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看著的蔣奇十分淡定的和趙局點了點頭。
隨后三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有池子里的魚兒游動劃破水聲的聲音。
上菜的敲門聲打破了這寂靜。
服務員離開,趙俊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想要什么?”
蔣奇不疾不徐的給彼此倒著茶。
“趙家想要什么?又愿意付出什么?”
趙俊直白的說道:
“韓家滅門,能做到嗎?”
蔣奇沒有說話,茶水的霧氣弄花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咚。”
紫砂壺放在桌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只是這樣嗎?”
“只是?”
“一個韓家死了,還會有新的韓家出現。”
“你們不想把背后的人也斬草除根嗎?”
趙俊重新審視著面前的蔣奇。
蔣奇說的沒錯,雖然現在趙家和韓家平分秋色,但是韓家最近步步緊逼讓趙家清楚的意識到,韓家背后還有人在支持。
“你知道背后的人是誰?”
蔣奇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不知道,但我可以讓他不敢再對新源市動手。”
趙俊不明白,蔣奇一個D級覺醒者為什么有這樣的自信。
一旁的趙局開了口:
“你的條件。”
“新源市特勤局要有獨立運營權。”
“不可能!”趙俊脫口而出。
“可以。”
趙俊震驚的看著哥哥趙禮。
趙禮繼續說道:
“如果你真的能保住趙家,新源市的特勤局可以歸你,但對外,新源市特勤局還是趙家的。”
“這是當然。”
說完蔣奇站了起來。
“那就不打擾兩位了。”
隨著蔣奇的離開,趙俊還是不贊同的看著趙禮。
“少了那么多覺醒者,我們拿什么和別的市爭。”
趙禮看了趙俊一眼。
“你以為現在,特勤局的覺醒者有多少是聽我們的?”
趙俊沉默了下,就像那些人說的那樣,新源市的特勤局已經慢慢脫離了他們的控制。
“答應蔣奇,至少新源市還會是趙家的。”
“覺醒者是槍,可這些槍有了自己的意識,誰知道什么時候會調轉槍頭殺向持槍者。”
下了車,方星并沒有馬上回家,而是開著小電驢去市場里逛了一圈。
時間已經很晚,很多攤子已經收了,方星沒怎么挑買完菜就往家趕。
走到六樓時,方星看著自家的大門腳步忽然慢了下來。門還是那個門,沒有任何的破壞痕跡。
但是透過門縫,方星卻聞到了屋子里有血腥味。
現在這房子只有方星一個人住,誰會在屋子里呢?
方星將鑰匙塞進去,默默擰開房門。
他掃視著屋子,看著緊閉的衛生間沉聲說道:
“出來。”
“咔擦。”
衛生間的門打開了,一個方星怎么也沒想過的人出現在衛生間內。
是他之前見過的那個小孩。
此刻小孩兩只手上都是血,在他背后的浴缸里,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孩躺在浴缸里,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樣。
田星野如晨星般明亮的雙眼里此刻充滿了無措和祈求。
“求求你,救救他。”
方星走過去,浴缸中的男孩胸口已經被人掏出一個大洞。
他將手放在對方的鼻子下方,感受著對方微弱的呼吸,方星毫不猶豫的拿起電話,還沒撥通,田星野的手就抓住了他。
“我喊的人可以救他。”
田星野的眼中有著掙扎,忽然他聽到浴缸中男孩的呻吟聲,還是下定決心松開了手。
蔣奇過了一會兒才接通方星的電話。
“有事兒?”
“大佬救命啊,快死人了!”
趁著蔣奇趕過來的時間,方星翻出家里的藥箱,拿出紗布將男孩的傷口裹了起來。
但這似乎沒什么大用,轉瞬鮮血就沾濕了紗布。
說實話方星現在也有點慌,可看著田星野快哭出來的表情,方星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昏迷中的男人叫云明誠是和田星野一起接受實驗的孩子。
一起實驗的人里面一個個都死了,最后只剩下他和云明誠。
田星野覺醒了能力趁著他們不注意逃走了。
但是他一直記著云明誠,想要找機會將云明誠救出來。
或許是因為田星野的逃跑,其他人對于云明誠的看管越發的嚴格。
這讓田星野壓根沒機會救出云明誠。
直到今天,云明誠被帶出了基地,才讓田星野找到了機會。
押送云明誠的有三個覺醒者,以田星野的能力殺不死他們。
但途中不知道三個人怎么忽然起了沖突,打了起來。
趁亂田星野才把云明誠救了出來。
可兩個人才沒跑多遠,三人就發現了不對。
在追逐之中,云明誠為了幫田星野才受了傷。
那些人不知道才發現打中的是云明誠之后,居然不追了。
這才讓田星野有機會來找方星。
田星野的解釋非但沒有解開方星的疑惑,而是讓方星越發的困惑。
田星野的講述中有著太多的巧合,云明誠突然的出現,監控人突然的爭執,擊中后的放任。
方星看向田星野:
“小子,你是韓家那個實驗基地的?”
看著田星野眼中不似作為的迷茫,方星又換了個問題。
“你覺醒的能力是什么?”
“體,體能。”
方星看了一眼田星野,看著浴缸內生命體征越來越弱的云明誠。
“他大概活不了……”
“你說你能救他。”
“他不是覺醒者,那么嚴重的傷,活不了的。”
“他是!”
隨著田星野尖銳的嗓音,云明誠的胸膛有了明顯的起伏。
方星看著這畫面,心中升起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看向面色慘白的田星野。
“小子,你調查我很久了吧。”
就算是晚上,云明誠受了那么重的傷,怎么可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們能安然的來到方星的住所還不被發現,只能說明,云明誠很可能是在這里受的傷。
方星看著垃圾桶里連血腥也掩蓋不住腥臭的腐肉。
“你知道我會把蔣奇喊過來,所以你才特地設下這個局在等我?”
“怎么?欺負我腦子沒蔣奇好使?”
田星野此刻的臉色變得和浴缸里的云明誠一樣白。
只能不斷重復著說道:
“求求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