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狐妖:別惹!重生后我殺瘋了,誰都攔不住!
- 狐妖:重生后我殺瘋了!
- 開書順
- 13105字
- 2025-05-12 20:35:30
前世,我是一只情竇初開的小狐妖。
被俊俏書生騙走身心,甚至為救他搭上內丹,卻換來一場精心設計的死亡。
重生睜眼,我回到了初化形的這一刻。
看著眼前溫文爾雅、實則心如蛇蝎的男人,冰冷的殺意在心中翻涌。
這一世,我定要撕下他的偽裝,讓他嘗遍欺騙的苦果。
然后,踏著他的灰燼,瀟灑飛升!
1
我睜開眼。
周遭是熟悉的青石和濕潤的苔蘚氣味。
陽光透過濃密的樹冠,篩下斑駁的光點。
一切,都回到了我初化人形的那一天。
不遠處,傳來了刻意放緩的腳步聲。
是他。
顧長風。
這個名字在我舌尖滾過,帶著血腥的甜膩。
我甚至不用回頭,都能清晰勾勒出他此刻的模樣。
一襲月白長衫,纖塵不染。
發髻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束著,卻比任何華麗的頭冠都顯得清雅。
他會“不經意”地發現我,然后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驚訝,接著便是溫和的關切。
“姑娘?”
聲音如古琴般悅耳,曾是我百聽不厭的天籟。
如今,只覺得刺耳。
我慢慢轉過身,學著前世那般,用帶著初生小獸般的懵懂和怯懦望著他。
他果然微微一怔,隨即唇邊漾開一抹淺笑。
“姑娘怎會獨自在此?這山林深處,多有猛獸,甚是危險。”
他的嗓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誘哄。
我低下頭,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聲音細弱蚊蚋:“我……我迷路了。”
前世,我便是這樣,被他三言兩語騙取了信任。
他輕嘆一聲,語氣更柔:“莫怕,在下顧長風,一介書生,恰巧路過此地。姑娘若不嫌棄,可由在下護送你出山?”
我抬起頭,用一種混合著感激與依賴的眼神望著他。
我知道,這種眼神,最能滿足他那種高高在上的施舍欲。
胃里一陣翻涌。
我強壓下那股惡心。
“多……多謝公子。”
他上前一步,想要攙扶我。
我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避開了他的觸碰。
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便被更深的憐惜所取代。
“姑娘不必驚慌,在下并無惡意。”
他放緩了動作,只是伸出手,示意方向。
“這邊走,安全些。”
我順從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
陽光照在他身上,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
曾幾何時,這道影子是我唯一的庇護。
現在,我只想將它撕碎。
2
他開始如前世那般,與我閑聊。
問我的名字,問我的來處。
我一一作答,每一個字都經過精心編排,既顯得天真爛漫,又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警惕。
“蘇蘇……真是個好聽的名字。”他輕聲贊嘆,側過臉看我,眉眼含笑。
那笑容,曾讓我心如小鹿亂撞。
此刻,我只覺得他臉上的每一條紋路都寫滿了虛偽。
“公子過獎了。”我羞怯地低下頭。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繼續溫聲細語。
“蘇蘇姑娘,你這般柔弱,獨自一人實在令人擔憂。若是不介意,可否告知家住何方?我也好安心。”
來了。
他開始打探我的底細了。
前世,我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包括我是狐妖的身份。
而他,利用這份信任,將我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我……我沒有家。”我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恰到好處地流露出無助與茫然。
顧長風腳步一頓。
他轉過身,眸光復雜地看著我,其中有憐憫,有探究,還有一絲我前世從未察覺的……算計。
“無家可歸?”他重復了一遍,語氣中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驚訝與同情。
我用力點頭,眼眶微微泛紅,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
“姑娘莫急,”他放柔了聲音,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動物,“若姑娘信得過在下,可先隨在下去山下小鎮暫歇,再從長計議。”
多么熟悉的說辭。
多么完美的陷阱。
我壓下心頭翻涌的殺意,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不行,還不是時候。
我需要知道,這一世,他與那個藏在暗處的邪修,在謀劃著什么。
他真正的目標,究竟是什么。
我不能讓他看出絲毫破綻。
3
“真的……可以嗎?”我怯生生地問,眼中帶著一絲期盼與不安。
“自然。”顧長風笑得愈發溫和,“舉手之勞罷了。”
他轉身繼續帶路,步履從容。
我跟在他身后,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中冷笑。
顧長風啊顧長風,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能將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獵人嗎?
