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們賣出了多少份嗎？”風信子對著李維喋喋不休，“天啊....我從沒想過一天能賺這么多的錢。”

李維的實驗室里，美酒已經被打開了。

風信子仰頭喝了一杯，動作帶著一絲平日里少有的豪氣，卻又因為醉意顯得有些笨拙。酒水從她的嘴角溢出來沿著小巧的下頜線一路流淌。

不少酒水撒在了衣料上，絲絨瞬間吸附了液體，顏色變得深一塊淺一塊，從鎖骨一直蔓延到腰部，勾勒出有些青澀的身體曲線。

“唔...浪費了。”她下意識地嘀咕了一聲。

她的臉紅撲撲的，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蘋果。紅暈從顴骨一直燒到了耳根，甚至蔓延到纖細的脖頸上。

風信子今天穿了身有些暴露的禮服，在一些細節上完美符合她的種族血脈——耳朵上的金屬裝置，還有尾巴上的蝴蝶結。

或許是因為被浸透的衣服黏住了皮膚，她有些迷離地低頭看了一眼，伸手去扯了一下貼在胸口的濕潤布料，然而這個動作非但沒解決問題，反而讓布料與肌膚貼合得更緊密。

李維能夠從她的身上聞到一股花香，魔藥師的理性思維立刻驅使他去分析這種味道的配方。

但是下一秒，李維壓制住了理性。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用理性思考，李維會感覺活著了無生趣。

有時候，就該好好的放松一下。

“我把山茶花和布蘭度都叫過來才勉強維持住秩序....要不是你提醒提前備貨，說不定這次會出現完全售空的情況。”

“當你走出去一步的時候，就要考慮后面三步的情況。”李維淡淡道。

“我感覺你好像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一樣.....”風信子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我不可能知道，也沒有人能知道。”李維搖了搖頭，“只是考慮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并做出應對罷了。”

“這個世界....就算是巫王也不可能百分百確定第二天會發生什么。”

“.....”風信子對于李維的話語不置可否，她舉起酒杯——“干杯。”

“干杯。”

酒杯碰撞，李維一飲而盡。

他的臉上神色平靜，仿佛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水。

相反的風信子伴隨著酒精的侵蝕，已經有點站不穩了。

“來，我們跳支舞吧。”風信子搖搖晃晃地來到自己帶的唱片機前，塞進去了一個唱片，“會跳嗎？”

“當然。”李維笑了笑，握住她的手。

雖然家族沒落，但是一些基本的貴族知識李維還是懂的。

她的母親教過李維基礎的交際舞蹈。

李維拉著風信子的手，全身在肌肉精密的控制下運動，每一個動作都緊緊跟隨著音樂的節奏。

風信子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她的全身壓根沒用力，只是跟隨著對方的動作就自然而然地舞動起來。

一曲終了，她軟綿綿地倒在李維的懷里，“你跳的真好。”

李維能夠聽出她話語里的挑逗，于是問道，“你還想跳嗎？”

“不，我累了。你這邊有什么休息的地方嗎？像....”風信子抿了抿嘴唇，表現出了一種不自然的羞澀，在這層羞澀下還有一絲害怕，她害怕李維拒絕。

“里面有個隔間，有張床。”李維將她抱起來，朝著隔間走去。

“你知道....不，你考慮到馬上要發生什么了嗎？”風信子問。

“差不多。”李維用腳推開了門，“你呢？”

風信子沒說話，她伸手解開了禮服背后的卡扣。

..........

一夜過去

李維對于風信子的主動有這么一點預料，至少對方穿著這樣的衣服過來的時候他就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

想想也合理，李維在她心中或許是絕望之時拯救自己，力挽狂瀾的白馬王子之類的角色。

當然，李維不是太監，別人主動，還能順便‘加深’一下合作，他沒有理由把人家趕出去。

風信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把腦袋墊在李維的手臂上，呆呆看著天花板。

“你...是不是有點特殊？”她忽然問。

“我比較天賦異稟。”李維如此答道，實際上在意識到自己家族呼吸法帶給自己的能力后，他第一時間就去廁所實驗了一下。

“就和你在魔藥上一樣天賦異稟。”風信子摸著自己的小腹，“我會懷孕嗎？”

“不會。”李維果斷說，“沒有一丁點可能。”

“哦....”風信子一陣恍惚，她摸了摸自己頭頂被李維捏過有點凌亂的耳朵，“你知道嗎？因為這個血脈，我特別特別害怕做這種事。”

“可是你剛才叫的很舒服。”

“實際上剛開始脫衣服的時候我就有點后悔了，但是你力氣太大了，我感覺自己跑不了，干脆就順從了。沒想到還挺舒服。”

李維沒說話，女人在這方面的話聽聽就行。這玩意的難以理解程度堪比量子學。況且他看出來對方只想傾訴。

甚至這次主動的投懷送抱或許和她內心的無法釋放有關——這種種發生的事情，已經讓風信子有些無所適從了。

李維想起一些巫師學徒特殊的營收手段....事實上，水晶街道就有一個叫做‘紅磨坊’的大名鼎鼎的風花雪月場所。

“你知道嗎？我的母親一生只懷孕了一次，但是我有八個兄弟姐妹。”風信子嘆了口氣，“九個....她一口氣生了九個孩子。”

“我身上的血脈會讓我嗅覺更加敏銳，動作更加迅速，甚至能聽懂一些動物的語言。”

“但是不僅骨骼比一般人類脆弱，就連體型普遍都較矮。而在生殖方面，則更像是一種‘詛咒’。”

“我父母在家族中的地位并不低，但是九個孩子足夠將一切資源吞噬殆盡。唉....”風信子長嘆一口氣，“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我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

“別想過去，想未來。”李維摸摸她的腦袋，“我們能夠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件無比幸運的事情了。”

“謝謝....”風信子握住李維的手，“我該起來去工作了。”

“嘶——我的腿好軟...疼疼疼....”她下床沒走幾步就停下來。

“先躺著吧，我給你拿瓶藥。”李維把她抱回床上，起身取了一瓶‘生命魔藥’。

“咕嚕咕嚕....”風信子飲下魔藥，眼睛忽然一亮，“這是生命魔藥？！效果比市面上的好太多了。”

“這是私人特供版。”李維笑了笑，這份魔藥里面加入了他的分化過的身體組織，能夠在原有的藥效基礎上更快幫助恢復。

但是因為成分的原因，李維壓根不可能將它賣出去。

李維又給風信子揉了揉腿，這下對方終于能夠下床活動了。

“我和你一起去。”李維對她說，面對有些困惑的風信子，他解釋道——“一天時間過去，對方就算再遲鈍也知道他們敗局已定。”

“既然如此，就要防范對方可能的反撲。”

李維的解釋很有說服力，在之前因為藍冰貝洛內家族就敢派人來綁架，現在思維繃帶如此火爆，保不準對方會出什么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