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青梅竹馬
- 器靈典當(dāng)鋪
- 白曉風(fēng)
- 2020字
- 2025-05-29 02:36:32
云府發(fā)喪之后,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前來吊唁。
來的人里有富商、有小官、還有一些受過云府恩惠的無名百姓。
云亦初披麻戴孝,招待著這些人。
蘭芳也穿著孝衣,恭敬的跪在棺材下。
長鳴站在一旁,留意到三房的人始終沒有露面。
“咚咚咚!”云府的小門被人敲響。
倒水的丫鬟聽到后,去開了門。
一位身著白衣的姑娘站在門前。
面紗遮蓋了她的容顏。
丫鬟問道,“姑娘你是?”
白衣姑娘給丫鬟行了個禮,“我叫紅綃,是云華公子的友人。”
丫鬟連忙扶起她,“姑娘快起真是折煞我了。”
紅綃柔聲問著,“云華公子是出什么事了嗎?”
“前幾日我聽說府中發(fā)了喪,所以來看看。”
丫鬟聽后,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紅綃心中一緊,悄聲問她,“公子可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丫鬟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她可憐,悄悄貼在她的耳邊,“我聽說,云華公子失蹤了一段時間,等找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
紅綃聽后渾身一震,一眼的不敢置信。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可以帶我去見見嗎?”
這句話為難住了丫鬟,“我……我只是個雜役的粗使。”
“去不了那里。”
來福巡察著府中有沒有雜人,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你們干什么呢?”
丫鬟連忙低頭,“這位姑娘是來吊唁的,但不知道路。”
來福疑惑的看了一眼。
細(xì)長的遠(yuǎn)山黛下,是一雙含情的鳳眼,朱紅的點(diǎn)絳唇,在面紗下忽隱忽現(xiàn)。
是個亭亭玉立的美人。
來福問紅綃,“請問姑娘是來吊唁誰的?”
紅綃的眼眸一轉(zhuǎn),聲音輕柔,“我是來見云華公子的。”
來福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帶她入了府。
“姑娘跟我們家二爺相熟?”
紅綃慢慢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點(diǎn)熟但又不熟。”
“我是公子的友人。”
來福疑惑,“既然如此,那姑娘為什么不走正門,反而來到了偏門?”
紅綃的臉色微紅,“我不曾來過這樣的大戶人家,一路打聽過來,就見這么個小門。”
來福聽后沒有質(zhì)疑她,帶著她進(jìn)了靈堂。
到了靈堂,來福就準(zhǔn)備離開卻被紅綃拽住,“云華公子當(dāng)真逝世?”
來福沒有說什么,只是指了指云華的靈位。
紅綃看去,滿眼的心痛,眼淚不自主的流下。
她伸手遮掩著。
拿了黃紙放在盆中燒了起來,又磕了幾個頭。
“真想不到,你我再見已是永別。”
站在靈堂旁的長鳴注意到了她。
她把來福拉了過來,“這位姑娘是?”
來福抬眼看了看,悄悄的跟長鳴說,“她說她是二爺?shù)挠讶恕!?
長鳴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你沒懷疑過她說謊?”
來福又向靈柩那邊看了看,“二爺生性風(fēng)流,紅顏知己最多。”
“沒什么可深想的。”
說完正要走時,又扭回頭,“麻煩姑娘千萬不要告訴二奶奶,以免生出禍端。”
長鳴的眼睛一彎,捂著嘴,指著一邊。
來福看去,只道“不好。”
蘭芳這時,已經(jīng)慢慢走到了紅綃的身邊。
“你是來祭奠云華的?”
紅綃傷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哽咽著,“是。我給云公子燒點(diǎn)紙,他好路上花。”
蘭芳質(zhì)問紅綃,“他死了,我都沒哭,你有什么好哭的。”
紅綃的眼睛紅紅的有些委屈,“他都死了,我為什么不能哭?”
蘭芳上前直接扯掉了紅綃的面紗。
一張我見猶憐的面容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
蘭芳的情緒激動,她指著紅綃的鼻子,“你個狐貍精,別以為戴了張面紗我就認(rèn)不出來了。”
紅綃捂著臉,低聲哭著,“我與云華自幼相識,本就相知。”
“如今他去了,我來看看。”
“又有什么過錯。”
蘭芳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一根竹棍,握在手里,“你個賤人,搶占別人的丈夫還有理了?”
“看我不打死你!”
長鳴拉了云若生悄悄問他,“這位姑娘跟你那二兒子是什么關(guān)系?”
云若生看了一會兒,“我想起來了,她應(yīng)該叫陸宛淇。”
“她的父親與我曾是生意上的故交。”
長鳴好奇的打聽,“那云華跟她就是青梅竹馬嘍?”
云若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該算是吧。”
長鳴當(dāng)即敲了一下他的頭,“那你還棒打鴛鴦!”
“我看這位陸小姐倒跟云華挺般配的。”
云若生聽后有些羞愧,“當(dāng)年她家道中落。”
“我準(zhǔn)備伸出援手,結(jié)果卻沒找到人。”
“一直以為他們一家去了外鄉(xiāng)。”
“沒想到她竟流落到了煙花柳巷。”
長鳴反問云若生,“你二兒子沒跟你說過,這姑娘的境況嗎?”
云若生聽后更是羞愧,“我與他素來話少。”
長鳴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來云華并非生性風(fēng)流,常去青樓多半都是為了這姑娘吧。”
蘭芳一頓猛敲,雖有人攔著,但仍有兩三棍子落在了紅綃的身上。
紅綃疼的哭了出來,但嘴上卻不饒人,“云華一生溫潤如玉,怎么娶了你這樣的潑婦!”
“可想他這一生過的有多苦!受了多少罪!”
在場的賓客都被這場面吸引。
一時間靈堂竟然變得熱鬧了起來。
云亦初見狀趕緊出來攔著,“二伯母快去歇著,小心動了胎氣。”
蘭芳不理會,一把推開了云亦初。
她指著紅綃,“如果不是你,我跟云華早就琴瑟和鳴。”
“怎會落得現(xiàn)在的這般田地。”
紅綃很不服氣,“云華喜歡詩書畫意,而你一個只懂女訓(xùn)的女子,怎么會跟他情投意合!”
“即使沒有我,你們也未必舉案齊眉!”
云亦初見拉不動蘭芳,就用眼神示意來福去拉開紅綃。
來福立馬跑到紅綃身邊,拽住她,“紅綃姑娘說這么多,口渴了吧。”
“客房那邊有備下的新茶,姑娘可以嘗嘗。”
邊說邊拽著紅綃往靈堂外走去。
蘭芳眼見紅綃要走,心里一急就追了上去。
結(jié)果腳下一滑,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她捂著肚子,疼的說不出話。
身邊的丫鬟看她見了紅,連忙大喊“郎中!快叫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