這一世,獵物與獵人的身份,該調轉了。
他時不時會回頭看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蘇蘇姑娘,可是累了?前面不遠有塊平整些的石頭,我們可以歇歇腳。”
“蘇蘇姑娘,小心腳下,這里路滑。”
每一句,都像淬了毒的蜜糖。
前世,我便是被這些看似無微不至的關懷所迷惑,一步步淪陷。
如今聽來,只覺得無比諷刺。
我配合著他的表演,時而露出感激的微笑,時而因為他的“體貼”而紅了臉頰。
我知道,他一定在暗中觀察我的反應,評估我的“價值”。
他需要一個足夠單純,足夠好控制的妖。
而我,就扮演好這個角色。
直到,我找到他與那個邪修勾結的證據,以及他們真正的圖謀。
然后,我會讓他嘗遍我前世所受的萬般苦楚。
不,是千倍萬倍地奉還!
山路崎嶇,他偶爾會伸出手,想要扶我。
我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或是不經意間抓住一旁的樹枝穩住身形。
既表現出對他的依賴,又維持著一絲少女的矜持與警惕。
他似乎也樂在其中,并不強求。
只是那雙看似溫和的眼眸深處,偶爾會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我知道,他在試探。
我在心中冷笑,演,我陪你演。
看誰能演到最后。
我暗中運轉妖力,感知著周圍的氣息。
這一世,我不會再像前世那般愚蠢,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人身上。
我要積蓄力量,我要變強。
強到足以親手將他撕碎,強到能將所有欺我、辱我、害我的人,都踩在腳下!
顧長風,你等著。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4
日子一天天過去,顧長風的耐心似乎也隨著山間的晨霧一同消散。
他不再滿足于那些溫吞的噓寒問暖,開始在我面前上演一出出精心策劃的戲碼。
比如,在我采摘野果時,他會“恰巧”出現,從突然竄出的毒蛇口中“救”下我。
那蛇,我認得,是山中常見的無毒赤鏈蛇,此刻卻被他描繪得兇險萬分。
他額角滲著細汗,衣衫也因“搏斗”而略顯凌亂。
“蘇蘇姑娘,莫怕,有我在。”
他語氣急切,帶著一絲后怕,仿佛真的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
又比如,在我路過一處陡坡時,上方會“意外”滾落山石。
他總能“奮不顧身”地將我護在身下,自己則“光榮負傷”,手臂或額角添上幾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些許小傷,不足掛齒。蘇蘇姑娘無恙便好。”
他蹙著眉,強忍痛楚的模樣,若是前世,我早已心疼得無以復加。
如今,我只覺得胃里翻騰。
每一次,我都配合著他,演出一副驚魂未定、感激涕零的模樣。
“多謝顧公子……若非有你……”
我垂下眼,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和依賴。
他眼底的得意一閃而過,快得幾乎捕捉不到。
但他不知道,每一次他自以為是的“英雄救美”,都像一把鈍刀,在我心上反復切割。
那些他刻意制造的“危險”,那些他虛情假意的“守護”,都讓我對他的恨意更深一層。
我厭惡他觸碰我的每一寸肌膚,厭惡他看向我時那自以為是的深情。
這份厭惡,幾乎要沖破我偽裝的平靜。
直到那一天。
我循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來到山中一處隱秘的洞穴。
洞口被藤蔓遮掩,若非我如今對周遭氣息格外敏銳,根本無法察覺。
里面傳來了顧長風的聲音,以及另一個沙啞、陰冷的男聲。
是那個邪修!
我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靠近。
5
“……那小狐妖,還沒徹底拿下?”邪修的聲音帶著不耐。
“快了,道長。”顧長風的聲音帶著一絲諂媚,與在我面前的溫潤判若兩人,“她道行尚淺,心思單純,再過幾日,定能讓她心甘情愿獻出內丹。”
“哼,最好如此。記住,她的內丹只是引子,我們真正要的,是開啟那處秘境的鑰匙。她的血脈,至關重要。”
鑰匙?秘境?
我心頭一震,前世我竟對此一無所知!
他們騙我內丹,竟還有更深的目的!
顧長風輕笑一聲,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道長放心,區區一只狐妖,還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間?說什么情愛,不過是哄騙她的手段罷了。待事成之后,她便再無用處。”
“待她沒了內丹,又失了清白,看她還如何飛升,如何面對她那高傲的青丘同族。”
“她不過是我顧長風向上攀爬的一塊墊腳石而已!”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我的心臟。
他不僅要我的內丹,要我的命,還要毀掉我的一切!
怒火,如同地底噴發的巖漿,瞬間將我吞噬。
我緊緊攥著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滲出也渾然不覺。
殺了他!現在就殺了他!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瘋狂叫囂。
不,還不行。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動手,只會打草驚蛇。
我要讓他們付出最慘痛的代價,我要讓他們所有的謀劃都化為泡影!
