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理期

"你可以回去工作了。"薛讓背對著她，看不見他的神情，"明天同一時間再來，我需要跟蹤觀察新人的適應情況。"

蘇冉離開檢查室時，后背已經濕透。她確信薛讓在計劃什么，但不敢貿然指控他，因為薛讓是方舟基地派來的醫學生，很是專業。晚班結束后，她匆匆返回B區，想立刻告訴顧周這件事。

集裝箱房卻空無一人。桌上留著字條："夜間巡邏，可能很晚回來。食物在冰箱。——顧周"

蘇冉熱了簡單的晚餐，邊吃邊思考對策。沒有證據就去告發薛讓太冒險，但坐以待斃也不行。她決定明天先觀察一下再說，同時想辦法調查那個Ω符號的含義。

夜深了，顧周仍未回來。蘇冉在沙發上等到睡著，被開門聲驚醒時已是凌晨兩點。

"吵醒你了？"顧周輕聲問，他身上帶著夜露的寒氣，臉頰有一道新鮮擦傷。

蘇冉立刻清醒："你受傷了？"

顧周摸了摸臉："小擦傷，巡邏時遇到幾個感染者。"他脫下外套，露出右臂上更嚴重的傷口——三道深可見骨的抓痕。

蘇冉倒吸一口氣，立刻翻出醫療箱："這還叫小傷？為什么不先去醫療站？"

"不想驚動別人。"顧周坐下，任她處理傷口，"而且......有你在這里。"

蘇冉小心地清潔傷口，心跳加速。這不是普通擦傷，蘇冉很熟悉，明顯是感染者造成的。但顧周看起來完全正常，沒有發熱或其他感染癥狀。

"你......"她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被感染者抓傷了？"

顧周點頭，表情平靜："第三次了。"

"第三次？"蘇冉停下動作，"之前也......?"

"每次巡邏幾乎都會遇到。"顧周輕聲承認，"第一次嚇壞了，以為自己會變異。但等了幾個小時，什么也沒發生。"他看向蘇冉，"和你一樣。"

蘇冉的手微微發抖："你，為什么不早說？"

"保險起見。"顧周苦笑，"不想被當成實驗品研究。而且我懷疑，是因為你的緣故。"

“因為我？”蘇冉低頭繼續包扎，思緒萬千。兩人都對病毒免疫，這絕非巧合。是黑雨帶來的變異嗎？還是某種他們尚未理解的聯系？

"對了，今天薛讓采了我的血樣。"蘇冉突然想起，"三管，其中一管標記了特殊符號。我覺得他在懷疑什么。"

顧周的表情瞬間陰沉："這個人很奇怪，雖然是醫生，但更像是研究員。很多次救援的時候，他都只是觀察為主，根本不顧人的死活。"

"別沖動。"蘇冉按住他的手，"我們沒有證據。而且他是方舟基地來的，地位特殊。"

顧周不情愿地點頭："那下次檢查，我陪你。"

第二天清晨，蘇冉被一陣劇痛驚醒。她沖到衛生間，發現月經提前來了，而且量多得異常。更奇怪的是，小腹的絞痛遠超平常，讓她幾乎直不起腰。

顧周聽到動靜，緊張地敲門："蘇冉？你還好嗎？"

"沒事，只是......"蘇冉不知如何解釋，"女生的問題。"

門外沉默了幾秒："需要止痛藥嗎？我去醫療站要。"

"不用！"蘇冉立刻拒絕，有點不好意思麻煩顧周，而且她更怕引起薛讓更多注意，"我休息一下就好。"

但疼痛持續加劇，到早餐時蘇冉已經臉色慘白，冷汗直流。顧周不顧她的反對，直接把她抱到醫療站——幸好薛讓不在，只有值班護士。

"經期異常？"護士檢查后皺眉，"上次正常是什么時候？"

蘇冉算了一下："黑雨前一周。"

"壓力、營養不良都會導致紊亂。"護士遞給她止痛藥和熱水袋，"但你的癥狀太嚴重了，需要進一步檢查。薛醫生今天外出采集草藥了，明天再來。"

回到住處休息后，疼痛稍緩。顧周堅持留下照顧她，甚至錯過了上午的訓練。林曉親自來敲門質問時，他簡單解釋"未婚妻"身體不適。

"女人問題？"林曉看了看里面虛弱的蘇冉，語氣緩和了些，"基地有紅糖，我去拿點。但是顧周，趙峰很不滿你缺席訓練，下午必須到場。"

林曉離開后，蘇冉愧疚地看著顧周："對不起，影響你了。"

顧周搖頭，輕輕握住她的手："比起這個，我更擔心你的身體。這正常嗎？"

"不太正常。"蘇冉承認，"我以前從沒這么痛過。而且......"她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開口。"量多得嚇人。"

顧周眉頭緊鎖："會不會和你的......能力有關？"

蘇冉沒想過這個可能性。如果她對病毒免疫，身體其他方面是否也發生了變化？月經異常是副作用嗎？

下午顧周不得不去訓練，蘇冉則留在住處休息。疼痛減輕后，她開始翻閱顧周帶回來的基地手冊，試圖了解更多規則和布局。手冊最后幾頁列出了所有已知覺醒者的編號和能力簡介，她驚訝地發現顧周的植物控制被歸類為"A-7：生命系"，而大多數能力都是元素系或體能強化系。

傍晚顧周回來時，帶著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