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輪雨林的晨霧中,千萬棵齒輪樹正隨著日光轉(zhuǎn)動,青銅葉片摩擦出的沙沙聲,與藤蔓抽枝的脆響交織成獨特的雨林樂章。石猴的金箍棒剛觸及地面,棒身上的銹木紋突然發(fā)燙,映出地底深處的異常——本該共生的機械齒輪與植物根系,正被黑色銹蝕咒強行割裂,滲出的潤滑油,正在毒死土壤中的木靈精魄。
“靈樞,聞到鐵銹味了嗎?”石猴抱起發(fā)出低鳴的小家伙,發(fā)現(xiàn)靈樞掌心的共生紋,在齒輪樹的葉片上折射出破碎的機械光斑,“這里的木械族,被傀儡宗的銹蝕咒分成了兩半。”
齒輪樹的枝干突然扭曲,露出藏在樹心的機械村落——“齒輪巢”。十二具由齒輪與枯枝組成的“銹蝕守衛(wèi)”沖出,他們的關(guān)節(jié)處纏著傀儡宗的“銹鏈咒”,胸腔里跳動的齒輪心臟,正吞噬著木靈的藤條精魄。石猴認出,這些守衛(wèi)的面容,正是木械族傳說中的“共生先祖”,如今卻被改造成機械傀儡。
“外來者,滾出齒輪巢!”守衛(wèi)首領(lǐng)“棘齒輪”的機械顎開合,噴出的不是話語,而是銹蝕粉末,“我們木械族,不需要植物的軟弱!”
石猴的金瞳穿透銹蝕,看見棘齒輪的齒輪心臟深處,嵌著滅世玉牌碎片,碎片上,傀儡宗宗主的虛影正冷笑:“老把戲,用銹蝕咒切斷共生紐帶。”他甩出金箍棒,棒身與齒輪樹的發(fā)條脈絡共鳴,竟在銹蝕粉末中,催生出帶齒輪紋路的新藤,“俺的共生,能讓鐵銹開花。”
銹蝕守衛(wèi)的機械臂突然僵住,齒輪心臟發(fā)出哀鳴——他們在咒文的控制下,早已忘記自己曾是機械與植物的共生體。石猴趁機施展出“雨林棍法”,棍影沿著齒輪樹的年輪轉(zhuǎn)動,將銹蝕粉末煉化成肥料,竟讓枯死的藤條,重新抽出了帶青銅紋路的新芽。
“這是……俺們祖先的記憶?”棘齒輪的齒輪心臟開始順時針轉(zhuǎn)動,咒文碎片紛紛剝落,“傀儡宗說,只有拋棄植物血脈,才能在齒輪雨林存活——”
“存活不是拋棄,是讓機械與植物,在共生中更強。”石猴指向樹冠,靈樞的共生之光掠過那里,竟讓齒輪葉片與藤條,自動編織成能調(diào)節(jié)日光的“共生葉”,“看,你們的‘藤心主’,一直在等你們牽住藤蔓。”
齒輪巢的頂端,木靈族的首領(lǐng)“藤心主”現(xiàn)身,她的身軀是藤蔓與齒輪的扭曲融合,眉心嵌著從鏡淵墟偷來的“共生棱鏡”:“靈墟之主,這些機械怪物吃了我的族人!他們的齒輪,早該被雨林淘汰——”
“淘汰?”石猴接住墜落的共生棱鏡,碎片自動與靈樞的掌心紋融合,“俺在銹鐵荒原見過,機械與植物的共生體,能同時抵御干旱與銹蝕。”他指向地面,那里的齒輪根系與植物根須,在共生之光中開始纏繞,“你們的祖先,曾用齒輪抽水,用藤蔓固土。”
藤心主的藤蔓突然崩解,露出底下被銹蝕咒侵蝕的木靈精魄。石猴施展出在鏡淵墟悟得的“解銹棍法”,棍影化作萬千細藤,纏繞住齒輪咒文,竟將其逆轉(zhuǎn)為木靈的生長咒。靈樞趁機飛出,小家伙的共生之光籠罩整個齒輪巢,讓機械齒輪與植物根系,首次產(chǎn)生了養(yǎng)分互換。