我悄然后退,身影融入林間的陰影。
心中的恨意凝結成冰,眼底的殺意卻愈發熾烈。
顧長風,你等著。
6
又過了幾日,顧長風大約是覺得時機成熟,準備給我來一劑猛藥。
他約我到一處名為“千里姻緣”的險峻山谷。
這里兩側峭壁高聳,中間只有一條狹窄的石徑,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深淵,傳聞兩個彼此相愛的人能夠輕松的走過這山谷并看見美景。
前世,他便是在這里,用一出“舍命相護”的苦肉計,徹底騙取了我的信任。
他會事先在石徑上動些手腳,讓我在經過時“失足”,然后他再“不顧一切”地拉住我,兩人一同“陷入險境”,最后他再“拼死”將我救上來。
今日,他故技重施。
我看著他悄悄在一塊松動的巖石旁做了些手腳,心中冷笑。
他引我走在前面。
“蘇蘇姑娘,此地險峻,務必小心。”他語氣關切。
我“嗯”了一聲,腳步“不穩”地向前走去。
就在我即將踩上那塊松動巖石的前一刻,他算準了時機,準備伸手“拉”我。
然而,我卻像是腳下突然打滑,身子猛地向另一側傾斜。
那是一個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方向。
他伸出的手落了空,反而因為前沖的力道,自己腳下不穩。
“啊!”
他驚呼一聲,踩上了他自己動過手腳的那塊松動巖石!
石頭應聲滾落,他整個人狼狽地向下滑去,幸好他反應還算快,死死扒住了一塊凸起的巖壁,才沒有直接掉下深淵。
但他此刻的姿勢,卻是難看至極,半個身子懸在空中,雙腿徒勞地蹬著,灰頭土臉。
我站在安全的石徑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7
“哎呀,顧公子!”我故作驚慌地喊道,“你沒事吧?”
他抬頭看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眼神中充滿了錯愕和一絲難以置信的狼狽。
“我……我沒事……蘇蘇姑娘,你快……快退到安全的地方去!”他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顧公子你千萬小心。”我眨了眨眼,語氣“擔憂”,“這山路確實崎嶇,公子可要更當心些才是。”
我沒有去拉他。
我知道他自己爬得上來,只是會更狼狽一些罷了。
前世他讓我受的驚嚇和屈辱,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開端。
看著他手忙腳亂地往上爬,碎石不斷從他身下掉落,發出空洞的回響。
我的心底,涌上一股扭曲的快意。
顧長風,你的表演,我看膩了。
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他終于氣喘吁吁地爬了上來,發髻散亂,衣衫也劃破了幾處,俊朗的臉上沾滿了塵土。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些什么。
“蘇蘇姑娘……你方才……”
“我方才好險,”我搶過他的話,拍了拍胸口,一臉“后怕”,“幸好顧公子提醒,不然掉下去的就是我了。只是沒想到,公子自己卻……”
我適時地打住,露出一副“擔憂又不知如何安慰”的表情。
他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只是臉色更加難看。
這一次,他精心布置的英雄救美,徹底演砸了。
不僅沒能博得我的“芳心”,反而讓自己出了個大糗。
我能感覺到,他開始懷疑了。
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以為的可以隨意擺布的無知小妖。
很好。
這正是我想要的。
8
有驚無險地走過山谷后,我察覺到顧長風的眼神變了。
那溫潤如玉的表象下,多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陰鷙。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單純的勢在必得,而是摻雜了審視與探究,仿佛要將我從里到外剝開看個清楚。
很好,這才有點意思。
次日,他果然又來了。
依舊是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只是眉宇間隱隱帶著一絲急躁。
他將一個精致的錦盒推到我面前。
“蘇蘇,你昨日受了驚嚇,這是凝神草,是固本培元,增益修為的良藥。”
他語氣溫和,仿佛昨日在山谷中狼狽不堪的人不是他。
錦盒打開,一株通體烏黑,葉片邊緣卻泛著詭異紅光的草藥靜靜躺在其中。
凝神草?
我心中冷笑。
前世,可沒有這一出。
難道是昨日英雄救美的戲碼演砸了,讓他覺得進展太慢,今日便想出了別的招數?
我是狐妖化形,對草木氣息最為敏感。
眼前這株所謂的“凝神草”,我雖不認得它的名目,但它散發出的氣味,陰冷,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朽感。
絕非正道靈藥該有的清香。
這東西,讓我本能地感到排斥。
想來,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的面上卻適時地露出恰到好處的驚喜,又帶著幾分受寵若驚的惶恐。
“顧公子,這、這太貴重了!”
我伸手想將錦盒推回去。
“你昨日受的驚嚇比我更重,還是你自己留著用吧!我怎么好意思收這么貴重的禮物。”
他按住我的手,指尖微涼。
“你我之間,何須客氣?”
他深深看著我,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滿了“深情”。
“蘇蘇,我以為你是懂我的用心的。”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蠱惑。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對你有意嗎?”
他的眼底,是深情,是期盼,更是隱藏極深的算計。
呵,有意?
