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簡單粗暴
- 冷血種的軍伍征途
- 鄉下的秋夜
- 2021字
- 2025-05-19 00:01:00
從蜥人新兵,到歷戰數百年的疤痕老兵,若能在數千年的血戰里幸存,便是古血戰士。
作為同胞兄弟,維茨和它們之間的默契,應該足夠在不經溝通時,整體劃一地作出相同的動作——可維茨人類的靈魂影響了先天本能。
他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確定了方位,小隊以陣型有序快步向著走道深處進發。
儀式在情報中是在頂層或次一層,可他進入城堡后感知到的邪異應該在二層,毫無意外,情報又錯了。
走道的寂靜與室外的混亂截然相反,城堡內自由活動的人并不多,大概是儀式正在關鍵時刻。
維茨暢通無阻地沖到了樓梯處,階梯很寬敞,倒是容得下蜥人以圓陣防備四遭潛在的襲擊。
壁上掛滿了血腥的畫作,內容大都是靚麗的男女在屠殺類人物種或把玩、進食人體器官,他錯覺般發現這些畫中人物正盯著自己,頓時提高了警覺。
這畢竟是個魔法世界。
果然,越是向上,畫中角色面色神情越是陰郁,到后來已是不加掩飾的猙獰,離開了畫中本來的位置,臉貼近了墻面,直勾勾地盯著蜥人們。
要還是個人,說不定維茨就怕了...
但他這兩米多高的粗壯身子,一拳能打死駿馬的力道,渾身厚實的鱗片,猙獰的頭冠和尖牙利爪,怎么看都更該出現在恐怖故事中。
更別提這里有21頭這樣的怪物。
維茨惡狠狠地瞪了回去,做好了遭遇戰的準備。
只見那本來兇相畢露的畫中角色們霎時間往后一退,像是被嚇了一跳,至此再也不能維持兇相。
——一群紙老虎。
維茨收回關注,大抵都是被封印的惡魔奴才。
行將抵達二層時,他又敏銳地發現不對勁——路途有點太長了,按照他的距離感,這里應該是三樓。
他無疑是相信自己直覺的。
又一聲信號發出,陣列迅速后撤,沒有真的進入下一層。
待到沿旋梯退出十步后回望,那入口處已被張開的血盆大口取代。
維茨差點打了個寒戰,后怕很快就被止不住的憤怒壓過,這些惡魔信徒恐怕注意到了他們的闖入,正在用魔法戲耍蜥人。
為什么要這樣委婉呢?如果有足夠的力量,直接分兵就能剿滅這一小群蜥人。
所以...它們的守備極度空虛,有足夠法力的巫師甚至無力抽身準備更具殺傷性的法術。
維茨心下底氣更足,退到大概是二樓入口的位置。
既然是幻術,除非真把他們丟到了異度空間,不然也就是障眼法。
他鼓起全身肌肉,猛地將戰棒砸到看似是墻體的位置上,整個身體都在支持這一棍。
然后就一下子沒收住力,摔過了看似存在的墻體,好像抵到了什么尖銳的東西,隨后他意識到是邪教徒列好的矛。
這幫身形單薄的人類一看就是學徒在打臨時工,怎么能和職業的戰士抗衡呢?
仗著厚厚的鱗片,他直接就著余下的勢頭撞開了烏合之眾的防御陣線。
危機感驟然攀升到極點,他的余光捕捉到附魔弩的閃爍光澤,想也不想地把菱形大盾抵到左肩,整個身子盡可能蜷縮。
盾牌在亂射下一陣顫動,好在材料可靠,沒被擊穿。
沖擊的能量被強壯的身體化解,擦邊瞄中他輪廓的也就破了個外皮。
陰影遮擋了一側的燭光,蜥人們用盾構成了一面活墻,前進的同時把維茨納入了盾陣里,他馬上站起身,跟隨同伴一同推進。
這烏龜陣堪稱是無懈可擊,最起碼僅憑邪教徒眼下的手段沒法奈何。
抄起手邊的弩射完一輪還不見效果后他們就慌了神,此時蹬弩上弦已然來不及。
一道道目光落到空闊祭壇上的六個人影,但他們手捧著邪經,不斷短促地念誦著惡魔的褻瀆經文,連分出眼看周邊的空閑都沒有。
“堅定守住!神使很快就會來幫我們!”有人在人群后這樣高喊,確實鼓起了余下信徒的勇武。
但在蜥人從盾墻后伸出的長矛依次洞穿了前排試圖固守的倒霉蛋后,這勇氣也就消散了。
靠前的人不想直面這堵矛墻,不斷向后退縮,后面督戰的人無論怎么恐嚇都不能重振士氣。
有一批人試圖繞后襲擊,但發現后方也被三個蜥人保護的死死的,于是本該發起的無畏沖鋒就在途徑門邊時變成了:
“堅持住!神使們馬上就到!”
隨著這批人消失在拐角,余下的人也就大都悄悄往暗道靠攏了。
等到維茨率眾殺完企圖阻止蜥人靠近魔法陣的邪教徒,場地上只剩下了那六個維持儀式的術士。
儀式中心,一面古樸的半月盾似乎是陣法力量的源泉,但這盾牌明顯是蜥蜴人的遺產,就算不直接來自古圣,也應該是某位蜥人英雄的遺物。
這魔法武器怎么也輪不到這幫渣滓褻瀆!
于維茨而言,這完全是意外之喜,他確實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也沒料到完成任務的同時還能順帶撿到裝備。
不!這是光榮的回收遺產,作為古圣之子,他保留了最高的法理宣稱權,可不是什么撿到的。
沒有遭遇臆想中的意外,維茨預留的加點也就得以保存了。
戰士們沖上祭壇,干脆利落地屠戮了所有術士。
也就在進入祭壇時遭遇了可能是魔法結界的反制,不過那微光閃爍一瞬就沒有后續了,維茨猜測是魔法已經失效。
他一把撿起半個身子大的月盾,像是拿起了滾燙的烙鐵,他莫名騰起錯覺——這盾牌就仿佛絕境中的戰士,時刻準備玉石俱焚。
隨著空氣中流過一陣火星,作為儀式能量源的魔法裝備被抽離以后,法陣內的紋路便驟然黯淡消失。
隱約間,維茨聽見了雌雄莫辨的尖銳嚎叫,像是某種龐然大物發出的怒吼。
窗外的烏鴉被驚起,怪叫著飛向遠方。
同一個瞬間,盾牌中的狂怒意念陷入死寂,維茨只覺手上的魔法道具簡直仿佛臂之使指。
維茨的思維中有信息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