“原來……我們的心臟,本就該同時跳動機械與植物的韻律……”棘齒輪與藤心主同時低語,他們的身軀開始自然融合,齒輪關(guān)節(jié)為藤蔓提供支撐,藤條脈絡為機械心臟輸送養(yǎng)分,“傀儡宗用銹蝕咒,讓我們忘了共生的本能……”
齒輪巢的地底深處,傳來傀儡宗余孽的尖嘯。石猴的金瞳“看”見,那里沉睡著齒輪雨林的核心——“初開共生核”,核體被滅世玉牌碎片組成的銹蝕網(wǎng)包裹,正將共生核的能量,轉(zhuǎn)化為摧毀共生的銹蝕咒。
“靈樞,該喚醒共生核了。”石猴將小家伙放在核體前,靈樞的共生紋與核體的“初開之印”產(chǎn)生共振,竟讓銹蝕網(wǎng)化作春泥,“三百年前,你們的祖先就是用這顆核,讓齒輪與藤蔓,在雨林扎根。”
共生核蘇醒的瞬間,齒輪雨林的萬千齒輪樹同時發(fā)出清越的共鳴,青銅葉片與藤蔓自動編織成“共生穹頂”,將整個雨林籠罩在金綠雙色的光芒中。棘齒輪與藤心主攜手,在核體前種下第一棵“木械共生樹”,樹干是齒輪的環(huán),枝葉是藤蔓的蔓,枝頭掛著的,是能同時儲存雨水與齒輪潤滑油的“雙生果”。
是夜,石猴坐在共生樹下,看著木械族圍繞篝火跳舞。機械臂與藤蔓共同編織著齒輪燈籠,齒輪心臟與藤條脈絡的跳動,形成了獨特的共生節(jié)拍。他們的孩子——半機械半植物的“械靈藤”,正追著靈樞,用齒輪葉片吹出雨林的歌謠。
“陸哥,”石猴望著歸寂舟傳來的共生訊號,“木械族的共生核,和俺們在鏡淵墟找到的共生鏡種,頻率完全一致。”他摸著金箍棒上新增的械靈紋,那是齒輪與藤條的螺旋纏繞,“原來,共生的核心,是讓每個種族,都能保留自己的心跳節(jié)奏。”
陸淵的劍光從樹冠射來,劍身上刻著木械族的共生紋:“父親在劍骨里留的共生圖譜,現(xiàn)在終于補全了最后一塊——機械與植物的共生方程式。”他指向星空,那里的星斗,正按照齒輪雨林的共生頻率閃爍,“每個種族的差異,都是共生圖譜上的獨特坐標。”
云滄子的桃酒潑在共生樹根,竟催生出會自動灌溉的“齒輪藤”:“潑猴,你看這些械靈藤,他們的機械臂能修剪枯枝,藤蔓能吸收鐵銹,比單一的機械或植物,都更懂怎么守護雨林。”
石猴大笑,抱起靈樞,看著小家伙與械靈藤們用齒輪葉片和藤蔓,在星空下拼出“共生萬靈”的立體圖騰。他知道,齒輪雨林的新生,標志著共生之道的又一次進化——從被迫融合到自覺共生,從消除差異到慶祝差異。
當?shù)谝坏温端湓陔p生果上,發(fā)出齒輪轉(zhuǎn)動與藤蔓舒展的雙重聲響,石猴忽然明白,這場跨越三界的冒險,早已不是尋找答案的旅程,而是創(chuàng)造答案的過程。而他,作為齊天大圣,作為共生之道的引路人,將帶著每個種族的獨特心跳,走向更遼闊的天地,讓共生的樂章,在每個角落,都能奏響屬于自己的獨特旋律。
第四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