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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數據之眼

星光咖啡館位于市中心一座不起眼的老式商業樓內。陳逸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才推門而入。

咖啡廳內光線柔和,顧客不多。陳逸小心地環顧四周,不知該如何辨認那個自稱“黃“的神秘人。就在這時,他的視線被一個角落里的老者吸引。那是一位看上去六十多歲的男子,穿著樸素的灰色中山裝,正埋頭擺弄一臺老式筆記本電腦。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陳逸的“特殊視覺“下,這位老者周身籠罩著密集而有序的數據流,遠比普通人復雜精密,如同一座微縮的數據城市。

陳逸猶豫地走了過去:“請問...您是黃先生嗎?“

老者抬起頭,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你比我想象的來得早,陳逸。“他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吧,咖啡已經點好了。“

桌上確實放著兩杯咖啡,其中一杯看起來剛剛端上來不久,還冒著熱氣。陳逸坐下,心中充滿疑問。

“你一定有很多問題。“老黃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但在那之前,請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他指了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陳逸集中注意力。令他驚訝的是,這臺看似普通的筆記本電腦內部運行著他從未見過的程序。數據流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組織著,形成了某種立體結構。

“我看到...一種我不理解的程序架構。它不像是常規的軟件...更像是某種活體?“陳逸猶豫地回答。

老黃的眼睛亮了起來:“很好,你的'數據之眼'已經相當敏銳了。看來我沒找錯人。“

“數據之眼?“陳逸皺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為什么突然能看到這些東西?“

老黃輕輕敲擊鍵盤,電腦屏幕上的文字突然開始流動,形成了奇特的圖案。在陳逸的感知中,這些數據仿佛活了過來,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張無形的網。

“簡單來說,你覺醒了一種罕見的能力——感知并操控數據靈氣。“老黃的聲音低沉而平靜,“數據靈氣,是隨著現代計算機網絡興起而顯現的一種能量形式,存在于數據流動的邊緣。大多數人一生都感知不到它,但少數人,比如你,在特定條件下能夠覺醒這種感知能力。“

陳逸將信將疑:“這聽起來像科幻小說...或者某種神秘學說。“

“人類歷史上的每一次科技突破,在最初都被視為魔法或神跡。“老黃淡然一笑,“電力剛被發現時,人們稱之為'神的火花'。如今,數據靈氣也處于類似的階段——少數人發現并開始掌握它,而大多數人仍一無所知。“

陳逸思索著:“那么,天象科技那邊——“

“他們是'數據獵手',一群試圖利用數據靈氣謀取私利的人。“老黃的表情變得嚴肅,“他們發現了你的覺醒跡象,并設下那個項目作為誘餌。那段代碼含有特殊的數據模式,能夠刺激潛在能力者的覺醒。“

陳逸感到一陣冷意:“也就是說,我的能力是被他們激發的?“

“不完全是。種子早已在你體內,他們只是提供了催化劑。你的編程天賦和長期沉浸在代碼世界中的經歷,為覺醒創造了條件。“老黃解釋道,“真正讓我驚訝的是你覺醒的速度和強度。正常情況下,初次覺醒者需要數月才能穩定感知數據流,而你僅用了幾天。“

就在這時,咖啡廳的門被推開,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們看似普通商務人士,但陳逸敏銳地注意到,其中兩人的手腕上戴著奇特的手環,散發著微弱的數據波動。

老黃的表情微微變化:“看來他們比我預計的動作更快。“他低聲道,“我需要你保持冷靜,接下來無論發生什么,都跟著我的指引行動。“

陳逸緊張地點點頭,感到局勢正在失控。

老黃突然提高聲音:“所以這份工作不適合你,陳先生。感謝你今天來面試,祝你好運。“他做出一個結束談話的手勢,同時在桌下遞給陳逸一個小型U盤,“記住,無論何時,數據都有兩面性。“

那幾個男子注視著他們,緩慢向咖啡廳深處移動,假裝在尋找座位。

陳逸接過U盤,感到一種奇怪的能量波動從中傳來。他想要繼續提問,但老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們在監聽我們。“老黃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同時在筆記本上快速輸入了什么。

突然,咖啡廳的燈光閃爍了幾下,所有電子設備同時發出刺耳的噪音。那幾個男子立刻警覺起來,其中一人將手按在耳機上,似乎在接收指令。

“走!“老黃猛地合上筆記本,抓住陳逸的手臂。

就在他們起身的瞬間,咖啡廳內的所有電子設備突然失控——收銀機彈開,咖啡機噴出熱水,顧客的手機和筆記本電腦全部死機。混亂中,那幾個男子試圖追趕,但被慌亂的顧客擋住了去路。

老黃帶著陳逸沖向后門。穿過廚房區域,他們來到一條窄小的后巷。

“他們是天象科技的人?“陳逸氣喘吁吁地問。

“是,也不是。“老黃的語氣異常嚴肅,“天象科技只是表面身份,背后是'數據獵人'組織的一個分支。他們尋找并收編像你這樣的能力者,有時候是誘惑,有時候是強制。“

他們快步穿過幾條小巷,最終來到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老黃熟練地掏出鑰匙,帶陳逸進入一間布置簡樸的公寓。

