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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爸的謊言

雨彤

“老爸的謊言,你聽得出來嗎?”就在識破爸爸謊言的那一刻,央視的這句公益廣告反復在我的腦海中盤旋。

那年,我八歲,你四十四歲。每天晚飯后,我都在你的陪伴下,在廣場上瘋玩到很晚很晚。我問你累不累,你說和我在一起是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一點兒也不累!那時,我以為你很年輕,你的話我信以為真。

那年,我十歲,你四十六歲。冬天的早晨外面還很黑,你就起來為我準備早餐。我問你困不困,你說早起有助于身體健康,一點兒也不困!那時,我以為你精力很充沛,你的話我堅信不疑。

今年,我十二歲,你四十八歲。烈日下,我想把傘向你的頭上移一移,你說傘遮擋了你的視線。我問你熱不熱,你說自己皮糙肉厚久經酷暑,一點兒也不熱!那時,我眼里有了淚。我知道,你在說謊,你已不再年輕。

是啊,老爸的謊言,直到今年夏天,直到我十二歲的夏天,我才剛剛讀懂。剛一入夏,氣溫竟高達四十度,一個大大的火球在天上燃燒。近處,樹木一動不動,一改往日的神采,全都低下了頭;遠處,公路有絲絲的白煙升起,誰家的狗狗躲在樓下的陰涼處吐著長長的舌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知誰說的,一位老婆婆把新買的雞蛋放在路上歇了口氣,回家一看,雞蛋竟熟了。這可惡的日頭,真要把人烤死呀!

中午放學,老爸匆匆從單位跑回家拿了把傘讓我遮陽。看到同學們都在日頭下暴曬,我唯恐大家笑話我太嬌氣,就恨恨地對老爸說:“我不用!”誰知,這次老爸一改往日的溫柔,態(tài)度非常堅決地讓我打傘。天氣實在是太熱了。走了一段路程,遮陽傘下的我已經很不耐煩了。再看老爸:弓著腰,扶住車把,奮力地蹬著自行車,頭上已滿是亮晶晶的汗珠。這時,我悄悄地把傘移到老爸的頭上。老爸馬上覺察到了,大聲地吼道:“向后挪,向后挪,別擋我的視線!”看著滿身汗水的老爸,我的眼里涌出了淚水。透過淚眼,我依稀看到老爸的頭上已有了幾根白發(fā)。我知道老爸老了。我輕輕地問:“老爸,你熱不熱?”老爸哈哈一笑,說:“老爸皮粗肉厚,久經酷暑,一點兒不熱!”

這一次,我徹底明白了:一點兒不累,一點兒不困,一點兒不熱……你說的都是謊言?。∵@一次,我徹底明白了:老爸,我親愛的老爸,為了讓我快樂些、舒服些,不論怎樣你都從未抱怨過一句,你把全部的愛都無私地給了我。

可是爸爸,我現在已經長大了,為了您的健康,我已不再需要您的謊言!我需要您在感到勞累時與我說,我好為您捶捶背,緩解您的疲勞;在您感到困倦時,給您準備好早餐,讓您能多休息一會兒;在您感到燥熱時,為您撐一把傘,為您帶來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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