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來是欲擒故縱
- 嬌軟丫鬟會讀心,滿城權貴爭著寵
- 拖鞋打狗
- 2007字
- 2025-05-26 14:34:36
自從上次在小廚房被施景天堵住,已經過去了三天,并不見施景天有任何動作。
姜梨也不急,盡心盡力地圍著樂意儂討好伺候著。
變著花樣地為她做各式點心小吃,把樂意儂的嘴都養刁了,再也吃不慣施府大廚房的那幾種樣式傳統,花樣單一的點心。
每天夜里,更是要聽著姜梨唱的江南小調才能安然入睡。
一般大宅門里,伺候夫人小姐,都是大丫鬟們削尖了腦袋搶著干的差事。
伺候好了,到了年節不僅有賞錢拿,還有夫人小姐替換下來的衣裳首飾,時不時的能賞賜下來,都是穿戴出去抬身價,賣出去能換銀子的好東西。
可樂意儂自己從娘家帶來的這兩個陪嫁丫鬟,看著樂意儂的時候眼神總躲避,就像剛挨過打的狗,眼里閃爍著懼色。
小紅和翠柳這幾日瞧著姜梨真有本事把樂意儂哄高興,兩個人也都跟著姜梨沾了光,少挨了不少責罵,很快接納了這個新來的小丫鬟。
還主動把臟活累活都接了過去,專門讓姜梨騰出時間來只伺候樂意儂。
三個人的關系很快熟絡起來,偶爾夜里還能聊上兩句閑話。
姜梨聽翠柳八卦,她們伺候的這個少奶奶樂意儂是江南鹽商樂家的掌上明珠,原本有個青梅竹馬的意中人,是浙江巡撫陳銘遠陳大人家的二公子陳清言。兩人從年幼上學館的時候就互相萌生了情愫。
“只可惜……陳公子是個庶出的,少夫人的娘家沒看上,愣是讓斷了。”
說到這段的時候,翠柳窩在下人房的通鋪上,貼著姜梨的耳朵“嘖嘖”感慨。
“那陳公子原本也是施少爺的至交好友,如今這關系,值得寫個話本子,讓你唱成曲兒,正好拿來哄少夫人睡覺。”
翠柳覺得自己的笑話很好笑,蒙著被子“咯咯”地笑個不停。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做牛馬的都忍不住私下里說主子的小話來緩解心中因勞作而產生的郁悶。
姜梨不覺得好笑,但是覺得很有趣。
陳清言剛巧也在她的復仇名單上,這是上天怕她找人辛苦,幫著她把仇人都湊到一堆兒了。
其實這些人能湊到一堆兒一點也不奇怪,臭魚本來就要找爛蝦。
聽翠柳說,樂意儂之所以能跟陳清言玩到一起去,可不是什么話本子里的書生小姐的橋段。
樂意儂未出閣的時候,常常借著讀書會的由頭,女扮男裝和陳清言去賭坊上玩。
一來二去的還沾染上了服用五石散的惡習,兩個人把身子都吸壞了。
出閣之前,樂家把樂意儂送到廟里清修了半年,就是去解五石散的毒的。
這毒癮戒了,酒癮又冒了出來,少夫人每日都要小酌,所以才會日日醉懵懵的,請了早安就回房補眠。
就是有了身孕,大夫和夫人都不讓飲酒,少夫人還是在房間里偷偷的喝。
別看這些少爺小姐表面光鮮,一個個張嘴仁義閉口道德。
背地里干的,都是最齷齪的勾當。
越是鐘鼓饌玉的世家子弟,體味快樂的閾值就越高。老百姓吃頓飽飯已經感謝天恩了,能讓這些哥兒啊,姐的覺得日子有趣的玩意,越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就越乏善可陳。
單單是無聊,就能讓他們罔顧禮教,做出普通百姓難以想象的荒唐事來。
若是按照他們自己嘴上的道德標準,每個人死上三回沒有冤死的鬼,死上六次世間還有未平的事。
這一日,孫嬤嬤吩咐姜梨多做些前兒個那道叫楊枝甘露的點心。少夫人有孝心,早上問安的時候提了一嘴,要讓老爺和夫人也嘗嘗這新鮮的吃食。
姜梨正抱著沉甸甸的三層食盒從小廚房出來,要去后院替樂意儂盡孝,路過書房的時候就聽到樂意儂嬌軟著嗓子說話的聲音:
“相公,你的書法真好看,我怎么練都不行。以后教兒子可發愁了。”
原本應該當值的施景天不知為何回來的這么早,姜梨抱著食盒從假山后面看過去,施景天正半擁著樂意儂,攏著她的手,幫她執筆。
“這有何難,到時候會請最好的老師教兒子書法,你做娘的督促孩子上進就好。”
姜梨隔著老遠瞧著施景天,既有文人的風骨,又有武將的體魄,天生優越的長相,在江南是數一數二的世家少爺。
風流倜儻,文韜武略,若不是清楚知道施景天私下里都干過什么,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倨傲的公子,竟然連畜生都不如。
施景天從花窗里抬起眼眸,瞧見躲在假山后抱著食盒的嬌俏身影。
也不知道這小丫鬟是不是故意躲著他,自打小廚房那次偷香之后,她就一直忙前忙后地圍著樂意儂表忠心,再也沒讓他逮著過機會近身。
這會兒又躲在假山后面偷看,那濕漉漉的眼神很像圍場里的母鹿。
你若是騎著高頭大馬去追她,她就膽小地往林子深處鉆,跑得比誰都快。
你若是不搭理她,她倒會折返回來,好奇的瞧瞧你是哪個?在干些什么?
往往這種時候,才是拉弓放箭一擊斃命的好時機。
狩獵的老手都懂的道理,施景天自然也懂。
施景天的大手仍裹著樂意儂的葇荑在宣紙上筆走龍蛇的寫著,視線卻落在假山后的姜梨身上,那目光不像是看一個下人,倒像是獵人在看自己勢在必得的獵物。
那樣意猶未盡的眼神描畫著姜梨腰身的起伏,仿佛眼神也有了實體,混著秋風一下一下撩撥著姜梨的柔軟處。
【今天是并蒂蓮,還是鴛鴦呢?】
那日在小廚房口舌被奪的羞恥感爬上心頭,姜梨的臉臊得通紅,再也承受不住,別開頭,躲開視線,逃也似的抱著食盒跑了。
姜梨只慌亂地跑過了回廊的轉角,就放慢了腳步,確認從書房絕看不到她,繼而停了下來,手指緩緩將跑亂的發絲別到耳后,眼中氤氳褪去,志在必得的笑意爬上眉梢。
原來是欲擒故縱,不是空軍,沒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