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外人眼里,他對紀檀音用情至深,又怎么可能對她起殺心?
鄭茜想要探出頭去瞧瞧。
不過,外面如今正是你死我活的時候,她若探出頭,難保會被發現。
對方若是發現不對勁,跑了可就麻煩了。
紀檀音見她在一旁來回動,知曉她太想知道對方是何人了。
林耀沒有想到,竟然出現這么多高手保護她。
他臉色陰郁地厲害,他從腰間抽出弓弩,朝著馬車瞄準。
直等到里頭探出頭,他便一擊即中。
錦竹刻意躲在暗中,將林耀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她也不敢有任何地動作,生怕林耀發現她。
雙方打的不可開交,約莫一刻鐘之后,還沒有任何地進展。
林耀擔心巡邏衛軍被招來,他縱身一躍,直接落在了馬車前。
他手中的弓弩也隨之準備好,毫不猶豫地朝著馬車內射去。
紀檀音早有準備,她按下了機關,馬車里頭是雙層的。
這弓弩威力是大,直接刺穿了第一層,卡在了第二層鐵板上。
鄭茜向后縮了一下,后怕地拍了拍胸脯。
“這……也太狠了吧。”
紀檀音勾唇淺笑,她很清楚,林耀對她是要下死手的。
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地馬蹄聲,林耀安排的在暗中盯著的人發出暗號。
林耀臉色一沉,隨即收起弓弩,命手下的人離開。
好在雙方并沒有折損,只是受了一些皮肉傷。
紀檀音連忙按下機關,將里頭的這一層合起。
鄭茜瞧著這馬車內的機關,看向紀檀音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地審視。
紀檀音并未解釋,反倒是掀開車簾,抬眼看向離去的林耀。
鄭茜也跟著看了過去,除了瞧見一個黑影,什么也沒有瞧見。
她扭頭看向紀檀音,“你可瞧見那是誰了?”
“你想知道?”紀檀音問道。
“你到底是誰?”鄭茜突然問道。
紀檀音抿了抿唇,隨即,便見巡邏衛兵趕到。
不過瞧見鄭茜出來,還亮出了鎮遠侯府的腰牌,巡邏衛兵才離開。
馬車緩緩地繼續往前。
馬車內卻陷入了寂靜。
“姑娘,奴婢瞧了個真切。”
錦竹鉆進馬車,看向她。
隨即看向鄭茜,不知當講不當講。
紀檀音慢悠悠道,“你只管說就是了。”
“是。”錦竹垂眸應道,“乃是表少爺。”
“林耀?”鄭茜大驚道。
紀檀音卻淡然地吃茶。
鄭茜皺眉,“到底怎么回事?”
“你可還記得我上回與你說的,我從寶龍寺回來之后,便忘記了當日發生之事兒。”
“嗯。”鄭茜點頭,“你還說,你總是夢見有人追殺你。”
“我沒有告訴你,我看清楚了那個人臉。”她看向鄭茜。
“不會是林耀吧?”鄭茜吃驚不已。
“對。”紀檀音點頭,“所以,我才會執意退親。”
“他為何要殺你?”鄭茜百思不得其解。
“許是,那日我瞧見了他不得不殺我的秘密。”紀檀音嗤笑道。
“這也太難以置信。”鄭茜好半天才消化了這個事實。
她擔憂地看向紀檀音,“那你現在該怎么辦?”
“舅母不放心我自個在外,宅子內自然也安排了她的人。”
紀檀音湊近,“只是舅母不知道,她安排的人,早被我暗中盯著了。”
“林耀清楚,我是不可能再回勇伯府的,又擔心我嫁給旁人,到時候萬一想起那日的事兒來,對他來說便是滅頂之災。”
鄭茜握著紀檀音的手,突然為適才懷疑她而感到自責。
“我不該懷疑你。”
“其實這并非第一次殺我了。”紀檀音苦笑,“上次他失敗了,必定會惱羞成怒。”
“什么?”鄭茜頓時緊張起來,“那你現在該怎么辦?”
“這馬車是我特意暗中重新加了一層,若非今日你陪著我,即便有這一層,估摸著也活不成。”
紀檀音無奈地說道。
鄭茜皺眉,“你要不搬進鎮遠侯府吧。”
“不成。”紀檀音拒絕,“我如今若搬進去,必定會遭受不少的流言蜚語。”
她又道,“更何況,我還沒有想起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
“也許那日的事兒不讓你想起,是為了保護你呢?”
鄭茜覺得紀檀音如今太難了。
“可偏偏我在定親日那日想起了那張臉。”紀檀音自嘲,“真相本就伴隨殘酷。”
“我回去稟報祖母,讓她派人過來。”鄭茜覺得這個法子是最行得通的。
紀檀音搖頭,“如此,豈不是招惹更多的麻煩?”
她深知如今自己的處境,“今夜也是無奈之舉,此事兒也只能你知我知,萬不能傳揚出去。”
她擔心林耀到時候為了掩蓋秘密,對鄭茜動手。
鄭茜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二人陷入了短暫地沉默。
等到了她的宅子,紀檀音下了馬車之后,鄭茜也跟著出來。
不過她隱藏地極好,遠遠地瞧著以為是一個小丫頭。
等入了宅子,紀檀音便讓鄭茜從另一個門離開了。
鄭茜心情沉重地回了鎮遠侯府。
她失眠了一整夜。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林耀竟然能夠對紀檀音痛下殺手。
倘若不是她親眼所見,怎么會相信呢?
這世間當真有如此薄情寡義之人。
她氣得在屋子內來回踱步,次日頂著一雙烏青眼去了鎮遠侯老夫人那。
鎮遠侯老夫人見她這樣,“這是怎么了?”
“祖母。”鄭茜湊上前去,想了一夜,她總算想到了個一勞永逸地法子。
那就是讓紀檀音名正言順地得到鎮遠侯府的庇護。
“這是怎么了?”鎮遠侯老夫人心疼地看著她。
“表弟也回來,昨兒個紀妹妹也瞧見了他,我還提起讓她嫁給表弟呢。”
“哦?”鎮遠侯老夫人一聽,倒也覺得合適。
“您說,要不要撮合撮合?”鄭茜連忙問道。
“倒是可以。”鎮遠侯老夫人欣然應道。
鄭茜連忙道,“我到時候問問表弟去。”
“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可不興這些事兒。”
鎮遠侯老夫人溫聲道,“我到時候讓你母親去問就是了。”
“是。”鄭茜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