕,你染上了重感冒,那時的天氣出奇地寒冷,即使噴嚏不止你也沒多在意。我小心翼翼向醫生詢問了許多注意事項,然后把藥拿給你。褐色的瓶子叮當作響,你拿著它頭搖得像個孩子。

那樣的場面多么溫馨,想來那時的我們都不會想到各安天涯的自己吧。

然后盛夏急匆匆趕來,畢業、中考,我們被畢業照那天刺眼的閃光燈照出了淚,淚水潺潺地流出來,淹沒了我的回憶。

之后的一切那么理所當然,寫信、寄信,卻仍舊習慣了沒有對方的日子,也仍舊習慣彼此漸行漸遠。直到最后,你在信里寫道:“以后我們都不要寫信了吧。”我才發現自己早已抓不到那份陽光,那縷一直陪伴在我周圍的光,一次次黯淡,直至消失的光。

如今怎樣的追悔都難以挽回,只是我想,終成陌路的時候,再次相見但愿你會對我說一句“好久不見”。

懷念單車你給我,唯一有過的擁抱,難離難念,想抱緊些,茫茫人海,好像荒野。

——《單車》

即使這份青春里我有那么多的懊悔,但我還是想謝謝你,讓我成為一個更好的人。那些改變,那些感動……親愛的你,是你教會我成長,盡管最終我還是不可避免地失去了你。

那些信件我保存得很好,我只當那信是你,緊貼我擁抱。

懷念你給我的,那樣寶貴的時光。

是我個性舞擺換來這封信曾令你瘋舊情要一別而盡仍多么需要你

如今天失去了

仍多么需要你

怎么退怎么進

如果可不要信

寧死都不要信

但看我手再激動仍只得傷

——陳奕迅《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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