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醉酒
- 熱血江湖:少年紀(jì)
- 霧浥
- 2359字
- 2025-05-18 12:00:00
夜空如墨,銀月如玉。
少年負(fù)手望月,發(fā)絲飛舞,正如他現(xiàn)在的心境,看似平靜實(shí)則充滿期待,焦急的等待最終結(jié)果的揭曉。
“如何?”周少山突然開口。
一個黑影憑空出現(xiàn)在少年身后,跪拜行禮。
“回稟公子,鬼娘伴做侍女已經(jīng)驗(yàn)過了,玉公子是貨真價實(shí)的男子,并非女扮男裝。”
宋鳴低聲回答,聲音中也充滿了失落。陪著公子一路走來,他知道那個人在公子心目中的位置,當(dāng)年他雖然和公子一起為她收尸,幫她下葬,但是心中還存有一絲絲的奢望,希望那個如謫仙般的人還活在這個世上。
當(dāng)公子懷疑玉方舟是她時,他也有一瞬的動搖,說不定呢?也許呢?
就抱著這一絲絲的僥幸,他陪著公子演了一出戲,把他灌醉,讓擅長易容偽裝的鬼娘親自查驗(yàn),結(jié)果……,雖然意料之中,終究讓人心生悲涼。
“不是她?竟然不是么?”
周少山喃喃自語,仿佛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干了,他扶著窗棱緩緩坐下。安鳴見狀急忙起身,倒了一杯熱茶塞入他手中,茶水的溫度漸漸的將他拉回人間,五感漸漸回籠,強(qiáng)迫自己打起精神,啞聲問道。
“還有什么事?”
“公子,于老三出事了。”
“什么?仔細(xì)說來。”
周少山表情一凜,危機(jī)感讓他頭腦瞬間清醒。于老三是他安排在城外三十里的暗哨,幾年來一直替他打探消息,七日前突然失蹤,即便派出暗探多方查找依然毫無線索,真的出事了。在這個時候出事,不得不讓他多想。
“是,三日前,一個獵戶偶然在山中發(fā)現(xiàn)了于老三的尸體,便報了官,李晉林帶人勘查現(xiàn)場,并把尸體帶回驗(yàn)尸。由于他并不知曉于老三的真實(shí)身份,只當(dāng)做普通刑案辦理,于老三并無其他親眷,尸體現(xiàn)存放于縣衙的冰窖中。”
“發(fā)現(xiàn)尸體的獵戶查了?”
“李晉林已經(jīng)派人查過了,沒有可疑。”
“再查一遍,查的細(xì)致點(diǎn)。”
“是。”
“兇手有何線索?”
“經(jīng)過調(diào)查,目前有人看到最后一個跟于老三接觸的是個小和尚,叫凈真,就是……。”
“是他?他是兇手?”
“尚不確定,李晉林詢問過凈真,據(jù)凈真交代他離開時于老三還活著,而且在他之后還有客人進(jìn)入茶棚,但這些只是凈真的單方表述,并無其他人的證詞佐證。而且凈真也形容不出后來人的樣貌和衣著,所以……”
“所以,目前第一嫌疑人還是凈真!”
“正是。”
“既如此,為何不將凈真收押?”
“回公子,凈真乃廣安寺慧行大師的弟子,那慧行大師是皇上的密友,因此……”
“呵!密友!”
周少山不屑的撇了撇嘴,不知是說慧行大師還是說當(dāng)今皇上。
“玉方舟為什么會跟凈真在一起?”
周少山更加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看兩人相處的情況,凈真也不知道玉方舟的姓名和來歷,兩人應(yīng)該也是在狄楓城相識,只是他們是怎么湊到一起的呢?
