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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朱元璋麻了:這還是咱大孫嗎?

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七月下旬。

整個京城像被扣在蒸籠里,青石板路上浮著扭曲的熱浪,連樹梢的知了都叫得有氣無力。

醫(yī)館后院的葡萄架蔫著葉子,唯有井水湃過的西瓜還透著沁涼。

叔侄二人,坐在廊下啃西瓜。

朱英把瓜皮啃得泛青,聽見腳步聲傳來。

朱元璋大步跨進(jìn)院門,后襟已被汗浸出深色水痕。

“馬郎中,咱又來抓藥了。”他聲音洪亮,“喝了你的藥,咱這些天睡的踏實(shí)多了。”

“黃爺爺!”朱英笑著招呼,“你再晚來會兒,這最后一塊涼瓜可歸我了。”

馬天用蒲扇柄輕敲少年額頭:“老黃每次踩點(diǎn)都準(zhǔn),還不給他一塊,解解渴。”

朱元璋抄起瓜就啃,汁水順著胡須滴在衣襟上,眼睛卻瞟向前廳:“那些缺腿桌椅是什么情況?你們叔侄打架了?”

馬天吐出兩粒黑籽,漫不經(jīng)心道:“前日王氏醫(yī)館雇人來唱了出全武行。”

朱元璋猛地捏碎了手中瓜皮,紅瓤順著指縫往下淌:“反了他們!天子腳下,就這么無法無天?”

朱英急忙遞帕子:“你快擦擦,那王氏醫(yī)館的太爺,可是太醫(yī),給皇家瞧病的人。我們小老百姓,怎么得罪的起?”

“你小子,咋老氣橫秋的。”朱元璋瞪眼。

馬天微微一笑:“他是擔(dān)心我,估計王氏醫(yī)館,不會輕易放過我。”

“王望,也就是個院判,從五品。”朱元璋不屑,“他家人就敢這么張揚(yáng)?”

朱英一個白眼:“黃爺爺,你著說話口氣,不知道還以為你是皇帝呢。人家太醫(yī)跟皇家近,怎么會把我們放在眼里?”

廊下三人姿態(tài)各異:

朱元璋盤腿坐在石階上,曬紅的脖頸青筋微突;朱英抱著半拉西瓜像護(hù)食的貓崽,眼睛卻不安地轉(zhuǎn)動;馬天倚著廊柱,把瓜子排成八卦陣。

馬天聽了朱英的話,笑出聲,撿起塊瓜塞進(jìn)朱英嘴里:“童言無忌。”

朱元璋抹了把臉,欲言又止。

……

咣當(dāng)!

一聲巨響從前廳傳來。

三人一驚,急急來到前廳。

前廳的木門已被踹倒,四個彪形大漢抬著竹床闖進(jìn)來。

床上的婦人面如金紙,嘴角不斷溢出黑血,指甲已泛起青紫色。

“快救!救不活就砸了你這破醫(yī)館!”

“不是神醫(yī)嗎?”

“這年頭,真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敢稱神醫(yī)了。”

為首的刀疤臉一腳踹翻向診臺,藥碾子咕嚕嚕滾到朱元璋腳邊。

馬天一眼看出來,這些人是故意來找茬的。

但是,竹床上那個婦人,的確是快不行了。

“放肆!”朱元璋擼起袖子,準(zhǔn)備開打。

馬天按住暴怒的朱元璋,目光掃過婦人抽搐的手腕,這分明是中毒。

他轉(zhuǎn)身從內(nèi)室提出急救箱,咔嗒聲里彈開三層暗格。

圍觀者倒吸涼氣:琉璃瓶裝的透明藥水,銀光閃閃的怪異長針,還有會發(fā)光的古怪圓盤。

“按住她!”馬天撕開婦人衣袖。

朱英連忙上去幫忙,此刻的少年,沒有半點(diǎn)害怕。

朱元璋心中暗贊,這才是咱的大孫。

馬天熟練的操作,當(dāng)那支帶著現(xiàn)代針頭的注射器扎進(jìn)靜脈時,刀疤大叫:“妖術(shù)!”

