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東京被霓虹燈染成斑斕的色塊，玻璃幕墻映出川流不息的車流與匆匆行人。瀨戶口龍介站在“POWER GYM”健身房外，透過落地窗望著里面揮汗如雨的人群。那些繃緊的肌肉線條在熒光燈下泛著健康的光澤，讓他想起這幾天與大園玲“學習”后酸軟的腰肢。

他再次解鎖手機，屏幕上野佑真發來的消息還帶著未讀標記：“龍介，這家器械全，私教專業，我給你發定位了。”消息下方還附著幾張健身房內部的照片——锃亮的重錘器械、整齊排列的啞鈴架，還有會員們展示訓練成果的合影墻。

“果然就是這里。”瀨戶口龍介拇指劃過屏幕上那個被反復查看的地址，金屬門把手在掌心傳來冰涼的觸感。隨著“叮”的電子音效，混合著蛋白粉甜膩、橡膠墊微腥和汗水咸澀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不自覺地皺了皺鼻子。

他其實很少來這種地方。上次說打算找個健身房好好鍛煉一下，還是因為這幾天與大園玲的“學習”讓他意識到體能的重要性。但總不能實話實說，只好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是最近要拍廣告，這廣告公司要求的。

他總不能說是跟大園玲在家里“學習”把身體學累了，想去鍛煉鍛煉。這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要被笑一輩子。想到這里，瀨戶口龍介耳根微微發燙。

手機通訊錄里男性好友少得可憐，除了經常聊天的野佑真，其他都是加了就沒說過話的泛泛之交。他只好給唯一靠譜的野佑真打聽哪里的健身房好。野佑真推薦這家店后，還順口問起原因。

“就是最近要拍廣告，公司要我去鍛煉鍛煉。”瀨戶口龍介含糊其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

走進健身房，耳邊立刻充斥著金屬器械碰撞的清脆聲響和此起彼伏的喘息聲。鏡面墻壁將空間無限延伸，反射著一個個奮力舉鐵的身影。幾個穿著緊身運動服的男會員正圍著一臺史密斯機討論動作要領，角落里有個戴頭巾的男生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

瀨戶口龍介正往前臺走去，忽然注意到斜前方有個嬌小的身影。從背影來看是個女孩子，這個女孩看起來小小的，讓他第一反應以為是森田光。但當女孩轉過身來，他立刻確定不是——對方雖然同樣嬌小，但身形曲線比森田光要豐滿許多，尤其是胸前的弧度在寬松T恤下若隱若現。

女孩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猛地拉了拉口罩遮住下半張臉，然后慌張地加快腳步從他身旁離開。瀨戶口龍介愣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衣角——他有這么可怕嗎？這個女孩見到他就跟見了鬼似的。

“第一次來？”前臺小姐職業化的微笑讓瀨戶口龍介回過神來。她指甲上閃亮的貼片在燈光下格外刺眼，反射的光斑在他眼前晃動。

“嗯。”他點點頭，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女孩離開的方向。

“龍介！你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野佑真擦著額頭的汗走過來，運動背心緊貼在他結實的肌肉上，露出清晰的肩胛骨線條。“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來了。”

瀨戶口龍介轉頭看見野佑真胸前的教練名牌，恍然大悟：“原來你在這里當私教？”

“兼職而已。”野佑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手臂上的肌肉隨著動作微微隆起，“怎么，要辦卡嗎？我可以給你打八折。”

前臺小姐適時遞上價目表，但瀨戶口龍介的注意力卻被剛才那個女孩吸引。透過玻璃幕墻，他看見女孩正躲在角落的跑步機旁，時不時偷瞄這邊。

“剛才那個女生...”他狀似無意地問道，“也是這里的會員？”

野佑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你說的是戴口罩的那位？她可是我們這里的常客，不過...”他湊近壓低聲音，“聽說是個偶像，平時特別低調。”

“偶像？”瀨戶口龍介想起剛才女孩驚慌的樣子，突然明白過來，“難怪見我就跑...應該不是櫻坂46的，畢竟櫻坂46沒有那么多個子小小的女孩。”

“這樣嗎？”野佑真摸著下巴思考，“你都不認識的話，她應該是不知名的偶像團體里的成員吧。不過現在小偶像也挺多的...”

