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魅惡
- 斗羅:我,至圣先師,有教無類!
- 寥寥坐聽
- 2217字
- 2025-05-31 00:10:00
孔秋嘆了口氣,蹲下身來,手指輕點。
戴沐白的丹田處,一縷柔和的魂力涌入,暫時封住了他的魂力運轉。
“小子,你要自甘墮落沒人管得了你,但別影響到別人。”
人類,是社會性動物。
如果僅僅只是因為自身懦弱,選擇逃到這里,自甘沉淪,那就隨他去吧。
但現(xiàn)在,已經影響到他人了。
比如,眼前的朱竹清。
再加上,之前與星羅皇室的那位老熟人還有些交情。
那么,孔秋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
尤其是,面對自甘墮落的后輩,總得有人好好管教一番才行。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這股善意。
戴沐白覺察到自己沒辦法運用魂力,加上雙手手腕處傳來的劇痛,徹底崩潰了他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線。
“啊!混蛋,你憑什么管我!老子不用你來管!
“你憑什么教訓我?!我怎么可能打敗那家伙?我這才不是自甘墮落,我這是被迫的!難道我想死嗎?”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著,眼神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
完全看不到,孔秋身后的朱竹清,雙眼愈加黯淡無神。
明明剛開始,兩人都是相同境地。
同樣是對抗不公命運,除此之外,還有著婚姻的沉重束縛。
甚至某種情況下,她面臨的差距要更加大。
但她沒有退縮,也沒有自甘沉淪。
而是愈加努力修煉,只為堂堂正正說出那句:
我絕不會認輸!
不管他們兩人是否愿意,他們都被綁定在一起,已經不存在分開一說。
要么一起迎接未來,要么一同墜入深淵。
如果都不放棄,那還有一絲希望。
但是,他竟然率先放棄,連帶著朱竹清,原本就本就渺茫的希望,瞬間變得搖搖欲墜。
“哎~”
感知到朱竹清的情緒降至到極點。
雖然知道這是“健康”的表現(xiàn),但孔秋還是嘆了口氣。
見戴沐白依舊是滿臉淚痕,毫無風度可言。
孔秋微微皺眉,俯身過去,直視對方,提起最后一絲耐性,詢問道:
“你,到此的天賦、身份、武魂,一切的權力和便利,你享受過了。現(xiàn)在,要履行職責的時候,卻慫了?”
戴沐白聞言,渾身顫抖了一下,喉嚨里仿佛被什么東西哽住。
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他低下頭,避開孔秋的目光,不再說話,只是不停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就在幾人以為他終于要下定決心時。
誰知戴沐白卻突然抬頭,面露猙獰,再次狂吼起來:
“我就是不干!老子好不容易逃出來,打死都不會回去!”
剛剛聚攏的勇氣仿佛一瞬崩塌,變成了極端的抗拒與叛逆。
孔秋對此也不惱,只是靜靜地看著戴沐白,待到他癲狂過后疲憊地趴在地上。
然后,伸手過去,指尖冒出數(shù)縷金光。
滲入戴沐白的肉體和靈魂深處。
身前浮現(xiàn)出書卷虛影,上面的金色纂文逐漸消失。
一百縷,兩百縷……
消耗的圣德之氣,一直來到三百二十一縷。
然后,從戴沐白身體內,冒出一只小巧的白虎虛影,落在孔秋掌心中。
白光閃耀,戴沐白整個人松弛下來。
氣息虛弱,雙眸緊閉昏了過去。
而那只小巧白虎,直接沒入孔秋的袖袍中,消失不見。
“老師,這是?”
千仞雪全程目睹了這一切,心頭不禁掀起驚濤駭浪。
那個小白虎虛影,應該類似于武魂。
剝奪武魂?
只是,孔師的手段,太過于奇特。
常人怎么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沒什么。只是,他不愿承擔責任,那我就幫他做到底而已。”
孔秋沒有解釋清楚,從自己修煉以來,所謂的“良知”也好,“直覺”也罷。
心中總有種召喚冥冥指引著他。
所謂“孔師”的名號,也是照此行為得來的。
只不過,近百年時間,總是覺得不得其要。
但是,現(xiàn)在反倒是有了一絲領悟的苗頭。
先從這小子開始好了。
“別看了,走吧。”
做完這一切后,孔秋拍了拍千仞雪肩膀,走向愣神的朱竹清。
這次,她倒是沒有特別劇烈的反應。
看著孔秋輕輕按在朱竹清頭上,笑著安撫了幾句。
“沒事的,竹清,有些人注定配不上你的努力和付出,現(xiàn)在放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聽見這話,呆滯許久的朱竹清,眼眶中突然迸射出濃郁的神采,終于是有些回過神來。
少頃,朱竹清抬起頭,看向孔秋,哽咽著問出了很久以來的第一個問題:
“老師,那我后面怎么辦?”
聽到老師兩個字,千仞雪手上動作一頓,不著痕跡地收回即將遞出去的手帕。
不過,孔秋倒是沒有留意到千仞雪的動作,俯下身微笑著注視朱竹清,輕輕地拭去她眼角殘留的淚水:
“隨意。”
朱竹清心里五味雜陳,她環(huán)顧四周,此刻的街道依舊喧囂。
但對她而言,一切都已不同。
就算這樣,朱竹清還是傾身行禮:“感謝老師!”
作為朱家當代一脈,眼力和見識都自是不凡。
無論如何,戴沐白放棄自身使命的話,她就要跟著一起受難。
而,孔秋的存在,是她唯一能夠脫離桎梏的指望。
所以,必須要感謝對方才行。
“別這樣了。怎么和我認識的‘流氓貓’性子完全不一樣?”
孔秋看著對方,卻想起以前認識的那個幽冥靈貓魂師。
一言不合就動手,發(fā)起飆來連自己都怕,常常搞得雞飛狗跳的。
關鍵是,極其生冷不忌,不管男女,都親近的要命。
和眼前的朱竹清,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真不知道是那家伙太特別。
還是朱竹清不太正常。
搖了搖頭,他回過頭對著千仞雪笑道:“走吧,我們先去找榮榮她們,今晚就在索托城休息一晚。”
千仞雪面色微沉,上前牽住孔秋的手,刻意用力捏了一下。
“好的,竹清,需要幫忙嗎?”
朱竹清輕輕搖了搖頭,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向著兩人鞠了一躬。
聲音雖還有些沙啞,但卻透出前所未有的堅毅:
“謝謝老師,也多謝學……姐費心。我......我想靜一靜。”
隨后,三人離開原地。
原本被嚇跑的濃艷女子,看著倒地的戴沐白,畏畏縮縮地靠近了些。
湊過去仔細端詳了一會兒。
似乎確實醒不過來,才敢伸手探去。
因為魂師爭執(zhí)的緣故,路邊早就沒有了人煙。
她惡意升起,將要觸到戴沐白的錢袋之時,對方卻握住了自己。
緊接著。
一對粉色眼瞳忽然間亮起,直勾勾地看向她。
片刻的恍惚,她的雙眸同樣泛起粉色,冒出一對愛心。
一陣穢不可視的場面,無人的街道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