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布風行雨
- 飯都吃不上了還修什么仙
- 風雪漫
- 2448字
- 2025-06-22 21:43:25
腥風在村內(nèi)彌漫,天空的太陽都似乎蒙上了一層血色。
趙二牛提著一小塊豬肉來到了村部,看到了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齊謂。
他胸前有一道恐怖的血口子,沒有用紗布包扎,傷口上面只撒了一層綠色粉末藥物,皮肉外翻著,看起來格外恐怖。
盡管不太喜歡齊謂,但此刻的趙二牛也不禁對他肅然起敬。
說了一些場面話,齊謂仍舊對他愛理不理,只是點了點頭。
趙二牛也沒有在意,也沒問什么問題,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和實力,問什么齊謂也不會搭理他。
來到院子后,趙二牛對胡卞道:“齊處長傷勢這么重,而村里連包扎的紗布都沒有,為什么不把他送回鎮(zhèn)上?”
胡卞皺眉道:“他的傷,就算送去省城也難醫(yī)治。”
“這么嚴重?”
“非也,這傷雖不重,但不是普通大夫能治好的。”
胡卞捋了捋胡須,嘆道:“我打算下午親自帶他回鎮(zhèn)上幫他療傷……”
看出胡卞顯然是放不下這里,趙二牛適時問道:“胡老,是不是您在這里的事情還未辦完?”
胡卞笑了笑,點了點頭。
“二牛小兄弟,你我都不是普通人,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請講。”
“我必須得離開這里了,短時間怕是回不來,我打算留果兒在這里,她有任何要求,煩請你一定要配合她。”
趙二牛略沉吟下,點頭道:“那是自然。”
“我是為你好,她不比我,若刁蠻任性起來,恐怕會波及你。”
這話是好意,也是威脅,暗指趙二牛實力遠不及胡果兒,趙二牛自然聽懂了,他沒說什么,轉而趁機問起了齊謂的傷。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邪魔能把齊處長傷成那樣?”
胡卞并未打算瞞著趙二牛,回道:“還記得我們之前盤問你梧桐樹的事嗎?那天來你們村的人,是我們的人,他是為吞噬梧桐樹元神而來,這壞了我們的規(guī)矩,我們是來抓他回去問罪的。”
趙二牛心緒復雜,但流露出的只有此時應該有的震驚而已。
“而今日屠殺村民,打傷齊謂的,就是他!他已徹底墮入邪道!”
說到這里,胡卞身上氣息變冷了幾分。
趙二牛繼續(xù)震驚,問道:“難道胡老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若我在,他半個村民也殺不了,可惜當時我和果兒正在你們村后山探查,未能及時注意到這邊情況,等我趕來時,那畜生已經(jīng)逃之夭夭了!”
趙二牛嘆口氣,道:“可惜,不過胡老你帶著齊處長離開后,那邪修再來襲擊村子,我們又當如何?”
“他這次襲擊是為了向我示威,我離開后他應該不會再來,他和你們又無冤無仇。再說,有我孫女在這,他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趙二牛這次是真驚訝了,他沒想到胡果兒居然也這么強。
“可是這樣一直放任他不管,也不是個事。”
趙二牛繼續(xù)試探。
胡卞淡淡道:“自有人會去管他,你不用擔心。”
為免胡卞警覺,趙二牛便沒有再多問,但他心中思忖著:看來胡卞此行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為了找到或抓那黑蛇,否則他也不會仍然讓胡果兒留在村里,一定還有更深層的目的,他們?nèi)ズ笊礁墒裁矗磕抢锍藦埣易鎵灒€有什么?
而那黑蛇已經(jīng)被小菜根滅殺了,可胡卞卻說是黑蛇傷了齊謂,這顯然是齊謂告訴他的,齊謂為什么要騙他?
殺村民以及傷齊謂的人,究竟是誰?
目的是什么?
