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的跨年pk在各大直播平臺的跨年活動中，算是小打小鬧，自然引不起多大的波濤。

不過，其超高的在線率，流量集中度，卻是引起了不少品牌的注意，紛紛聯系萬象，詢問廣告位。

然后他們就得知一個驚人的回答，萬象平臺不提供直接廣告位，無論多少錢。

有好奇的營銷問：“為什么？”

顧青辭的答案簡單明了：為了保證直播界面的簡潔流暢。

再問，就沒有答案了，因為顧青辭也不懂，她的回答源自秦遠，秦遠沒說，她自然沒法說。

然后，這種特立獨行的做法，迅速引起了不少討論，包括抖魚。

而回到武城的抖魚副總張明，立刻打開了自家平臺的界面，頓時發現又是這功能，又是那租位，確實，界面紛繁復雜…

能改么？

從技術上說，甚至比加東西進去簡單多了。

改么？

改不了，那都是利益，都是要寫進報表的，只要提出，就會有一大堆的反對聲…

而制造這一切輿論的源頭秦遠，卻不怎么關心此事，他正站在南城最大的購物中心撓頭。

跨年夜那天，送林茉瑤回學校時，她突然說起，放假回涼水，林爸想見見他；

這和上次在縣政府見面不同，是私底下的見面，秦遠自然要準備些禮物的。

可是買點什么，他又有些為難：太貴，林爸是副縣恐怕不方便；太便宜，又怕沒誠意。

原本，這種事顧青辭是最得體的，可如今兩人的關系，雖然她明確過，不要甚至拒絕明面上的關系，但秦遠還是要給予足夠尊重。

想了許久，他走進了一家表店，名積家。

也沒怎么挑選，他掃了一眼柜臺，導購小姐姐都沒開始介紹，他便伸手一指：“就這款吧。”

隨后刷卡收單，包成禮物盒，他便離開了，前后不到十分鐘，把店員都看蒙了。

又去了金店，這次倒是花了些功夫，買了一對玉鐲子，卻是分開包裝。

隨后，秦遠匆匆離開購物中心，并驅車直奔藝校。

大奔緩緩停在藝校路口與學士路匯合的小道時，林茉瑤還沒出校。

他下車掏出了一支華子，點上后靠在副駕慢慢等著。

不過，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是，他就這么一站，先后有三個拉著長桿行李箱，膚白貌美的藝校學姐走來搭訕。

“帥哥，接女朋友么？”

這時，又來一個身穿長款風衣，小皮裙加黑絲的學姐笑瞇瞇湊了過來。

而秦遠還沒說話，一個嬌柔的女聲從學姐身后傳來：“對，接女朋友。”

學姐回頭，面色一冷，昂著下巴走了，讓出的身位正好露出了林茉瑤。

大紅的長款羽絨服拉到了膝蓋，包住了白腿襪，讓人十分好奇里面穿了啥。

秦遠扔掉煙頭，酷酷的上前要接行李。

林茉瑤小嘴一嘟：“亂扔垃圾。”

尷尬的趕緊掉頭撿起煙頭，小跑兩步滅在了路邊的垃圾桶，秦遠這才回身。

而這時，林茉瑤已自己將行李箱放到了后排，然后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秦遠笑了笑，自顧自爬回駕駛室。

汽油發動機微微震動，路虎簡潔的儀表亮起，秦遠先先擰開空調，暖風“呼”地一聲涌出來。

他瞥了眼副駕，林茉瑤正低頭擺弄手機，大紅羽絨服的拉鏈拉得老高，連下巴都埋在領子里，像個粽子。

一邊打方向一邊起步，秦遠隨意問起：“冷么？”

林茉瑤抬頭看他，睫毛抖動片刻，她才搖搖頭：“還好。”

其實秦遠想說，開了空調一會熱，你別捂那么嚴實。

然而，此刻卻一時接不下去。

好在，沒過兩分鐘，林茉瑤自己受不住，猛的一下把拉鏈拉到了底。

秦遠斜眼，這才發現，林茉瑤里面穿了一件長袖的白色厚襯衫，襯衫外，有一件灰色小馬甲。

而她下半身，卻是不負期待，竟穿了一條呢絨格子短裙，裙擺堪堪蓋到膝蓋上面一點。

秦遠喉結動了動，趕緊轉回頭看前方的路。

“嗯，今天回去，跟林叔叔說了么？”

明明已經知道，秦遠沒話找話。

“說過了，剛剛出校門還打了電話，晚上到家，直接去家里吃飯。”