“我對偶像了解不多。”瀨戶口龍介聳聳肩，心里卻記下了這個細節。大園玲偶爾也會提起一些其他團體的后輩，說不定認識？不過她只提起后輩，而沒有提起那些前輩。

“好了，不聊她了。”野佑真拍拍他的背，“你不是來健身的嗎？先帶你參觀一下？”

瀨戶口龍介點點頭，余光卻瞥見那個女孩終于放松下來，開始在跑步機上慢走。她的耳機線從衛衣帽子里露出來，隨著步伐輕輕晃動。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這個偷偷鍛煉的小偶像還挺可愛的。

“對了，”野佑真突然想起什么，“你剛才說為什么突然想健身？廣告拍攝很辛苦嗎？”

“啊...”瀨戶口龍介一時語塞，腦海中閃過大園玲的笑容，“就是...想保持好狀態嘛。”

野佑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但沒多問，只是笑道：“那正好，從明天開始，我給你制定個訓練計劃。”

“行，那你帶我到處逛一下吧，帶我了解一下這些東西怎么用。”

野佑真爽朗地笑了，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跟我來。”

他們穿過器械區，金屬碰撞聲和沉重的呼吸聲在耳邊此起彼伏。野佑真邊走邊介紹：“這邊是自由重量區，適合有一定基礎的會員。新手的話，建議先從固定器械開始。”

瀨戶口龍介的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向跑步機區域。那個戴口罩的女孩已經調快了速度，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貼在皮膚上。她時不時地偷瞄這邊，每次視線相撞就立刻別過臉去。

“喂，專心點。”野佑真用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看什么呢？這么入迷。”

“沒什么。”瀨戶口龍介收回視線，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你繼續說。”

野佑真挑了挑眉，但也沒多問。他帶著瀨戶口龍介來到一排整齊的器械前：“這些是固定器械，安全性高，適合新手。先從坐姿推胸開始吧，我示范給你看。”

他調整好座椅高度，雙手握住把手，流暢地完成了幾個推舉動作。肌肉在運動背心下繃緊，線條分明。瀨戶口龍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對比之下顯得有些單薄。

“你來試試。”野佑真站起身，讓出位置。

瀨戶口龍介坐下來，模仿著剛才的動作。可剛推了兩下，就感到肩膀一陣酸痛。他皺起眉頭，忍不住“嘶”了一聲。

“動作不對，肩膀放松，用胸肌發力。”的野佑真道。

······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野佑真帶著他體驗了幾種基礎器械。瀨戶口龍介漸漸找到了些感覺，但肌肉的酸痛感也越來越明顯。尤其是腰部，每次發力都會傳來熟悉的酸軟——都是這幾天“學習”的后遺癥。

“今天就到這里吧。”野佑真看了看表，“第一次別練太久，容易受傷。”

“行，我就先走了。”瀨戶口龍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向野佑真道別。轉身時，他下意識地又往跑步機區域瞥了一眼——那個戴口罩的女孩已經不見了。

走出健身房，東京的夜風帶著微涼的濕意拂過臉頰。他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幾條未讀消息。點開一看，全是大園玲發來的：

【龍介，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可是準備了禮物給你。】

“禮物？”瀨戶口龍介趕緊搖了搖頭“不行，這幾天要節制，說什么都不行。”

瀨戶口龍介剛想打字說今晚有點事，去不了。

但下一秒彈出來的照片讓他倒吸一口氣，男孩點發送的手指停了下來。

照片中的女孩穿著一件精致的女仆裝，，黑白相間的經典款式，裙擺剛好到大腿中部，露出她修長的雙腿和一雙純白絲襪。她側躺在沙發上，姿勢慵懶又俏皮，頭戴一對毛茸茸的黑色貓耳朵發箍，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脖子上系著一個小巧的金色鈴鐺，隨著她微微仰頭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背景似乎是女孩家的客廳，但光線有些暗，看不清具體環境。她的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睛直視鏡頭，那雙平時總是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格外明亮。

男孩默默的把字刪除，改成：“好，我一會就到。”

然后點發送，隨后把手機一收。

瀨戶口龍介已經把要節制這件事完全拋在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