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牛的元神華光氤盛，溫暖陽剛，遠不是孫玉蘭那陰冷的鬼魂能比的，甫一出現，就晃的孫玉蘭睜不開眼，單單是自然散發的光輝，就將她逼到了墻角。

好在趙二牛肉身太弱，若是肉身強度上來，這一下元神出竅就直接能把孫玉蘭的鬼魂沖的魂飛魄散。

“二牛？你…你是二牛？”

孫玉蘭瞠目結舌的看著趙二牛，臉上都是不可思議。

趙二牛收斂光華，舉手間便到了孫玉蘭面前，他向戰戰兢兢的孫玉蘭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只是輕輕一擦，就把她臉上血痕擦的一干二凈。

現在的孫玉蘭和葡萄完全一模一樣了，趙二牛還注意到她白衣下的魂球也和葡萄一般巨大，比現實中的孫玉蘭更大。

說白了，這個才是正版，葡萄是抄襲狗。

“玉蘭，我亦非常人，雖來探查你，但我絕不會害你，快回到身體里去吧。”

孫玉蘭茫然點點頭，乖巧的回到了孫玉蘭身體里。

趙二牛也回到了自己身體，孫玉蘭蘇醒后，無力靠在趙二牛大腿上，努力半天也爬不起來，趙二牛當然知道她不是裝的，她是鬼魂，強行離開肉身對身體損耗極大。

趙二牛做不到小菜根那樣能夠自如的引導靈氣給別人修煉，但從指甲鱗片里的蚌珠調出一絲靈力他咬咬牙還是能做到的。

一絲靈力灌入孫玉蘭眉心，孫玉蘭立刻恢復了正常，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趙二牛，仍舊說不出話來。

趙二牛也含笑看著她，見她緊張的滿頭大汗，才伸手過去想幫她擦一下。

誰知這卻嚇到了孫玉蘭，她閉上了眼睛，緊緊咬了下嘴唇：“你殺了我吧！”

“我為什么要殺你？”

趙二牛依舊幫孫玉蘭捋了一下額頭前被汗水打濕的頭發。

“我剛剛要害你……”

“真的嗎？”

趙二牛笑了下，繼續道：“你害我的目的是為了不讓我出去告訴胡卞你的身份嗎？可我一旦有事，胡卞就是傻子也該猜到你真實身份了。”

孫玉蘭默不作聲，趙二牛繼續道：“何況，你的魂魄也根本殺不了人，不然也不會強行離體才一會會兒，回來就虛的爬不起來。”

孫玉蘭聽后，悲哀的低下了頭。

“所以你剛剛只是為了趕我走而已，畢竟我剛剛傷了你的心。”

幾滴淚水從孫玉蘭眼里滑落，她很克制的抽搐著肩膀。

趙二牛都說對了，是她錯付了，她現在內心防線崩塌，悲傷像洪水一樣涌來。

“傻丫頭！”

趙二牛一把把她拽進了自己懷里，孫玉蘭裹身的衣服立即滑落，但她絲毫不在意，到趙二牛懷里后，竟哭出了聲，但聲音仍舊很克制，像是劇烈的呻吟。

“胡卞他們確實不是常人，我也不得不受制他們。”

“但他們已經懷疑你們了，我若不來探查你，他們難道就會因此放過你嗎？”

“我來檢查，總好過他們查。我檢查后騙他們，雖不是長久之計，但總能遮掩一段時間……”

趙二牛輕輕拍著她后背，安慰著她，孫玉蘭用漸漸平復的抽泣回應著她。

“并且，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不論如何，我都應該知道，不是嗎？”

“你剛剛居然認為我會向胡卞告發你，可真是傷了我的心，我才是該被安慰的人！”

趙二牛說完這句話，孫玉蘭立刻從他懷里出來，委屈巴拉道：“可我是人魎，身上有死人味，人們避之不及……”

“什么死人味，我只聞到了香味。”

趙二牛笑著，猛吸了一大口孫玉蘭面前的空氣。

孫玉蘭卻難堪的低下頭，小聲道：“人魎其實就是死人，我知道你心里嫌晦氣，只是不愿傷害到我才這樣說，二牛，你的好意我知道。”

“什么死人，你不是很鮮活嗎？”

趙二牛按了按她的皮膚，很有彈性。

“一些生氣支撐而已，一旦生氣耗盡，我們立刻就會……”

“這是怎么說的？就是正常凡人也是靠生氣維持而已，誰離了生氣不死啊！”

“不一樣的，凡人的生氣能延綿不絕再生，老了只是變緩慢而已，而我們還魂時的生氣多少就是多少，所以我們的壽命很少有超過十年的，我公婆現在更是只剩一兩年壽命了……”

說完，她連忙向趙二牛解釋道：“二牛！我沒有耽誤你的意思，原是想著用這僅剩的十年好好伺候你……不過我還是自私了。”

“沒事沒事，現在你知道了，我也不是凡人！”

“是的，真沒想到……”

孫玉蘭看了看趙二牛，似乎有一肚子問題要問，但她憋住了，然后主動從趙二牛懷里鉆出來，拘束的靠著墻。

“你竟然是修士，我之前…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此時此刻，孫玉蘭的自卑幾乎要溢滿整間屋子了。

趙二牛苦笑搖頭：“玉蘭，你干嘛這么說，我從未嫌棄過你，就算看到你身上的斑點時，也沒有。”

“你寬厚仁義，我知道，但我不能不知好歹！”

說完，她又縮了縮身子，還重新拿起床上那件衣服，把自己裹的嚴實。

趙二牛此時卻不耐煩了，他拿住孫玉蘭的手腕，孫玉蘭卻用出了力氣抗爭著，身子仍舊一動不動。

“二牛，別讓我弄臟了你身子。”

這句話聽的趙二牛沒頭沒腦，搞得好像他有多么冰清玉潔一樣……或許在孫玉蘭眼里，趙二牛就是這般，但趙二牛不認。

他一把將孫玉蘭拉進懷里，但孫玉蘭依舊死死攥著裹身的衣服，盡量不和趙二牛有肌膚接觸。

“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不嫌棄你。”

“我是爛泥，你是白玉，我是癩蛤蟆，你是天鵝，這是事實，你怎么可能不嫌棄我呢？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從今以后，我們還是劃清界限吧，我再不敢對你有任何奢望了。”

孫玉蘭眼神里充滿哀愁，趙二牛是普通的凡人她尚且自慚形穢，何況趙二牛現在還是有著恐怖元神的修士？

她此刻覺得自己卑微到了極點，連交好趙二牛作為今后靠山的心思都不敢起。

“呵呵，我是天鵝是吧？好好好……”

趙二牛松開了孫玉蘭，孫玉蘭心里忽然極其失落，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縮回到了墻邊，不過等她抬頭時，卻發現趙二牛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

“看來只有讓你這只小癩蛤蟆吃一次天鵝肉，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