趙二牛覺得這里面一定有聯(lián)系,他暫時捋不清,也沒空捋。
“胡老,我家煮了米飯,您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吧,您的孫女也在我家。”
趙二牛打算回家。
“不急。”
胡卞卻悠然笑了起來,他強拉著趙二牛在院里坐下。
“我知道果兒在你家,是我讓她去的,她很喜歡那個小寡婦的孩子。”
趙二牛聽出他話里的不對勁,立刻變了臉色,試圖站起身,卻被胡卞按著手腕,根本動不了。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白守業(yè)夫婦的尸體你剛剛也看到了。”
趙二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是人魎?”
“你知道就好,所以那個小寡婦……”
“他們是不代表玉蘭就是,我已經(jīng)很仔細的檢查了。”
“或許有疏漏呢?”
“你到底打算讓胡果兒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傷害她!”
“你警告老夫?”
胡卞笑了,隨后緩緩松開趙二牛手腕,道:“放心,我只是讓果兒重新查一查那小寡婦罷了,有孩子分她的神,便可消解她戒備心,然后就可以像那晚查你那樣查她。”
聽了這話,趙二牛稍稍安心了不少。
他唯一擔心的是,胡果兒對孫玉蘭的舉動會驚動小菜根,萬一胡果兒在小菜根那里吃了什么虧,那可就是不怪別人了。
“看你的樣子,對那小寡婦很有信心?”
“當然,她本就不是人魎。”
“那樣最好。”
二人坐在院子里飲完了一壺茶,胡卞才起身和趙二牛一起回家。
趙二牛看了眼家所在的方向,那邊并未有什么異動傳來,便更安心了。
“胡老,我有個事想問您。”
回家的路上,趙二牛想到了今日遭遇。
“請講。”
“我看今年的氣候,怕又將是一個大旱之年,今年大帥只怕也拿不出救濟糧了,到時候這方圓千里恐怕會生靈涂炭。”
“哦?”
胡卞意外的看著趙二牛。
“我們修道之人自然是不怕,但我還是想問您,我聽說修道之人都會呼風喚雨的術法,您能不能發(fā)發(fā)慈悲,稍微施展一下,救救百姓?”
怕胡卞不答應,趙二牛連忙又道:“如果做這些會牽扯什么因果,折損什么的話,那您就教我,我不怕,我來做!兩年饑荒已經(jīng)死了太多人了,今年夏天地里的麥子不能再絕收了!”
趙二牛眼神決絕,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決心。
他猜想,修道之人講究什么天機不可泄露,或者天意難違折壽什么的,所以才會說后面一句話。
“想不到你小子竟有此匡扶之心,難得,難得。”
“我本就是挨過餓的,自然知道其中滋味有多難受。”
趙二牛苦笑。
“但可惜啊,你所說的呼風喚雨,實非修道之人力所能及,那些傳說里的呼風喚雨,都是民間杜撰,實際上風雨牽扯著天地法則,小小修道之人又如何撼動?”
“可是……”
趙二牛想反駁,胡卞卻猜出了他要說什么,淡淡道:“一陣風我們倒是可以使法弄出來,再大就不行了。至于你可能見到過的漫天黑風陰云景象,那都是幻術。”
趙二牛沉默了,二人已經(jīng)走了一半的路,胡卞拍了拍趙二牛肩膀,安慰道: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我們雖不能布風行雨,可卻也有辦法讓這幾省地界的風雨恢復正常。”
“正常?”
趙二牛心中咯噔一下,這連續(xù)幾年大旱確實是不正常的,但從胡卞嘴里說出來不正常,又是別有一番意味。
“什么辦法?”
趙二牛急著問。
“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好好聽果兒的話,就行了。”
胡卞突然轉移了話題,隨后笑著看了看趙二牛,便不再多說了。
他看趙二牛的眼神,不再是萍水相逢的表面友善,反而多了一絲絲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