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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道館

第二天清晨,我睡意朦朧,在如夢的攙扶下強打起精神跟父母請安。

母親見我神色有異,便不動聲色地吩咐身旁的下人,讓他們去廚房端來一些滋補身體的湯品。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湯品就被端了上來,母親親自將它放在我面前,柔聲說道:“念初,我看你臉色有些發青,是不是昨夜沒有睡好啊?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呢?”母親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慈愛地拉住我的手,輕輕地拍了拍,那關切的眼神里,充滿了對我的擔憂。

我連忙回握住母親的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她道:“母親,您別擔心,我沒事的。可能是剛來洛陽,有些水土不服吧,過幾天就會好的。”

這時,父親也走了過來,他從下人手中接過一碗補品,然后走到我面前,雙手將它遞給我,說道:“念初,我們剛來洛陽,為父白天還需要去處理一些公務。不過,我聽說香山上有一座道館,非常靈驗,你不妨去那里看看,說不定對你之前的病癥會有所幫助。”

昨夜要不因為遇上了那個登徒子,耽誤了我休息的時間,說不定我還能再睡上一會。現在的我委是太過困倦,我本想推辭,可是看到父母親期待的眼神,最終不忍心拒絕,于是說道:“我知道了,父親,有勞父親母親為我擔憂。”

下午,天空中飄灑著絲絲細雨,宛如銀線般細密。這雨雖不大,卻剛好帶來一絲清新,讓我洗去昨日疲憊。

剛好此時是春季,那郁郁蔥蔥的綠色,在氤氳的霧氣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樹葉被雨水洗凈,翠綠欲滴,仿佛能掐出水來。遠遠望去,這滿眼的綠色與朦朧的霧氣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如詩如畫的美景。

“收云未散,萬壑卷輕綃。遠樹浮煙碧,空山入夢遙。”我不禁感嘆,“娘,這香山的風景果真是美極了,仿佛仙人手下水墨成景的畫卷一般。”

我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伸手扯了扯娘的衣角,興奮地說道:“娘,您看這景色,簡直太美了!”

娘親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她轉頭看向我,輕聲說道:“念初啊,你向來喜歡文人墨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將來一定要找個精通文墨的好人家才行呢。”

聽到娘親的話,我不禁有些害羞,連忙嬌嗔道:“哎呀,娘~您就別取笑我了。我年紀還小,還想在爹娘面前多盡些孝道呢。”說著,我像個孩子一樣,緊緊抱住母親的手臂,撒嬌起來。

母親見狀,臉上的笑容越發慈愛。她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發,安慰道:“乖孩子,娘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你也不能一輩子都在娘的膝下承歡,遲早有一天是要嫁人的。”

我聽了母親的話,心中雖然有些不舍,但也明白這是人生必經的道路。于是,我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道:“娘,我知道了。”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夫人,小姐,我們到了。”原來是如夢,她是我們家的丫鬟,一直隨侍在我們身邊。

我和母親相視一笑,然后依次走下了馬車。然而,當我們下了馬車后,卻發現眼前的景象有些奇怪。

“如夢,道館還沒有到么?”我疑惑地問道。

只見面前并沒有道館的牌面和大門,映入眼簾的只有那長長的石階和一片由于下雨而形成的雨霧。那雨霧彌漫在空氣中,給整個場景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氛圍。

“小姐,這道館可真是神秘莫測啊!”如夢一臉認真地對我說道,“聽說只有那些誠心誠意的人,才能夠親自登上這五百二十個臺階呢。而且,只有這樣,他們心中的愿望才能夠得以實現哦。”

我順著如夢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眼前是一條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石階,蜿蜒曲折地通向遠處的道館。這石階看上去異常陡峭,讓人不禁心生畏懼。

望著這漫長的石階,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我暗自思忖著:“這可真是太辛苦了,早知道就不來了。昨晚沒睡好,現在還得爬這么多級臺階,我的臉到時候肯定會變得很憔悴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母親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微笑著走過來,溫柔地對我說:“乖孩子,念初。你看這雨中的景色,再配上我們母女倆,豈不是一幅絕美的雨中行人圖嗎?”

我聽了母親的話,仔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果然,細密的雨絲如銀線般灑落在石階上,形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遠處的山巒在雨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仙境一般。而我和母親站在這石階上,仿佛也融入了這幅美麗的畫卷之中。

“嗯,倒也真是別有一番趣味呢。”我只能附和著。

因為道館遠,所以只帶了幾個得力的仆從隨我們一起上路。路上行至半路,我總覺得有人在偷偷跟著我們,回過頭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

我心里有些發毛,把這事跟母親說了。母親安慰我許是我太過緊張,看花眼了。我雖點頭,可心里那股被人窺視的感覺卻愈發強烈。

又走了一段路,如夢突然指著前面喊道:“小姐,夫人,快看,道館好像就在前面了!”我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道館的輪廓在雨霧中隱隱約約。大家都松了口氣,加快了腳步。

就在我們快到道館時,路旁的草叢里突然竄出一個黑影。我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地往母親身后躲。那黑影竟是個衣衫襤褸的道士,他眼神癲狂,嘴里嘟囔著:“別去道館,去了有災禍……”母親皺了皺眉,讓仆從把他拉開。那道士被拉開時還在拼命掙扎,喊著:“不聽我言,必有大難!”

我心中一陣慌亂,這道士的話讓我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忐忑。而那股被人跟蹤的感覺,也并未隨著道士的出現而消失,反而似乎有更多隱藏在暗處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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