是對我的這條命有意,還是對我這一身修為有意?
懂?我怎么會不懂呢?
這種掏心掏肺的好意,我可真是無福消受。
9
“公子……”
我羞澀地低下頭,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仿佛被他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打動得不知所措。
指尖輕輕捻著衣角,將一個涉世未深、情竇初開的小妖模樣演得活靈活現。
“你的心意,蘇蘇……蘇蘇明白的。”
我抬起眼,水汪汪地看著他,帶著幾分怯意,幾分歡喜。
“只是,這凝神草太過珍貴,我……”
“蘇蘇若真心明白我的心意,便收下它。”
顧長風打斷我的話,語氣不容置喙,又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受傷”。
“難道在你眼中,我顧長風連一株藥草都送不出手嗎?還是說,蘇蘇根本不愿接受我的好意?”
他這是在逼我?
我“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萬分感激”地收下了錦盒。
“多謝顧公子厚愛,蘇蘇……蘇蘇日后定當報答。”
那報答,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顧長風滿意地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一絲計謀得逞的隱秘快意。
他以為我收下后,就會乖乖的吃掉。
送走顧長風,我臉上的嬌羞與感激瞬間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嘲諷。
打開錦盒,那株“凝神草”依舊散發著令人不悅的氣息。
我捻起一片葉子,細細感知。
這草藥中蘊含的,并非純粹的靈力,反而夾雜著一種陰寒詭秘的力量。
若人服用,或許真有些許凝神效果,但對有修為的自己而言……
我幾乎可以肯定,這東西一旦服下,絕對對修為有害。
好一個“固本培元”,好一個“增益修為”!
這分明是斷我妖途的毒藥!
前世他哄騙我服下的丹藥,想必也是這類東西,只是藥性更為隱蔽罷了。
而這株草藥,如此直接,看來他是真的急了。
也是,他背后的“人”,恐怕也等不及了。
我將那株“凝神草”小心收好。
這可是個一個絕佳的證據。
10
接下來的幾日,我依舊扮演著那個對他“芳心暗許”的蘇蘇。
每日與他“偶遇”,聽他吟詩作對,看他“深情款款”。
而顧長風,也似乎對我卸下了些許防備,言談間,開始有意無意地探問我關于妖族修煉的細節。
他旁敲側擊,想要了解我的修為深淺,以及妖力運轉的奧秘。
我自然是“知無不言”,只是說出口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甚至是他早已知曉的皮毛。
偶爾,我還會不經意地透露一些修煉上的困惑,他還會裝模作樣的替我想解決之法。
他越是這樣,便越是暴露他對我妖族功法的覬覦。
期間,他數次關心我是否服用了那株“凝神草”。
“蘇蘇,那凝神草可曾服用?感覺如何?”
“尚未服用呢,公子。”我總是帶著歉意回答,“那般珍貴的藥材,蘇蘇想留著日后更要緊的時候服用,斷不能辜負了公子的一番良苦用心。”
他聽了,雖有些不悅,卻也不好催促太緊,只道:“蘇蘇有心了。”
我知道,他在等。
等我服下那株毒草,等我修為減退,任他擺布。
而我,也在等。
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他的虛偽面具徹底撕碎。
這一日,顧長風又約我見面,地點卻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不再是風花雪月的亭臺樓閣,而是城郊一處略顯荒僻的別院。
他說,此處清凈,無人打擾,適合靜心調養。
還說,他近日偶遇了一位修道之士,頗有些本事,或許能為我指點迷津,助我“修為精進”。
我心中冷笑,好戲終于要上場了嗎?
那所謂的“修道之士”,想必就是前世的那位邪修吧。
這是等不及了,準備親自下手了?
11
我依約前往。
別院不大,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院中草木稀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與藥草混合的怪異氣味。
顧長風早已等在院中,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
那人身形佝僂,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邪氣。
即便隔著斗篷,我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濃郁的死氣和怨力。
錯不了,就是他。
前世害我慘死的邪修!
“蘇蘇姑娘,你來了。”顧長風上前一步,笑容依舊溫文爾雅。
“這位是玄冥道長,修為高深莫測,特意請來為你看看。”
他側身,將那黑袍人引薦給我。
那名為玄冥的邪修桀桀怪笑幾聲,聲音沙啞刺耳,像是砂紙摩擦。
“顧公子客氣了。小丫頭,過來讓本座瞧瞧。”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命令。
我垂下眼瞼,掩去眸底的殺意,怯生生地走上前幾步。
“蘇蘇見過玄冥道長。”
聲音細弱,帶著幾分不安。
玄冥道長伸出一只干枯如雞爪般的手,想要搭上我的手腕。
我“不經意”地后退了半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道長,男女授受不親……”
我聲音細若蚊蚋,臉上飛上兩抹紅暈,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呵,小丫頭還挺講究。”
玄冥道長怪笑一聲,倒也沒再堅持。
他那雙隱藏在斗篷陰影下的眼睛,如同毒蛇般在我身上逡巡。
“也罷,你既是顧公子的心上人,本座便破例一次。”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加陰冷。
“顧公子說你近日偶感不適,修為似有滯澀,可是真的?”