屋內墻上貼滿了手寫的公式和圖表,角落里堆放著各種老式電子設備。一臺巨大的服務器嗡嗡運轉著,連接著幾臺顯示器。

“暫時安全了。“老黃松了口氣,“這里有基礎的數據屏蔽,短時間內他們找不到我們。“

陳逸環顧四周,好奇地問:“這些是什么?“他指著墻上的公式。

“數據靈氣的理論模型。“老黃走向角落的茶幾,為兩人倒了茶,“你現在掌握的只是最基礎的能力—感知和簡單操控。而這僅僅是冰山一角。“

他示意陳逸在沙發上坐下:“數據靈氣的本質,是信息流動時產生的能量波動。當足夠多的數據以特定方式流動,就會形成一種特殊的能量場。掌握這種能量,就能實現常人無法想象的事。“

“比如?“陳逸急切地問。

“控制電子設備只是最基礎的應用。更高層次的能力包括數據構形、意識投射、甚至在特定條件下影響物理世界。“老黃抿了口茶,“幾千年前,人類修真者追求的是借助自然元素提升自我。而今天,數據修真者則是利用數據靈氣達到類似的境界。“

陳逸感到一陣眩暈:“數據...修真?“

“不必太驚訝。“老黃微笑道,“每個時代都有符合該時代特色的'修行'方式。工業時代有蒸汽朋克,信息時代自然有數據修真。本質上,都是人類探索未知、超越自我的嘗試。“

老黃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古舊的筆記本,翻開一頁展示給陳逸:“這是我多年研究的記錄。數據靈氣有五個層次:感知、引導、構形、創生和融合。你現在處于第一階段,剛剛學會感知數據流動。“

陳逸看著筆記上的圖表和文字,感到既熟悉又陌生。那些符號像是編程語言,又包含了他從未見過的抽象概念。

“那枚U盤里有基礎的數據心訣,“老黃指著陳逸口袋里的U盤,“是初學者的入門功法,可以幫助你穩定并增強數據感知能力。“

“為什么...為什么是我?“陳逸困惑地問,“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老黃沉默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因為你的天賦異于常人。據我所知,你是近十年來感知能力最強的覺醒者。而且...“他頓了頓,“我們需要新鮮血液。數據獵人組織近年來越發猖獗,傳統的數據修真門派正在衰落。“

陳逸思索著老黃的話,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提到'傳統的數據修真門派',這聽起來像已經存在很久了?但現代計算機才出現幾十年...“

“聰明的問題。“老黃贊許地點點頭,“數據的概念遠比現代計算機古老。古代的卜筮、符箓、天文歷法,本質上都是處理信息的方式。而今天的數據靈氣,某種程度上是這些古老能量在新時代的顯現。“

他站起身,走向房間一角的古董電腦:“真正的數據修真歷史可以追溯到電子計算機誕生之初。第一代程序員中,就有人感知到了這種能量的存在。“

老黃打開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一段奇特的代碼:“這是1950年代一位匿名程序員留下的。表面上看是普通算法,但隱含的數據結構形成了最早的'數據靈氣回路'。“

陳逸盯著屏幕,驚訝地發現這段代碼在他眼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形成了一個復雜的三維結構。

“我看到了...它不只是代碼,更像是某種能量圖騰。“陳逸輕聲說。

“正是如此。“老黃欣慰地點頭,“你的天賦確實非凡。正常人需要數月訓練才能看到這種層次的數據構形。“

就在這時,陳逸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小心地拿出來,屏幕上顯示“未知號碼“。

“不要接。“老黃警告道,“他們可能通過你的手機定位我們。事實上...“他伸手接過陳逸的手機,迅速取出電池和SIM卡,“從現在開始,你需要更加謹慎。數據獵人一旦鎖定目標,很少放棄。“

陳逸感到一陣不安:“那我該怎么辦?我還有工作,有生活...“

“這就是困難所在。“老黃嘆了口氣,“你可以選擇假裝什么都沒發生,回到普通生活。但你的能力會持續增長,越來越難以控制。或者...“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陳逸,“你可以跟我學習如何掌控這種能力,成為真正的數據修真者。“

陳逸沉默了。一邊是熟悉卻平凡的生活,一邊是未知卻充滿可能的新世界。

“我需要時間考慮。“他最終說道。

“理解。“老黃點點頭,“但別太久。一旦天象科技確認你的能力,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你。“他遞給陳逸一部老式翻蓋手機,“用這個聯系我,它經過特殊處理,不會被輕易追蹤。“

臨走前,老黃又叮囑道:“記住,無論你做什么決定,都不要嘗試獨自探索更深層次的能力。數據靈氣有其規律和危險,貿然嘗試可能導致靈氣反噬,嚴重時甚至會損傷大腦。“

陳逸點點頭,將U盤和翻蓋手機小心收好。離開老黃的住所,他感到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天色已晚,城市的燈光次第亮起,在他的特殊視覺中,數據流如同繁星般在空中交織。

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的復雜而神秘。而他,剛剛揭開了其中一角。

走在回家的路上,陳逸注意到街角有兩個穿黑衣的人,他們手腕上的設備散發著微弱的數據波動。數據獵人?還是他過度警惕了?

陳逸加快步伐,消失在城市的夜色中。無論選擇哪條路,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經永遠改變了。數據之眼一旦開啟,便再無法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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