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徐閻皺著眉頭,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太昊帝鐘猛地又是一顫,剎那間,無數衍文形成的長河浪濤驚天,紛紛涌入太昊帝鐘之內。
徐閻嘗試催動帝鐘,但發現這帝鐘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甚至連一絲自己的神識都無法進入。
它將這古玉空間內當成了自己的棲身之所。
“什么情況。”徐閻深吸一口氣,眉頭緊鎖。
這帝鐘,既然都能解衍文了,顯然靈性不弱。
器靈定是尚在,為何不與徐閻說道幾句,也好讓他心里有個底,他實在不明白這帝鐘到底想干什么。
不然哪天,這帝鐘突然跑出來,被其他人瞧見了,徐閻又得惹來不少麻煩。
“前輩想在這里待多久就多久,只是尋常四下有人之時,可莫要發出動靜,更不要貿然跑出來!”徐閻聲音鏗鏘道。
數息之后,帝鐘一顫,發出清脆的聲響。
它像是在回應徐閻一般。
徐閻頓了頓聲,見它不出聲了,旋即心神退了出去。
此刻外頭,道場之上,已經圍了一圈又一圈的書院儒生了,皆是被天河的異像給吸引來的。
不過這異象,并不是徐閻引起的,而是太昊帝鐘解衍文所招來的。他乃無相竅者,天生無相,可無法引動此等天河奇景。
沒有天象,但徐閻在此天石旁這么長時間,也不是白待的,好歹也解開了不少衍文。
總算,是理順了一篇天石上的道文。
他心神微凝,取出纂筆在白紙上書寫,聚精會神。
足足寫了一卷太古衍文后方才停下。
“《正源心經》,看起來倒像是吐炁的修行心法,是太古道統的傳承嗎……”
這篇心經,便是徐閻從天石內的收獲。
里面有記載,說此法是出自‘正源洞天’
又是一個從未聽過的道統,乃至于這篇心境的行文手法,亦是徐閻聞所未聞,從未見過的。
徐閻抬眸,朝浩瀚無垠,黑暗深邃的星空瞧去,心中思緒亂飛。
“既然是天石上的心經法門,難道這正源洞天,不是四海天下的道統?”
許多人都相信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除了四海天下,有別的妙法天地存在。
要不然太古時期的那些絕代風華的人物都去哪了?
從近古到現在,四海天下曾有不少陸地神仙,為了追求長生法,想要橫渡四海。
但無一例外,他們都被地淵給阻攔了。
任憑他們在大陸上如何無敵天下,但去了四海深處,都無可奈何的退了回來。
那地淵,宛如天塹橫阻在四海盡頭,像是把大地都給斬斷了一般,望不到對岸。
據許多青史留名的人道宗師所言,此淵深不見底,仿佛通往幽冥,任你修為問鼎天下,神通廣大,但只要邁入地淵內,那便只有一個下場。
尸骨無存!
有位人道宗師,曾親眼目睹了地淵下的黑暗,猶如大妖的獠口一般,將一位陸地神仙輕而易舉的吞噬,甚至那位大宗師一絲反抗的手段都無法施展而出。
半個月已經到了,徐閻收回心神,也沒有在此處待著了。
他緩緩起身,收拾案臺后,便朝道場上走去。
許多儒生們瞧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徐閻沒有理會,告知了別院的那位書院老先生后,他便徑直離了大胤書院。
天子大道上,人潮如流。
已經是入秋一個多月,距離明年開春的龍門試越來越近,城中的少年少女是越來越多了。
回到自家的小院后,徐閻自顧自的取出《正源心經》,眉頭微皺的瞧著。
他參考了許多古道書。
此等行文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其看似雜亂無章,但橫豎左右,每一句連起來都非常通順,巧奪天成一般的心經。
“無論從上至下,還是從左到右,這心經的法門皆可修行,正則陽,逆則陰。”徐閻瞇著眼睛,聚精會神的瞧著《正源心經》。
不僅如此,這心經徐閻尚未完全通透,似乎還隱藏更多手筆。
“等日后沖脈大成,可嘗試用古玉空間模擬修行一番,屆時便知法能如何了。”徐閻摸著下巴,凝神想著。
既然是天石上的法門,總不會弱到哪里去吧。
……
三日后,已經九月初。
這短暫的三日時間,徐閻又破關一濁脈,肉身力量提升不俗,他現在已經打通五十六節濁脈了。
大胤武院的神通小比便在今日,徐閻早早便起了,準備前往武院。
剛走出門外,便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
是秦霓裳和五皇子,兩人迎面而來。
“閻弟!”秦霓裳老遠便招手喊道。
“早。”徐閻嘴角掛著笑意,道。
“閻兄,快走吧,去晚了可沒好戲瞧了!”
秦龍象這一聲閻兄,叫的頗為肉麻,不知是不是秦霓裳在他身旁,此刻的他顯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已經開始了?”徐閻不急不緩的問道。
“本來是熱身活絡筋骨,要等到午時才正式在道場上比斗,未曾想,那連城寨的公孫燁一言不合,直接動手打了燭息國的人!”秦龍象挑眉道。
“他是北荒邊境子弟,瞧見了燭息國人,腦袋一熱,干出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徐閻深吸一口氣,凝神說著。
龍城內,許多宗師的弟子都被叫去觀法了,這公孫燁也不例外。
三人踱步朝武院走去。
諾大的正門口,一架架馬車行列兩邊。
剛踏上武院臺階,走到石獅子旁,里面此起彼伏的呼聲便是如雷貫耳。
還有拳腳神通引發的動靜。
千丈廣場之上,人聲鼎沸,人群皆是在中央那座醒目的黑石道場旁,圍了足有數千人!
大胤武院的人最多,身著統一的黑紅戎袍,問道院的師兄們也來了不少觀法,還有一些大胤傳承道統之人,以及那些名頭不小江湖子弟。
其中,燭息國來了有三十余人。
九王子亦是在此,一如既往的張揚。
那位神態容貌與燭息女帝頗為相似的少女,今日也是來了。
她眸子慵懶,神色清冷,披著青狐絨袍,里面則是換了一身束身的布衣,將她的身材勾勒的曼妙無比,如今才不過十五年歲,已然是美艷動人。
黑石道場之內,公孫燁正與一位燭息少年比斗,招招兇狠直擊要害,打的空氣都在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