我點點頭,一臉“憂慮”。
“是的,道長。蘇蘇也不知為何,近來總是覺得妖力運轉不暢,修煉起來總感覺有心無力。”
“哦?”玄冥道長拖長了語調,“可否將你修煉的功法說與本座聽聽?本座或許能為你找出癥結所在。”
來了。
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12
騙取我的信任,套取我的功法,然后,再挖出我的內丹。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副“猶豫”又“期盼”的神情。
“這……道長,我們狐族的功法,向來不外傳……”
我看向顧長風,眼神中帶著“求助”。
顧長風立刻會意,上前一步,柔聲道:
“蘇蘇,玄冥道長并非外人,他是真心想幫你。你若信得過我,便將功法告知一二,道長定能為你解惑。”
他語氣誠懇,眼神“真摯”。
仿佛真的在為我著想。
我“掙扎”了許久,終于“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
“那……好吧。蘇蘇便將平日修煉時的一些感悟說與道長聽聽。”
我開始“講述”我的修煉功法。
當然,說的都是些經過我“精心改良”的版本。
真假參半,虛實結合。
有些是狐族基礎的吐納法門,有些則是我杜撰出來的,聽起來玄妙無比,實則狗屁不通的“秘法”。
玄冥道長聽得極為認真,時不時還會插嘴問上幾句。
他的問題刁鉆古怪,顯然對妖族功法有所涉獵。
但我早有準備,一一巧妙地應付過去。
顧長風則在一旁關切地看著,時不時還會替我解釋幾句,生怕我說不清楚。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我終于講完了。
“道長,蘇蘇的感悟便是這些了,還請道長指點。”
我一臉忐忑地看著他。
玄冥道長沉默了片刻,斗篷下的身體微微前傾。
“小丫頭,你這功法……頗有些意思。”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只是,其中似乎有些許偏頗之處,若不及時糾正,恐怕會走火入魔啊。”
我心中暗笑,終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13
“啊?竟會如此嚴重?”我故作驚慌,“那該如何是好?還請道長救我!”
“莫慌。”玄冥道長安慰道,語氣卻透著一股掌控一切的得意。
“本座這里,正好有一套秘法,可以助你梳理妖力,穩固根基。只是……”
他話鋒一轉,“這套秘法需要以特殊的藥引催動,方能發揮最大效用。”
我配合地追問:“道長,是何藥引?”
玄冥道長桀桀一笑,目光轉向顧長風。
“藥引之事,你不用操心,這藥我早已練好,你自服下便好。”
顧長風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到我面前。
“蘇蘇,這便是玄冥道長為你準備的。你且服下,再配合道長的秘法,定能藥到病除。”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鼓勵”。
我看著眼前的小瓷瓶,又看了看顧長風和玄冥道長。
他們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倒是天衣無縫。
演了這么久,也該到我揭穿謎底的時候了。
我沒有去接,反而輕輕笑了起來。
“顧公子,玄冥道長,你們這出戲,演得可真好。”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他們耳中。
顧長風臉上的笑容一僵。
“蘇蘇,你……你在說什么?”
玄冥道長周身的邪氣也瞬間變得濃郁起來。
“小丫頭,你這是何意?”
我臉上的嬌羞與怯懦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嘲諷。
“何意?”我挑了挑眉,“難道兩位聽不出來嗎?”
我伸手指了指那個小瓷瓶。
“這所謂的‘神丹妙藥’,究竟是固本培元的良藥,還是斷我修為的毒物,兩位心中沒數嗎?”
顧長風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蘇蘇,你休要胡言!玄冥道長一片好心,你怎可如此污蔑!”
“污蔑?”我冷笑一聲,從袖中取出另一枚一模一樣的小瓷瓶。
14
是我前幾日悄悄潛入顧長風書房,在他那些瓶瓶罐罐中找到的,這丹藥有著那所謂的“凝神草”一樣的令人不喜的味道。
他大概是太放心我,覺得我不會去他書房,這才大咧咧的將這東西隨意放在書房內。
“顧公子,那你來解釋解釋,為何你的書房里,也藏著這等‘固本培元’的‘良藥’?莫非公子你也需要‘增益修為’?”
顧長風的瞳孔猛地一縮,顯然沒想到我會去翻他的東西。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被玄冥道長打斷。
玄冥道長身上的邪氣愈發洶涌,陰冷的聲音透著殺意。
“小丫頭,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罰酒?”我嗤笑,“就憑你們兩個?”