“玉公子自今日出門起,三個時辰內(nèi)經(jīng)歷了大大小小幾十場意外,不過玉公子都恰巧躲過,而且還……”
宋鳴一瞬間失言,歪著頭仔細(xì)回想暗哨們傳回的消息,不知該怎么形容。
“公子,屬下不知該如何說……,明明是殺手們布下埋伏,制造各種意外,結(jié)果玉公子不但沒死,反而還得了不少的……嗯,好處,比如獵物,甚至有一個殺手將身上所有的財(cái)帛都交給玉公子,這……”
“哦?竟有此事?也就是說玉方舟就是江湖盛傳的天下第一單的目標(biāo)?”
“正是!但奇怪的是,玉公子似乎早已知曉,不僅能夠輕松的破解陷阱,還把殺手們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目前已經(jīng)有不少人撤離,只剩一小部分奔走,憋著要出口氣。”
“哈哈……哈哈……”
周少山哈哈大笑起來,笑彎了腰。宋鳴眼中異樣的神色一閃而過。
“玉公子就是這時遇上了被衙役追趕的凈真,然后被凈真牽連,進(jìn)了縣衙……”
“哈哈……,安排下去,讓李晉林想辦法把他留在狄楓城,不管他來此地所為何事,我要讓他留在這里。”
這么有意思的人還是第一次碰到!
“派人盯著,看看他倆今晚有什么可疑的行為。”
“是”
宋鳴領(lǐng)命,輕手輕腳的退出,少年白衣如玉,跳動的燭火給他蒙上一層溫潤的光輝,他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眼含笑意,這么鮮活的公子,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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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方舟目之可及的地方都是灰蒙蒙的霧氣,沒有光,他嘗試伸出手去,一場空。
這里是哪里?他努力睜大眼睛,依然什么也看不到。他摸索向前,永遠(yuǎn)沒有阻礙,不知走了多久,身邊依然是灰蒙蒙的迷霧重重。
“有人嗎?有人在嗎?”
他嘗試喊叫,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沒有回聲,沒有任何聲音,只有他急促的心跳聲和不知哪里的喘息聲。
玉方舟捂嘴屏住呼吸,試圖尋找喘息聲的來源,卻絕望的發(fā)現(xiàn)它來自四面八方。
突然一個柔美的女聲穿破重重迷霧喊著他。
“醒來啊,你快醒來!你醒來啊,你快醒來!……”
一聲疊一聲,聲音越來越急迫,越來越大聲,層層疊疊像急躁的鼓點(diǎn)響徹耳畔。玉方舟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四處奔走的尋找著,喊著。
“你是誰?你在哪里?……你是誰?……你是誰!”
玉方舟大喊著坐起來,額頭冷汗密布,他抬手扶住嗡嗡作響的腦袋,警惕的觀察。
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簡單甚至簡陋,不大的空間里只有光禿禿的桌椅,再無沒有其他家具。自己睡的床也只是簡單的床板,整個房間唯一值錢的便是蓋在身上的被子,觸之順滑細(xì)膩,隨著他的起身滑落而下,應(yīng)是極好的料子。
“啊……”
甫一動便覺頭痛欲裂,玉方舟忍不住痛呼出聲,雙手捂住腦袋。
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昨晚……昨晚與周少山,凈真一起……,后來……后來……記不起來了。
“你醒了。”
周少山端著一碗醒酒湯推門而入,
“那花釀雖甜,但后勁極大,你又是第一次喝酒,可能會難受一會兒,先把這醒酒湯喝了,會舒服一點(diǎn)。”
玉方舟皺眉,忍著頭痛欲裂伸手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
周少山看著他猙獰的表情,豪放的做派,眼中平添一抹失望,又有一絲苦笑。
他哪里像女人,純純的爺們,也不知自己之前發(fā)了什么瘋,竟然會懷疑他是女扮男裝!
理智上他知道那個女孩已經(jīng)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但是那日一見到那黑衣少年,如此熟悉的感覺,便抑制不住的瘋狂念頭,果然三分像她便叫人瘋狂嗎?
“怎么了?”
玉方舟見周少山一言不發(fā),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發(fā)呆,仿佛萬千螞蟻附身般毛骨悚然。
“沒事,只是覺得你像一個故人。”
“呵!”
玉方舟翻了個白眼,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