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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寂

柴元昊

我的心,隨夜的降臨,也漸漸寂了下來。獨自徘徊,我,并不孤獨,也不自賞。

端一杯香茗,暖暖的,聽鐘擺的響聲,在空闊的屋內來回踱步,獨自在余暉的搖曳下,享受著這種寂。

茶香在狹小的屋內來回飄蕩,四周充斥著這種自然的香,讓香氣清除我的煩惱,讓余暉帶走我的不滿。夕陽,在地平線與天空的夾角中來回飄動,紅紅的,并沒有早晨的太陽那么氣派,卻另有一番意味,夕陽的光,是不刺人眼的,不像正午的太陽那樣明艷鮮亮,它是溫柔的,是可以盡情享受的,也是回味無窮的。

時間緩慢推動,夕陽落下,月亮上升。

月亮仿佛突然出現似的,從東方天際飛升起一塊白玉似的圓盤,光輝在臉上消失了,帶來的是涼風習習與黑夜來臨,伴隨著貓頭鷹的叫聲與繁雜的現代交通聲。但這些仍消不去我對寂的愛。

風悄悄鉆進衣袖,我一驚,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雖人常言“寒風刺骨”,但于我儼然是舒服地打個寒戰,并且有點兒釋壓的感覺。窗外,天已完全黑了,月在天空中獨自地寂著,寂靜與寂寞并存。我獨自踱于空曠的屋內,它獨自徘徊于廣闊的空中,我們都寂著,但我們互相對視,我們彼此用心靈交流。我不知,月是否感到孤獨?應該不是的,它有群星為伴,太陽為友,不會孤獨;而我,也不孤獨,我有知音、家人和朋友,雖寂卻不孤獨。

又一絲風打亂了我的思緒,提醒我茶要涼了,呷一口,水溫正好,再一看表,在此徘徊已經很久了。

將茶飲盡,漸漸地,茶香也散去,整個屋子又陷入了以往的樣子,有點兒死氣沉沉的,卻不影響我內心的感受。

“這寂,真好!”

窗紗又一次被風吹開,又告訴我,新的一年開始了,帶走了許多,只留下——希望與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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