我不再掩飾身上的妖氣,磅礴的妖力瞬間充斥整個別院。
青色的妖火自我周身燃起,將我襯得如同浴火的妖神。
“顧長風,你以為我還是前世那個任你擺布的蘇蘇嗎?”
我的聲音冰冷刺骨。
“你勾結邪修,害我性命,奪我修為,這筆賬,今日也該好好算算了!”
顧長風的臉色慘白如紙,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
“什么前世?害你性命?你……你都知道了?不可能!你怎么會……”
“怎么會知道?”我打斷他,“想知道?留著等你死了去陰曹地府親自問閻王吧!”
我一步步逼近他,每一步都帶著滔天的恨意。
玄冥道長見狀,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
“不知死活的小妖!既然你自己找死,本座便成全你!”
他猛地扯下身上的斗篷,露出一張布滿黑色符文,猙獰可怖的臉。
濃郁的黑氣自他身上涌出,化作數條漆黑的觸手,向我襲來。
“雕蟲小技!”
15
我冷哼一聲,妖力催動,青色的狐火化作一道道利刃,迎向那些黑色觸手。
火與黑氣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焦糊與腥臭的氣味。
顧長風早已嚇得癱軟在地,瑟瑟發抖。
他看著我與玄冥道長纏斗,眼中充滿了絕望。
他精心策劃的一切,在這一刻,徹底化為泡影。
“顧長風,看清楚了!”
我一邊抵擋著玄冥道長的攻擊,一邊厲聲喝道。
“這就是你想要害我的代價!”
我的聲音,如同催命的符咒,敲打在他心上。
玄冥道長的攻勢越來越猛,那些黑色觸手仿佛無窮無盡。
但我絲毫不懼。
重生一世,我一日不敢懈怠,修為早已今非昔比。
更何況,心中那股復仇的火焰,正給予我源源不斷的力量。
“邪修,拿命來!”
我嬌喝一聲,雙掌齊出,兩道更為熾烈的狐火噴涌而出,如同兩條火龍,咆哮著沖向玄冥道長。
玄冥道長怪叫一聲,急忙催動黑氣抵擋。
然而,我的狐火乃是妖族本源之火,對邪祟之物有著天然的克制。
黑氣在狐火的灼燒下,迅速消融。
“不!不可能!”
玄冥道長發出凄厲的慘叫,他的身體被狐火點燃,黑色的符文在他臉上扭曲變形。
他想要逃離,卻被狐火死死纏住。
不過片刻功夫,曾經不可一世的邪修,便化為了一灘焦黑的灰燼。
我收回妖力,冷冷地看著地上那灘灰燼。
然后,我轉向癱倒在地的顧長風。
16
他面如死灰,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
“蘇……蘇蘇……饒……饒命……”
他語無倫次地求饒,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度翩翩。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饒命?”
我輕輕一笑,那笑容卻比寒冰還要冷冽。
“顧長風,你害我之時,可曾想過饒我一命?”
“你剜我血肉,讓我受盡折磨之時,可曾有過一絲憐憫?”
我的聲音,一字一句,都像是尖刀,剜在他的心上。
“我……我錯了……蘇蘇,我真的錯了……都是那邪修逼我的……是他……是他蠱惑我的……”
顧長風涕淚橫流,試圖將所有罪責都推到已死的玄冥道長身上。
昔日盟友,如今也變成“邪修”了。
這人呀,變得可真快!
“哦?是嗎?”
我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我的眼睛。
“那你告訴我,千里姻緣谷的“英雄救美”,是誰的主意?”
“那株“凝神草”,又是誰親手送到我面前的?”
“那些哄騙我的甜言蜜語,那些精心設計的陷阱,難道也是玄冥逼你的嗎?”
顧長風被我問得啞口無言,眼中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蘇蘇,我……”
“不必再說了。”
我松開手,站直了身體。
“你的辯解,在我這里,一文不值。”
“今日,我便讓你嘗嘗,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我不會輕易讓他死去。
我要讓他活著,讓他親眼看著自己擁有的一切都化為烏有,讓他日日夜夜活在悔恨與恐懼之中。
這,才是我為他準備的,最盛大的“報答”。
我挑斷了顧長風的手腳筋,將他丟在了坊間集市中,在他的慘叫聲中,我瀟灑離去。
17
再見到他時,他已形容枯槁,衣衫上還沾著不知名的污漬,哪還有半分從前的俊朗。
“蘇蘇!”
他聲音嘶啞,噗通一聲跪在我面前。
“蘇蘇,是我錯了,我不是人!”
他涕淚橫流,額頭一下下磕在冰冷的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都是那個邪修!是他逼我的!他說若我不照做,便要將我煉成傀儡,永世不得超生!”
