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臭臭已經快死了，童豐瑞也不知道該怎么養，養不養得活。

隨便撒了點消炎藥倒在水里，就任由它自身自滅。

臭臭也是個命硬的，就這么活了下來。

見臭臭活下來，童豐瑞反倒是歇了吃的心思。

他想看看，這樣一條殘缺的魚到底能活多久。

臭臭很好養，童豐瑞每次出門喂點吃的就能活下去。

養著養著，童豐瑞對臭臭上了心，開始習慣和臭臭說一些心事。

臭臭仿佛也能聽懂般給著他回應，這讓童豐瑞的生活多了幾分樂趣。

童豐瑞出身農村，父母死的早，早早就沒讀書出來打工。

每天起早貪黑的忙著，也認識不到幾個人。

一人一魚就這樣一起生活了好幾年。

臭臭還是原來的大小但動作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靈活，它大概也是老了。

童豐瑞還在思考怎么給它養老送終時，事情發生了變化。

他成了覺醒者，在遇到蔣奇以前，童豐瑞不知道什么叫做異獸。

但隨著接觸的越來越多，他看著魚缸中臭臭，心底的聲音告訴他，臭臭就是異獸。

殺了它？在一起那么久，童豐下不去手。

況且，它也沒吃過人……

定下想法，童豐瑞便當什么也沒發生，小心的照顧著臭臭，不讓他被別人發現。

直到有一天，童豐瑞看著丑魚眼中的渴望，他鬼使神差的將分到的異獸肉丟到了魚缸之中。

臭臭一反常態，十分主動的跳出水面吃著魚片。

正當童豐瑞看著不停吞咽的臭臭。正擔心會不會有問題之時。

臭臭忽然肚皮一翻飄在了水面之上。

這是，撐死了？

童豐瑞將丑魚撈出來，看著丑魚灰白色的眼眸心里十分后悔。

為什么要給丑魚吃這些，如果不吃，它是不是還能活得更久些。

不知道是不是童豐瑞的情緒太過強烈，一股光出現在童豐瑞手心，將丑魚包裹了起來。

原本已經變得灰白的丑魚，肚子忽然動了動。

在光的持續照樣下，丑魚的肚子被剖開，一條小小的魚從丑魚的肚子里鉆了出來。

“爸爸~”

臭臭還是臭臭，可臭臭又不是臭臭。

童豐瑞看著新出現的它將臭臭的尸體全部吃掉，耐心的聽著它的講述。

每個物種的能力，等級不一樣，但他們在成年之后都有一次進化的機會。

進化成功則會轉生成更高階的幼年繼續成長，進化失敗，則等待進入衰老期后死亡。

臭臭作為低等種族，連奪取人活在這個世界的能力都沒有。

剛剛因為吞噬了足夠多的高等級異獸能量，又在童豐瑞的幫助下它完成了進化。

終于知道自己的異能是什么，但童豐瑞卻開心不起來。

他能幫助異獸進階，進階后的異獸還認會他做主。

和覺醒者處于對立面的異獸，這樣的異能一旦被人發現，他絕對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場。

“不……殺……？”

臭臭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

“不殺，不殺！你這身板也殺不過。”

說完童豐瑞將剩下的魚片倒進魚缸里：

“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臭臭見狀也不再說話，專心吃著魚缸里的魚。

童豐瑞見狀坐在墻邊看著丑魚的進食。

雖然其它覺醒者偶爾也會帶他出任務，但絕對不會像方星一樣將魚平分給什么都沒干的他。

童豐瑞并不覺得他們這有做什么不對，可方星的做法也讓童豐瑞對他的好感直線上升。

見丑魚吃完東西，童豐瑞站起來開始收拾地上的狼藉，F級覺醒者，別人不會過多的關注。

或許見他一直沒辦法升上去，大概也就放棄他了。

只是童豐瑞又有些擔心，要是一直不升被他們發現了問題該怎么辦。

可升上去，他又該怎么掩蓋自己的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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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拎著箱子來到五樓，敲響了大媽的門。

沒過多久，阿姨打開門，看著方星有些驚喜：

“小伙子，你來了呀~”

“我家崽老說你會來看他，我還以為他又說胡話了。”

方星笑著拎起手上的箱子。

“阿姨，我朋友給我送了些魚，一起吃？”

阿姨一聽，激動的側過身把方星拉進來。

“欸欸欸，我來，我來，那么重，累了吧~”

方星沒客氣，將箱子遞給了阿姨指了指緊閉的臥室。

“阿姨，我方便進去看看嗎？”

阿姨猶豫了會兒，便說道：

“去吧，去吧，阿姨去給你們削水果~”

方星看著忙碌的阿姨，走到臥室門前輕輕擰開了門。

臥室的墻上被畫滿了各種涂鴉，看著上面反復洗刷的痕跡，不難猜測主人在處理多次后，擺爛不管的心情。

臥室沒有放什么家具，只有一張桌子衣柜和床，地上零散的放著一些玩具。

床腳一個鐵鏈堆在那里，看樣子應該是栓傻子用的。

臥室的窗簾并沒有拉起來，原本鐵條焊的窗戶，不知道怎么得變得歪七扭八，傻子大概就是從這里爬到方星臥室的。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傻子身上。

這還是方星第一次看清傻子的模樣。

傻子的年紀和方星差不多大，頭發或許是為了方便留個寸頭，看上去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傻子的樣子。

直到傻子睜開眼，看著對方滿眼的清澈和愚蠢。

方星果斷收回了自己剛剛的想法。

傻子看到方星，仿佛一只很久沒見到朋友的小狗。

光著腳一臉歡喜的跳下床朝著方星跑來。

傻子個頭和方星差不多高，看著跑過來的龐然大物，方星抬起手，下意識的說道：

“坐！”

傻子一愣，隨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方星。

......

方星蹲下來看著傻子。

“你能和腦子里的人說話嗎？”

傻子疑惑的歪著頭看著方星。

“我腦子里有小人嗎？”

隨后傻子又開心起來，舉起自己的大拇指：

“吃的，答應好了~”

看著傻子不似作為的態度，方星沖著靈虛問道：

“你兄弟在哪兒？”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敲響，阿姨站在門外說道：

“出來吃水果~”

“哦~吃水果~”

傻子一聽開心的爬起來朝著門外跑去。

阿姨看到傻子，臉上的擔憂化作笑意。

隨后看到傻子徒手抓起水果塞進嘴里的動作又變作咆哮。

“洗完手再吃！”

方星看著阿姨抓著傻子的手按在水盆里涮爪子。

默默走到廚房把自己的手也給洗了。

過了一會兒，阿姨終于放開傻子，傻子一臉得救般的想要跑。

隨后他鼻子動了動，一扭頭就沖向廚房朝著箱子里的魚片抓去。

“不許吃生的！”

阿姨的咆哮聲震得方星腦子嗡嗡的。

他倒是不介意傻子吃生的，可看著阿姨的架勢，方星順勢走過去拎起傻子的胳膊往客廳走。

坐到沙發上，看著電視里的動畫片，傻子終于安靜下來，可是不住扭頭朝廚房看的腦袋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一直沒說話的靈虛終于出了聲：

“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