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逃跑途中，回頭匆匆一瞥，我就看見一道幽魂質感的黑影自雪幕內飄出，形似一只吻部突出，尾巴挺直的黑狼。”

“狼型黑影沒有半刻停留，直直朝著瑪麗喬亞的方向飛走了。”

“我覺得那很大可能是宿主死亡后，離體而出的惡魔果實。”

“從你們口中確定吃了犬犬果實的加布拉已經死亡，更加令我確信自己的猜測。”

四谷見子因想法得到證實，灰撲撲的小臉上浮現一抹潮紅，她情緒高漲，頗為興奮道：

“如此的話，我這雙被詛咒的陰陽眼，終究不算全無用處。”

“盡管海賊世界的原住民無法觀測惡魔果實本體。”

陽雪屈指頂住下巴，作思考狀：“但多元宇宙中千奇百怪的能力不勝枚舉，你的眼睛能看到也不足為奇。”

“看來你的眼睛比我想象的更有價值。”林照眼底掠過精芒。

他已經想到如何利用少女的能力量產惡魔果實了，雖然自己不一定用得上，但拿去終焉樂園賣肯定很有市場。

“能直接定位離體狀態的惡魔果實方位，這可是堪比龍珠雷達的戰略級能力。”

“很遺憾，靈詔先生，你的想法可能要落空了。”陽雪抱臂斜睨林照，以她對這位臨時盟友的了解，大概能猜到其在打什么鬼主意。

“哦？”林照露出虛心求教的表情，示意對方解惑。

陽雪道：“使徒想將異界奇珍帶回終焉樂園，規則遠比想象的嚴苛，可以說是困難重重也不為過。”

“除開寶箱開出的裝備道具，只有明確歸屬于使徒的物品才能帶出衍生世界。”

“比如偷竊或者搶奪來的物品，在原主人并未死亡的情況下，使徒僅有使用權，既無法放入個人空間背包，也無法帶出該世界。”

“就像你們此前從地牢帶走的武器，只有使用權。”

“也就是說唯有無主的物品，才能得到樂園的認可，成為使徒的‘戰利品’。”

“但是想要將無主物品帶回終焉樂園，又存在兩個難點。”

陽雪伸出白皙修長的食指，繼續說道：“第一，獲得無主之物的過程幾乎不會一帆風順。”

“有樂園高階使徒推測這是來自衍生世界本身意志的干擾。”

“我們使徒好比入室搶劫的強盜，而世界意志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它會想方設法阻撓我們盜取世界的本源力量。”

“具體表現就是如果使徒發現一顆無主的惡魔果實，大概率會卷入不是天災便是人禍的意外旋渦。”

“諸如剛靠近就遭到超大型海王類襲擊，或是引起附近海軍巡邏隊的注意等等。”

“品階越高的惡魔果實，遇到的天災人禍便越恐怖。”

陽雪抬指輕點樹干，冰晶瞬間攀附而上，將樹皮凍成齏粉。

“海賊王時間線的三年前，我曾進入過這個世界，在偉大航路的某個島嶼發現了自然系雪雪果實，結果當場就與前來尋寶的多佛朗明哥打了個照面。”

林照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衍生世界的惡意嗎？它在有意識地引導劇情角色做出改變。”

“可以這么理解。”陽雪頷首，她接著道，“第二個難點更棘手——即便突破重重阻礙得到果實，想要帶離海賊王世界，還要向終焉樂園繳納一筆不菲的樂園幣。”

“樂園老萬稅爺了。”

“不過衍生世界的阻攔我還能理解，終焉樂園這還要收一道稅又是圖個什么？”

“可能樂園不想讓我們使徒太輕松獲得超凡能力吧。”陽雪聳聳肩，表示其中緣由她也不甚清楚。

“等等。”林照一挑眉毛，發現存在一個Bug，“陽雪你當初肯定是直接服用了雪雪果實，才能從多佛朗明哥手中逃脫的吧？”

“那果實既然已經被你吃下，回歸樂園的時候還需要再支付樂園幣嗎？”

“很敏銳的直覺，雪雪果實被我吃掉，當然不存在繳納樂園幣一說。”

“假如我吃下一顆有主的惡魔果實呢？”

“那你就得殺死果實的原主人，或者令其真心實意放棄果實的所有權。回歸樂園時才能保留果實能力，否則回歸后，能力會自動消失。”

仿佛知道林照的心中疑惑，陽雪繼續解釋道：

“至于誰才是類似惡魔果實此種超凡物品的真正擁有者，樂園會給出相關提示，相當于需要完成一件支線任務吧。”

“我大概清楚了，可是這種事情對于偏向召喚系的使徒來說也太有利了吧？”林照雙手抱胸，背靠在粗糙樹皮上。

“就算體內的惡魔之力會相互排斥，每個召喚物只能吃一顆惡魔果實，擁有眾多召喚物的召喚師一次性就能獲得好多果實能力，而不用繳納樂園幣，不是嗎？”

“樂園的空子可沒有這么好鉆。”陽雪有些無奈地笑笑。

“你以為無主的惡魔果實是爛大街的白菜嗎？不是誰都擁有鬼巫女一般的特殊陰陽眼。”

“其次，召喚物的欄位可是很珍貴的，使徒能同時擁有的召喚物不會太多。”

“況且似海賊王世界這般能瞬間獲取果實能力的超凡道具在多元宇宙也不常見。”

“更重要的是，正常使徒拼盡全力，耗光底牌，獲得一顆惡魔果實已經足夠歡天喜地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能以一階實力秒殺三階劇情人物。”陽雪意有所指，看向林照的目光都有些耐人尋味。

“你覺得我說得對嗎？有膽量有實力謀劃惡魔果實，底牌比我這個三階使徒還要多的靈詔先生。”

“反正來都來了，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不帶點特產回去會良心不安的，我連斯托洛貝里的寶箱鑰匙，和他那兩柄砍刀都放棄了，總得在其他地方找補一下不是。”

“真是個貪心的男人。”陽雪無奈搖頭，“你可不要太過肆意妄為，大量殺害重要劇情人物，必將遭受世界意識的反撲。”

“尤其不要動這個世界的幾位主角，否則你將切身體會到什么叫死神來了，到了那時樂園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林照聞言，眼眸微動，看來天命之子對衍生世界很重要，陽雪的忠告想必是無數使徒先輩用生命換來的血淚教訓。

“我聽說有個四階使徒和其團隊試圖扼殺還年幼的羅羅諾亞·索隆，獲得他的寶箱鑰匙。”

“結果尚未抵達霜月村所在的東海海域，就遭遇了百年罕見的超巨型風暴，其規模之恐怖甚至超越了原著中金獅子與羅杰在艾德沃海戰中遇到的暴風雨。”

“這是那位倒霉使徒幸存下來的隊友親口所述，可信度很高。”

“僅僅有這個想法，還未真正動手，世界意志就會提前布局，以雷霆之勢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嗎。”林照收起小覷之心，臉色凝重。

一陣清冷晨風掠過，一旁充當背景板的四谷見子忽然打了個寒顫。

“世界意志原來這么可怕嗎？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林照側目瞥一眼說話的乞丐裝少女。淡青色內衣在幾根破布條的盡力遮掩下若隱若現。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渾身起雞皮疙瘩是被凍的？”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