他抬起頭,臉上滿是恐懼與哀求,試圖抓住我的衣角。
我微微側身,避開了他的觸碰。
看著他這副丑態百出的模樣,我心中平靜無波,甚至隱隱升起一絲被壓抑許久的快意。
前世,我也是這般絕望,可曾有人對我伸出援手?
沒有。
“蘇蘇,你信我,我對你的情意,是真的啊!”
他還在哭嚎,試圖用那早已被我戳穿的“情”字來打動我。
“我們初遇時,你那般天真爛漫……我對你一見傾心……”
我冷冷地看著他。
一見傾心?
是傾心我的內丹能助他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他見我無動于衷,眼底的絕望更深。
“求求你,蘇蘇,救救我!只要你肯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膝行幾步,再次想來拉我。
看他如此,可真是讓我心中暢快。
我看著他,故作遲疑。
“長風……”
我輕輕開口,聲音里帶了幾分“猶豫”。
他猛地抬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迸發出希冀的光芒。
“你……你還念著舊情,是不是?”
他急切地問,聲音都變了調。
我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掩去眸底的寒意。
“哈哈哈,顧長風,你可真傻。”
我大笑起來。
18
“只是,我不明白,你們費盡心機,難道真的只為了一顆狐妖內丹?”
前世,我死得不明不白,只知內丹被取。
這一世,從他們斷斷續續的對話中,我察覺到事情遠不止于此。
顧長風意識到自己被耍,臉上浮起惱怒之色。
隨機像是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硬生生轉變了臉色,又是變成了諂媚之色。
我輕哼一聲,作勢要走。
“罷了,你既不愿說,我也不強求。”
“我說!我說!”
他慌忙爬過來,拽住了我的裙擺,這次我沒有躲。
“蘇蘇,你別走!我說,我都告訴你!”
他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那邪修……那邪修想要的,遠不止你的內丹!”
“他……他好像在謀劃一件大事!”
顧長風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恐懼的顫抖。
“他需要大量的妖丹作為引子,你的九尾狐內丹,只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
“還有呢?”我追問,聲音依舊平靜。
他看著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繼續。
“他……他與魔界有所勾結,似乎想打開兩界通道……”
魔界?
我心頭一震。
這可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看來當時直接殺了那邪修還是太沖動了,這種事僅憑一人之力肯定是不行的,必然還有同伙。
顧長風見我神色微變,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連忙補充:
“蘇蘇,這些都是他逼我做的!我根本不想參與這些!我只想和你安安穩穩地在一起……”
他又開始了他那套虛偽的說辭。
我心中冷笑。
“收起你那虛偽的嘴臉,說點我想聽的,說不定我會讓你死的好受些。”
19
我拎著顧長風,來到了正道第一大宗——天衍宗的山門前。
這地方靈氣充裕,每一口呼吸都帶著虛偽的清正之氣。
但作為一個妖修,我對此地天然反感,渾身不自在。
若非魔界通道之事關乎重大,我絕不會踏足此地半步。
山門弟子見我一個妖氣未斂的女子,還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立刻警惕起來。
“站住!何方妖孽,擅闖天衍宗!”
長劍出鞘,劍氣森然。
我嗤笑一聲,將手中爛泥一般的顧長風往前一丟。
“砰”的一聲,他砸在山門前的白玉石階上,又引來幾聲痛呼。
“我找你們宗主,有要事相商。”
“放肆!宗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哦?”我挑眉,“若是關乎魔界入侵,生靈涂炭呢?”
這話一出,那幾個弟子臉色驟變。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尚算鎮定:“你在此等候,我去通報!”
不多時,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在幾位長老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他目光如炬,先是掃過我,又落在我腳邊的顧長風身上,眉頭微蹙。
“閣下便是前來示警的妖族修士?”聲音沉穩,卻帶著不易察神的審視。
不愧是宗主,說話就是好聽,還是第一次聽到妖族修士這個稱呼。
不過我懶得與他廢話,直接將顧長風的供述,以及那邪修的圖謀簡略說了一遍。
“事情便是如此,那邪修背后肯定還有同黨,意圖打開兩界通道。信與不信,自行判斷。”
我說完,便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空氣一度凝滯。
那宗主與幾位長老低聲商議片刻,神色愈發凝重。
最終,他看向我:“此事重大,我等需要驗證。但若屬實,天下修士,皆有責任。”
“很好。”我點頭。
我指了指顧長風:“這個人,我還有用。他知道的消息也就這么多,都說完了,我就帶走了。”
宗主看了看顧長風那副慘狀,又看了看我,眼神復雜。
“我不知你們有何淵源,但此人已如此慘狀,你是妖族,修煉本就不易,若為此惹上因果,豈不是因小失大。”
我勾了勾唇,“多謝宗主提醒,但我與此人有抽筋扒皮之仇,怕是不能善了。”
“你這是……”一位脾氣火爆的長老似乎想說什么。
我冷冷打斷:“這是我的事,你們只需要在門人找到可能有邪修的蹤跡后告訴我。”說罷丟出一枚傳音符。
我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那宗主最終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20
就這樣,我帶著乞丐般的顧長風,踏上了清剿邪修之路。
每到一處城鎮,查清邪修據點后,我便會將他丟在最繁華的街市中央。
他手腳筋已斷,無法逃離,只能癱在地上,任由路人指指點點,或是厭惡地避開。
“蘇蘇……”他氣若游絲,眼中滿是哀求,“求你……給我個痛快……”
我蹲下身,用那柄曾剜出我內丹及其相似的匕首,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痛快?顧長風,我可還沒有讓你體會剜心之痛呢?這就受不了了?”
