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捻釵
- 玖拾酒
- 2560字
- 2025-07-01 10:42:05
五年后
大慶
上京城
“殿下,您看,在陛下的治理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百姓亦可安居樂業,就連這乞丐也少了許多...”
“彭御史,我們殿下一路舟車勞頓,這些事兒日后再說也不遲,您說是不是?勞煩傅御史讓個道兒。”
“這彭伸可真能叨叨,硬是從城門口叨叨到宮門口,他也不閑口渴!”綠綺忍不住向身旁的紅袖吐槽:“說的還盡是陛下的好話,可見他們這些大臣有多么不想讓咱們殿下插手朝政!”
“禁聲!”
“剛走了個彭伸,你又來了,惹惱了殿下,看殿下不罰你!”
綠綺吐了吐舌頭“殿下才舍不得罰我。”
紅袖露出寵溺的表情,開玩笑的說道:“殿下舍不得罰你,我可舍得,當心我掌你嘴!”
“殿下?”紅袖輕叩車門,“我們到了”
“去準備熱湯,殿下要沐浴更衣。”紅袖吩咐府中的曹管家——曹斌
“是”
次日
宋冉進宮面圣,宋祈安早已派人為她接風洗塵,然而他自己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
宋冉回到府邸
婢女端著碗碟:“參見殿下”
宋冉正在檢查宋祈安曾批閱過的的奏折,頭也不回的“嗯”了一聲。
婢女放下碗碟。
“這是駙馬爺特意囑咐廚房為您準備的冰酪。”
宋冉一愣,放下奏折看向那侍女:“駙馬?本宮何時招的駙馬?本宮怎么不知道!”
這位婢女約莫是新來的,由于第一次見到長公主,而且又是自己苦苦求來的好差事,于是便想在公主多說幾句露個臉,沒成想竟惹的公主不悅。
婢女被宋冉的眼神嚇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話都說不利索了:“是...是...”
宋冉看她抖成篩子的模樣,也不在繼續問,大概已經知道是誰了,除了那位,還能有誰敢做她的主。
綠綺心中腹誹,“殿下不過就是出了趟遠門,怎么還冒出個駙馬!”
紅袖綠綺今日卻是出奇的默契,二人如出一轍的朝門外的方向看,那地方直指皇宮。
“宋!祈!安!”宋祈安乃當今天子的名諱。這三個字幾乎是從宋冉牙縫里擠出來的。
突然,只就聽到“嘭”的一聲,是碗碎的聲音,眾人被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宋冉沒控制好脾氣,一怒之下攥起那碗冰酪就往地上一摔。
“殿下息怒”屋內服侍的婢女連忙跪地。
綠綺抻頭往地上一瞧,原是綠豆味的冰酪,眾所周知,綠豆冰是夏季必備的下火飲品,這人都沒見到就先送來一份綠豆冰酪,究竟是故意的還是成心的?
“我說呢,怪不得自宴席開始,就沒個人影,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宋冉發了好一頓脾氣,片刻之后,紅袖捏著手帕,待宋冉氣消之后,方才開口。
“殿下,莫腦!何不招駙馬前來,是何緣由一問便之。”她用帕子為宋冉輕柔的拭去漸起的水漬
宋冉撥開紅袖拿帕子的手:“緣由!?縱使有他人攛掇的成份在,做決定難道不是他自己?還能有人拿刀架到他脖子上逼他的不成!”
“倘若…”
“好了,不必為他說話了,左右他又不是沒腦子的人。”宋冉直接打斷紅袖后面未說完的話,顯然是不想再多說些什么了。
“仔細想來皇室子嗣凋零,陛下膝下又無兒女,也是我這個做皇姐的沒有督促到位,有愧于先帝,實屬不該,準備一下,三日后為陛下操辦選秀。”
紅袖無奈的望著房中這一眾跪地的婢女,心中不由的為陛下嘆了口氣,好好的,陛下為何非給自己找不痛快呢!殿下這次回來本就打算把朝堂徹底歸還于陛下,這些好了,這一氣,殿下怕是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
第二日
“駙馬呢?”
