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當他死了?
- 嬌軟丫鬟會讀心,滿城權貴爭著寵
- 拖鞋打狗
- 2142字
- 2025-06-08 07:02:51
姜梨從書房抱了施景天的裘皮大氅,又從小廚房翻了兩個饅頭一碟小菜,裝到食盒里,才偷偷摸摸去了祠堂。
祠堂不似上一次只有豆大的燭光搖曳,施禛成的棺槨停在正堂,所有的燈都燃著,燈火通明,紙人紙馬堆滿了南墻。
幾個老仆人跪在地上往火盆子里扔紙錢,大和尚雙目微垂,盤腿在蒲團上敲著木魚念著經,三個小和尚陪在一旁,跪在蒲團上,一個佝僂著身子念經,一個仰著臉張著嘴已經睡過去了,一個腦袋一磕一醒的處在念經和睡夢之間。
姜梨轉身跟著陳興去了西邊供奉施家祖先排位的那間屋,敲了敲緊閉著的門。
“進來。”
姜梨推開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姜梨后脊梁發緊,抬頭看了一眼施家祖先的排位。
“過來。”
施禛成并沒有好好跪著,他倚靠著柱子坐在地上,一條腿放在地上,向前伸展,一條腿立起來,胳膊肘就架在這條腿的膝蓋上,手里拿著沒喝完的酒瓶,衣襟散開,露出精壯的胸膛,身邊還有幾個空酒瓶。
姜梨抱著大氅和食盒走過去,跪下,把菜和饅頭拿出來。
“少爺,奴怕少爺餓著,帶了些干糧小菜來給少爺墊一墊。”
“你叫我什么?”
“敏之。”
“你昨兒個夜里叫的不是這個。”
“敏之哥哥。”
“記住,沒有人的時候再叫錯會挨打。”
“會喝酒嗎?”
姜梨搖了搖頭。
“把這個喝了。”
“奴婢不敢。”
“嗯?”
“九兒不敢,外邊還有那么多人看著了,九兒怕喝醉了讓人看出來,被老爺和夫人知道會殺了九兒的,九兒不想死。”
“外面都是我的人,沒有人會說出去。”
姜梨接過酒壺,憑著一股蠻勁兒“咕咚咕咚”的全喝了下去,酒水順著嘴角,流到下巴尖,又滴答滴答的帶著某人的視線一起滴到心口里。
雖不是滿壺的酒,卻也讓姜梨瞬間從脖子到臉頰全都泛起了紅暈。
跪在地上的身子都晃了晃。
看來是真不會喝酒。
“成兒對你的心思,你可知道?”
“奴……”
姜梨眼中閃爍著恐懼,又一個頭磕到了地上,乖順改口:
“九兒拒絕過小少爺,九兒心里只有少爺,不能接受小少爺的心意。”
說完姜梨抬起頭看著施景天,燈光映在她的眼中,像是揉碎的湖水被風吹皺了,眼淚搖搖欲墜急著證明自己的忠誠。
“小少爺墜湖是九兒的錯嗎?”
當然不是她的錯,是施禛成自己活該。
她這樣問,也是把施景天的思維朝著這個方向去引導。
她一心愛慕他,他的兒子為了她發瘋要死,怎么拒絕都沒用,如今真的死了,不是活該是什么?兒子怎么能覬覦爹的東西?
【真是個妖精,明明昨晚才要過……我是不是病了?】
“你怎么會和陳清言一起回來?他今日對我提起,覺得你好看,讓我把你帶到畫舫上面和他們共同賞玩,你勾搭他了?”
“九兒沒有!九兒心里只有敏之哥哥,再也裝不下旁人。是陳二少命小廝把我推到馬車上的,奴……九兒膽小不敢違逆,才坐了陳二少的馬車回來。求敏之哥哥不要把九兒送到畫舫上去!”
陳清言可絲毫沒提他強迫了姜梨的事兒。
“你們在馬車上都做什么了?”
“什么都沒做,陳二少向我打聽了府上出事的前因后果,奴婢昨兒個救了少夫人就昏過去了,奴婢也不清楚,就如實告訴陳二少了。”
“就這樣?他沒問別的了?你不要把你自己認為的告訴我,你把你們說的原話復述給我聽,他說了什么,你怎么回答的。”
姜梨小臉通紅,醉懵懵地朝著天花板眨巴著眼,毛茸茸的睫毛很是惹人喜歡。
大約是不勝酒力,回答的磕磕絆絆,總算把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從頭到尾地講了一遍。
陳清言的問題全都圍繞著樂意儂打轉,比他這個丈夫還要關心一些。
“還有什么?你再想想,不要有遺漏,就算你做錯了,說錯了,我也不怪你。”
姜梨支支吾吾,眼神閃躲,就像尿在屋里的狗,心里有事兒害怕被人發現似的。聽施景天這么一說,咬了咬嘴唇把憋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我在馬車上看到陳二少在看好幾張一摞的那種花樓的圖畫,上面只有黑白的線條,有的圖畫的是把樓劈開,能看到樓里邊的樣子,有的是一層樓的布局,畫的像是一個三五層的花樓,每層都擺滿了長桌。”
黑白線條的樓,應該是建筑設計手稿。
每層都擺長桌的話,只能是賭坊。
陳清言要開賭坊?
“很好,你觀察的很仔細,還看到什么了?”
“我還看到陳二少手里拿的書里夾了一張紙,花花綠綠的,角上還有和德兩個字。”
和德記的地契?
“很好,你看到的很有用,還有么?”
姜梨聽了施景天的鼓勵,懵懂的眼里都是得到稱贊的高興。
“真的很有用嗎?九兒對敏之來說,是有用的嗎?”
“當然,你很有用。”
姜梨臉上呈現一種比平日里更加嬌憨可愛的醉態,讓施禛成忍不住揉了揉姜梨的頭發,順勢把人撈進懷里把玩。修長手指插進她順滑柔軟的發絲里,發絲是涼涼的,腦殼散發著酒氣是熱乎乎的。
姜梨在施景天的懷里,還在努力回想,想證明自己的有用。
“今天下午陳二少還到少夫人院子里送了一顆千年人參來,說是讓少夫人補身子的。
我當時沒敢接,屋里的小紅姐姐接了,說少夫人從來不會拒絕陳二少的貴重禮物,所以她才敢接的。
敏之少爺,這個也有用嗎?”
姜梨天真的抬眸看著施景天,期待著他的稱贊,又擔心地問:
“是他非要給我們少夫人東西的,敏之少爺不會生少夫人的氣吧?”
施景天眼底藏著熊熊的怒火,陳清言關心到他內宅里頭來了。
他不是沒聽說過樂意儂和陳清言過去那點事,只不過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世家聯姻誰能有真情?無非是條件匹配,權力制衡,家族需要共同作用的結果。從前的事他不去追究,嫁過來之后兩個人之間竟然還有勾連就不可饒恕了。
他成親之后可是收了心的,都只在畫舫玩,別說妾了,連通房都沒打算收,倒讓人家勾搭到院子里頭來了。
真當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