“等我將那些邪修都消滅干凈了,”我聲音輕柔,卻帶著殘忍的笑意,“或許,我會考慮饒了你。”
這句虛無縹緲的承諾,成了吊在他眼前的一根胡蘿卜。
他眼中迸發出求生的欲望,哪怕那欲望卑微到了塵埃里。
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們從南到北,再從東到西。
在天衍宗弟子和其他正道修士的配合下,一個個邪修據點被拔除。
那些妄圖引魔界入世的狂徒,在我手中沒有一個能活過三招。
而顧長風,則在一次次的拋棄與折磨中,迅速衰敗下去。
他身上的衣衫早已看不出原樣,腐臭的氣味越來越濃,眼神也開始渙散。
起初,他還會哭嚎,會咒罵,會求饒。
后來,他連開口的力氣都快沒了,只剩下喉嚨里嗬嗬的破風箱般的聲響。
偶爾,他會用那雙渾濁不堪的眼睛看著我,嘴唇翕動,無聲地喊著“蘇蘇”。
我視若無睹。
心中的快意,早已在日復一日的折磨中變得麻木。
支撐我的,只剩下將邪修徹底清除的執念。
這日,我們來到最后一處已知的邪修聚集地——一座荒廢的古城。
這里的邪修最多,實力也最為強大。
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21
我將顧長風丟在一處破敗的廟宇門口。
他蜷縮在角落,像一團被丟棄的垃圾。
“蘇蘇……”他用盡全身力氣,抓住我的裙角,力道卻輕得可以忽略不計。
“這是……最后一個地方了……”他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光,“你會……遵守承諾的,對不對?”
我看著他,他枯槁的臉上,竟硬生生擠出一絲討好的笑,比哭還難看。
“等我回來再說。”
我拂開他的手,轉身踏入那座被黑氣籠罩的古城。
這一戰,比想象中更為慘烈。
邪修頭目竟已半步踏入魔道巔峰,實力強橫。
天衍宗的長老也折損了兩位。
我亦是底牌盡出,拼著受了些傷,才將那邪修頭目斬于劍下。
當最后一個邪修倒下,古城中的黑氣漸漸消散,露出頹敗的真容。
我站在尸山血海中,身上妖氣與血氣交織。
結束了。
那些妄圖顛覆此界的宵小,終于被徹底清除。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那座破廟。
遠遠的,便看到顧長風還維持著我離開時的姿勢,蜷縮在墻角。
只是,再無聲息。
我走近,蹲下身。
他雙目圓睜,臉上還帶著那絲卑微的、期盼的笑。
嘴巴微張,仿佛還在無聲地呼喚著什么。
“蘇蘇……救我……”,我仿佛聽到了他臨死前最后的囈語。
他終究是沒能熬到我回來。
這個曾經風光霽月、引無數女子傾心的顧長風,如今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死在了一個骯臟的角落。
尸身已經冰冷僵硬。
我靜靜地看著他。
心中百轉千回,卻又奇異地平靜。
沒有大仇得報的狂喜,也沒有想象中的空虛。
就像是看完了一場冗長而乏味的戲,終于等到了落幕。
22
前世,他取我內丹,害我性命。
今生,我斷他手腳筋,讓他受盡屈辱,在絕望中死去。
恩怨糾葛,似乎在這一刻,畫上了一個句號。
人死,債銷。
前世今生,所有的恨,所有的痛,都隨著他的死亡,漸漸淡去。
我站起身,沒有再看他的尸體一眼。
天邊,一道霞光穿透云層,照耀在我身上。
暖洋洋的,很舒服。
體內的靈力開始不受控制地涌動,一股玄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抬頭望向天空,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吸引著我。
這是……飛升的征兆?
也好。
此間事了,塵緣已盡。
我閉上眼,任由那股力量包裹全身。
身體越來越輕,仿佛要掙脫這方天地的束縛。
過往種種,如云煙般消散。
再睜眼時,已是另一番景象。
九天之上,仙樂縹緲。
身后的九尾輕輕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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