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涵

似乎只有春天，獲得了眾花的青睞。其實不然，亭亭荷花，傲骨蠟梅，雖都不開在春天，但卻美麗依舊。

“吱呀，吱呀！”一聲接一聲，老藤椅上，一位老人正拿著一本小學課本，帶著老花鏡，一字一句地讀著。那是奶奶鄰家的爺爺，今年已經七十有二了，小時候因為家境貧困被迫輟學了。在村子里，因家境原因輟學的人不少，但只有他在老了之后，想重拾學習。

誰都認為他是癡人說夢，這么一大把年紀，好好安度晚年吧！但他總是不顧，每天下午四點鐘，老藤椅總會按時響起，伴著沙啞的讀書聲，偶爾會朝著里屋問聲：“寶寶，來幫爺爺看看，這字怎么讀？”“讀he，爺爺。”我也曾一度不理解，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人，何必費這個功夫呢？

一次，我坐著小板凳，看著他，問：“爺爺，你讀書學習有什么用呢？”他放下課本，抬頭望望天，對我說：“鄉下人，就指望有一天能出人頭地，我是來不及了，但我就是想多看看，多學學。”我不語，偶見他身后那朵未開的菊花，卻覺得有些相像，夕陽漸漸落下，余暉照在他的臉上，映照出別樣的美。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村里人也習以為常，也不再議論什么，直至有一天村里搞活動，爺爺當著全村人的面，朗誦了一篇文章，全村轟動了。“老爺子不賴呀！”“不容易，不容易……”我在回家的路上，忽見那幾株菊花開了，開得如此燦爛，如此美妙。

花不只開在春天，是呀，正如那位爺爺，只要心中是春天，便處處有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