這時，林茉瑤一邊說，一邊覺得不方便，直接側身，把羽絨服團脫下，扔到了后排。

起身的動作，讓她的小裙擺皺了皺，林茉瑤伸手輕輕拽了拽，小聲嘟囔：“早知道穿褲子了。”

“挺好看的。”

秦遠沒經過大腦就說了句，說完又覺得不妥，補充道：“額……方便活動。”

林茉瑤‘噗嗤’笑了，側臉朝他眨眼：“你夸人都這么硬邦邦的？”

她說完，就又去滑手機，顯然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歧義更大。

秦遠甚至都疑惑的低頭看了看，這才輕輕松了口氣。

隨即，他問起：“你爸最近工作怎么樣嘛？”

林茉瑤放下手機，想了想：“挺忙的，年底了，會挺多，不過心情不錯，聽我媽講，是因為姚書記大概要高升。”

秦遠順著話頭思索：林爸上次鏟除呂家是在市里掛了名的，姚書記高升，難道林爸有機會？

但是不應該啊，本地副級直接提正一般是要換地方的。

還沒想明白，林茉瑤卻忽然想起什么：“對了，我媽現在倒是挺閑的。”

秦遠笑了笑：“哦？阿姨生意沒做了？”

林茉瑤撥了撥耳邊的碎發，直接將手機放在了中控臺：“建材生意早就懟出去了，賠了一些錢，但不多。”

“前陣子說開個超市，但我家老豆沒批，她也沒強求。現在就在家種花，昨天還給我發照片，陽臺擺得滿滿當當。”

“挺好的。”

秦遠不由點頭，視線落在她搭在膝蓋上的手，手指纖細，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

他忽然想起買的玉鐲子，放在副駕儲物格里，剛才忘了拿出來，正猶豫是不是現在告訴她。

卻不想，暖風把車廂越吹越熱，林茉瑤似乎感覺絲襪有些悶腿。

她也不講究，悄悄弓起腿，指尖勾住襪口往下拽了拽，尼龍布料摩擦著皮膚，發出“沙沙”的聲響。

秦遠眼角的余光瞥見那截露出的小腿，白得晃眼，像剛剝殼的春筍。

他喉結猛地滾了滾，握著方向盤的手都不由緊了緊，那玉鐲子的事頓時忘了一干二凈。

林茉瑤沒注意這些，似乎只覺得絲襪卷在膝蓋也礙事，索性繼續往下卷。

白絲襪像條柔軟的蛇，繞過膝蓋時打了個褶，她還伸手理了理，然后順著潔白的小腿肚滑繼續往下，直到堆在足尖。

“呼……”

她輕輕吐了口氣，把卷成一團的絲襪塞進羽絨服口袋，動作自然得像在整理袖口。

秦遠額角的汗都順著鬢角開始往下滑了。但又忍不住想偏頭繼續偷看。

突然，林茉瑤把右腳輕輕踏在了副駕的皮座椅上，腳背緩緩繃直，小巧的腳跟不動，腳趾卻像小貓一樣蜷了蜷。

秦遠眼珠子都快回不到馬路了，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詢問：“你在看它？”

猛然側頭，這才發現，林茉瑤正側著臉，瞪著一雙大眼盯著他，睫毛忽閃忽閃的，帶著點笑意和好奇，還有點疑惑。

秦遠剛要辯解，她突然搶先：“原來你是足控么？”

茫然的轉頭看向前方，死死盯著馬路，秦遠眼都沒敢眨，良久，他才緩過勁，露出苦笑：“什么玩意？誰教你的？”

林茉瑤被他這反應逗笑了，腳還在座椅上沒放下來，她甚至頑皮的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腳背，這才一本正經的解釋：

“廖瑩啊，她看的劇里有好多這些詞，比如喜歡看腳的就是……”

“閉嘴！”

秦遠打斷她，耳根微紅：“小孩子別瞎學這些亂七八糟的！”

“我都十八了！”

林茉瑤不服氣，把腳收回來規規矩矩放在腳墊上，卻忍不住偷笑：“這有什么，長得好看，就是給人看的，你喜歡看，以后我都不穿……”

秦遠都快哭了：“姑奶奶，求你閉嘴，你這是在犯罪。”

林茉瑤只是天真，又不傻，頓時側臉朝窗外，細若蚊聲的說道：“真的，我愿意...只是你從來沒...”

秦遠感覺被一盆冷水從頭灌了下來，車廂陷入一片沉默。

她的話沒說完，太靦腆，她終究說不出口。

但秦遠聽得懂，她有些責怪，有些不解，為什么自己從來不主動。

因為顧青辭么？沈雪？

不，當然不是，但他一時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