“回殿下,駙馬上朝去了。”
“那你可知,他在宮中是何官職?”
“當朝首輔!”
“走吧,我們也進宮去”
勤政殿
“殿下,您還是請回吧,陛下身體不適,要不您改日再來。”楊誠公公恭身行禮。
“是嘛!?那本宮...更得進去瞧瞧了!”
楊誠面帶為難之色,一邊是陛下,一邊是公主,且兩邊都不好開罪,這親姐弟倆鬧矛盾,能不能別為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楊誠只能站在原地躊躇不決。
“讓開”
“裴卿,皇姐來了,你可得救救朕吶!”
“陛下莫慌,臣自有辦法。”
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裝病躺在床上的宋祈安。
宋祈安隱約聽到腳步聲,趕緊捂緊被子,生怕看到宋冉。
她緩步走到宋祈安床邊,佇立:“陛下既然病了,本宮現在就去將那只兔子宰了給陛下補身子”
一聽到宋冉要去將自己最心愛的囡囡給宰了,宋祈安立刻“病”就好了,連忙掀起被子,跪地求饒:“皇姐~我錯了。”
“喲,本宮還真是神醫呢,太醫都治不好的病竟讓本宮一句話給治好了!”宋冉皮笑肉不笑的反諷自嘲
“殿下,且聽臣一言。”被宋冉忽視在一旁的裴珩突然開口
“你是什么東西?本宮在和陛下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回公主,在下裴珩,您的...駙馬。”裴珩拱手作揖
宋冉聽到駙馬二字,眼神驟然變冷,開始上下打量裴珩
“你想說什么?”宋冉挑眉。
“臣...想與殿下單獨聊聊。”
“既如此,那陛下,是否給本宮與這素未謀面的駙馬單獨聊聊的機會呢?”
宋祈安聽到這話立刻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好,那我馬上給皇姐騰地方。”
于是乎便帶著一眾人等退至殿外還貼心的順帶把門給帶上了。
不消片刻,勤政殿就只剩二人。孤男寡女...欸!不對!二人已經成親,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而事實上二人什么也沒發生,倒是一天下來裴珩雙腿酸軟疼痛。
宋冉拂了拂衣袖就坐到床沿,漫不經心的樣子:“說吧”
“殿...”
“等等...跪著說!”宋冉突然反應過來,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和天潢貴胄的威儀
裴珩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隨即便掀起朝服雙膝著地。
“殿下如此生陛下的氣,無非是覺得陛下枉顧殿下的意愿私自為殿下招了駙馬。臣倒是覺得陛下此舉是為了殿下的名聲著想,且一舉兩得。”
“說來聽聽。”
“這一來呢,可以打消滿朝文武的疑慮,不在挑撥殿下與陛下的關系,但這駙馬也不是隨便一人就行,需得有權有勢并且還得是陛下所信賴之人,如此以來,便可牽制殿下。這二來呢,殿下年歲也確實不小了,屬實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若遲遲沒有駙馬,難免不會被人所詬病。”
宋冉居高臨下,俯視著裴珩:“裴大人,既然你如此聰明,那不妨猜猜本宮是為何讓你跪著說呢?”
“殿下玲瓏心思,又豈是臣能窺探的?但殿下這么做一定有殿下的道理,臣唯有遵從。”
“好一個處事圓滑的裴大人哪,即不愚笨也不聰明過頭,說話張弛有度,從容不迫,看來陛下當真是為本宮選了個好駙馬!”
“陛下英明,殿下又慧眼識珠,并非臣一人之能。”
“夸你一句還順桿往上爬!”
“殿下遞桿,自是得爬。”
“而且...臣確實心悅于殿下,這份恩賜,臣沒有不接的道理。”
“臣對殿下...”
“住口,在多說一句,縱使你有陛下庇護,本宮也能立刻叫人絞了你的舌頭。還有,倘若在敢攛掇陛下行不軌之舉,本宮不介意把你做成人彘。你且記住,這并非警告,而是——威脅。”
“今日你便跪于此處,好好的反省反省,待宮門下鑰,方可回府。”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