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沒到茶棚,老遠就看到兩個獵戶坐在茶棚門口休息,地上放著不少的獵物。
凈真好奇的湊過去,
“兩位大哥,這些獵物都是你們獵到的嗎?”
“是呀,哦,也有些是陷阱抓到的。”
伍二見小和尚白白嫩嫩的,討喜極了,趁著休息的時候,也樂的有人聊天,不像大哥那么悶。
“哇,你們好厲害,能教教我么?”
凈真瞪大亮晶晶的眼睛,伍二覺得此時的凈真特別像蠻兒養的那只小兔子。
“哈哈,小師傅,出家人不殺生,您學來干嘛?”
“我可以抓小動物養著。”
“嘿嘿,養小動物可不輕松,前幾天我給我家蠻兒抓了只小兔子,蠻兒可喜歡了,天天都摟著睡覺,可是小兔子會尿床啊,把蠻兒最喜歡的衣服弄臟了,蠻兒可生氣了。”
伍二笑嘻嘻的逗弄凈真。
“那我不摟著他睡覺不就好了,再說了我又不是女孩子,我不嬌氣,就算是把我的衣服弄臟了,我也不生氣。”
凈真嘿嘿笑著說。
一旁的伍大在閉目養神,也就剛剛兩人走過來的時候他警惕的睜開眼睛看了過來,待看清來人后,又放松下來繼續閉目養神,似乎并不擔心兩人。
凈真看了伍大一眼,小聲問伍二,
“那是你兄長嗎?他怎么不說話?他是不是很兇?”
面前的人,皺著鼻子,小心翼翼的樣子更像蠻兒的小兔子了,伍二看著稀奇,笑嘻嘻的回答,
“沒事,我哥就這樣。不過小師傅,我建議你和朋友也小心一些,前幾日那邊山里發生野獸吃人的事情了,你們兩個還是不要在這逗留了。”
“啊?野獸吃人?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凈真夸張的叫了起來,伍大動了動,把頭轉向另一側。
“我跟你說,”
伍二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小聲說道,
“千真萬確,尸體還是我哥發現的呢。那個人被野獸都吃了一大半了,根本看不出人樣來,聽說死的就是之前在這里賣茶的于老頭。”
伍二深深的嘆了口氣,
“可惜了,于老頭,人挺好的,我們兄弟倆常年在山里打獵,經常來這里歇腳,有時候蠻兒跟大嫂去城里,也會來這里等我們一起回家,沒想到他……,唉!”
伍二又嘆了口氣,在這個戰亂的時代,好像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了。
“你們家不住在城里嗎?”
凈真好奇的問道,
“這山上很多的野獸,你們住在山里安全嗎?”
“山上雖然野獸多,但是我們能防得住,城里……呵!城里的那些人,可比野獸狠多了,我們在城里無法生存。”
伍二憤憤的說。
“老二,該走了!”
不知何時,伍大已經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背起打獵的工具起身離開,自始至終沒有看向凈真和玉方舟。
伍二趕忙跟凈真擺擺手,追上自家大哥的。
玉方舟抱著刀,靠在柱子上,若有所思的看著伍大離開的方向。
“怎么樣?”
凈真湊過來問,剛剛他故意跟伍二搭話,看起來就是閑聊,其實已經獲取到了不少的消息。
那伍大看似沒有關注兩人,任由伍二與凈真聊天,但卻在即將涉及關鍵信息的時候,把伍二叫走,粗中有細,果然都不簡單。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玉方舟動身跟了上去,凈真也緊跟步伐。
于老三被野獸咬死的事情城里已經傳遍了,以前來茶攤歇腳的人們都嚇得不敢靠近,生怕再有野獸出來把自己叼走。
這兩個人雖然是獵戶,但是竟然一點不害怕,說不過去,人總是會對自己未知的事物產生恐懼,這兩個人不害怕會不會是因為知道些什么?
多想無益,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玉方舟和凈真兩人不遠不近的吊在兩人身后,也沒有刻意隱瞞身形,以兩人的身份應當知道被跟蹤。
但是兩人并沒有慌張,也沒有要逃跑的意思,而是慢悠悠的走著,不像要去打獵,倒像是要回家,而且是故意帶他們回家。
玉方舟眉頭微皺,不知道兩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便以不變應萬變,不遠不近的跟著。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在一個山坳處,看到幾棟木頭和茅草搭建的房子,用高高的籬笆圍了起來。
走的近了,便聽到里面一個小女孩歡快的笑聲。
“娘,你看,小兔子吃東西好快呀!”
“娘,你看,小兔子舔我了。”
“娘,……”
看來這就是伍二口中的蠻兒,果真是可愛極了。
伍大沒有吭聲,直接開門進去。伍二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轉身走過來,對兩人說道,
“兩位,進來喝杯茶吧。”
玉方舟點點頭,沒有說話,凈真開心的呲著大牙,
“我能看看蠻兒的小兔子嗎?”
伍二嘿嘿一笑,“當然可以。”
兩人在伍二的陪同下,走進了院子。
只見院子里面收拾的井井有條,院墻上綁著各種猛獸的毛皮,院子西邊的一個角落堆滿了獸骨,另一邊堆放的柴火和干草,在干草堆里有一個小女孩,抱著兔子在玩耍,凈真開心的跑了過去。
另外有幾棟連在一起的木頭房子,雖然簡陋,但是擋風遮雨沒問題,看房子的狀態應當時常修繕和打理。
院子的其他地方都整潔有序,甚至在伙房門口還有一口井,門邊還有一小塊菜地,一個女人正在菜地中忙活著。
堂屋門口,一個老婦人,坐在凳子上擇野菜,旁邊一個老頭子在用草葉子編著什么。
這個小院子,看起來十分的舒心和寧靜。
伍大當先進門,吩咐菜地里干活的女人,“英娘,去準備些茶水,家里來客人了。”
女人點點頭,從菜地里出來,洗了手,用圍裙擦干,
“爹娘,我們去旁邊坐吧,大郎帶客人回來了。”
兩位老人點點頭,起身搬著凳子和家伙式挪到了伙房的門口。
英娘,從井里打了些水,燒水準備茶水去了。
伍大沒管那個一進門就奔自己女兒去的小和尚,當先進了堂屋,在桌子旁坐下,似乎有意再等玉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