朱元璋卻瞪圓了眼睛。

針管里的普魯士藍(lán)解毒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婦人手臂上的青斑。

最讓他們驚詫的是那支電子血壓計。

當(dāng)馬天把會發(fā)光的腕帶套上婦人胳膊,數(shù)字突然從40/20飆升到110/80。

“活了!”朱英歡呼著指向監(jiān)護(hù)儀上起伏的綠色波紋。

原本叫囂的惡徒們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刀疤臉手里的棍棒當(dāng)啷落地。

婦人突然劇烈咳嗽,哇地吐出一灘黑血后竟睜開了眼。

“神醫(yī)啊!”她滾下竹床就要磕頭,卻被馬天用聽診器輕輕抵住額頭:“毒性已清,喝三天綠豆甘草湯。”

他緩緩起身,對呆若木雞的惡徒們晃了晃用過的注射器:“人已經(jīng)救活了,老子是不是神醫(yī),你們說了不算。但是,你們踹破了老子的大門,這筆賬,得算算。”

……

刀疤臉不屑獰笑:“老子今天就收了你這個妖人。”

他揮舞拳頭砸向馬天,馬天后撤半步接反手沖拳,拳頭精準(zhǔn)轟在對方膻中穴,刀疤臉慘叫一聲倒地。

一旁的朱元璋面色劇變。

因為他認(rèn)出馬天用的把式,這分明是陳友諒親軍的軍體拳。

簡單,但是有效。

“一起上!”刀疤臉吼一聲。

剩下三個人同時撲向馬天。

朱英急的大喊:“馬叔,小心。”

馬天旋身,右腿橫掃將最先那人踢得下頜骨碎裂,左掌成刀劈在第二人喉結(jié)三寸處。

第三人匕首剛亮出,就被馬天擰腕奪刃,反手插進(jìn)他自己大腿。

“咔嚓”的骨裂聲里,朱元璋攥緊了朱英手腕。

那記鎖喉擒拿,正是當(dāng)年鄱陽湖大戰(zhàn)時陳友諒水師統(tǒng)領(lǐng)的殺招。

滿地哀嚎中,馬天慢條斯理踩住刀疤臉右手。

“你們主子沒教過?”他猛地發(fā)力踩斷其食指,“砸人招牌前,得先掂量自己的斤兩。”

咔嚓!咔嚓!咔嚓!

馬天挨個硬生生掰斷了他們的手指,慘叫連連。

馬天嘴角還噙著慣常的溫和笑意,眼底卻凝著冰碴,像屠夫掂量待宰的牲畜。

當(dāng)他把第四人的拇指反向折斷,甚至有空閑用帕子擦凈濺到手上的血點(diǎn)。

“勞煩各位帶話,”他笑意溫和,“下回,就不只是斷手了。”

朱元璋看著馬天,眼中銳利閃過。

這人,莫不是陳友諒軍余孽?

“你給老子等著!”刀疤臉爬起來。

他帶著三個屬下,就要往外跑,馬天冷喝:“站住!”

刀疤臉身體顫抖了下:“你……還要怎樣?”

馬天指了指門:“把老子的門踢破了,不要賠?朱英,把他們的錢袋都收了。”

朱英大步走到刀疤臉身前,握著他的斷手,猛地用力:“叔叔,賠錢!”

刀疤臉痛的嗷嗷叫!

他立馬掏出錢袋,丟給朱英,其他三人看了,也急急拿出錢袋給朱英。

三人狼狽逃了出去,朱英朝著馬天揮了揮手中的四個錢袋:“馬叔,這樣掙錢,比給人看病快多了啊。”

馬天攤手一笑:“那以后缺錢了,我們就出去干一票。”

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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